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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天云扬风点火地说道:“三天够吗?要不要给你三年五载,一个人拆房子可是很辛苦的。”

  三天,她能办得到吗?

  或者说三天后他能顺利取得月光石,并毫无牵挂的离开她吗?

  “关天云,你不许再扯我后腿,我咬你哦。”她扑上前,当真在他肩颈处大咬一口。

  “啊!丫头,你……”唉!家教不严、家教不严,他养大的孩子居然是野人。

  掩面叹息的季苍山不敢瞧自家孙女的野蛮行径,频频摇头,以杖拄地,大叹家门不幸,让他没脸见人。

  “一口够吗?小母羊的牙口还真细。”他嫌弃她咬得不够狠。

  “你……”季双月瞧着鲜红的牙印,泼辣的母老虎样立即转为满心的愧疚,“疼不疼?”

  眼中映着一张难掩爱意的秀容,一缕柔情浮向有她的瞳眸。“疼在心里,为你心疼。”

  *

  第8章(2)

  疼在心里,为你心疼。

  多么动人的一句情话,让人不饮酒也醉了,醉在浓浓的爱情里,不愿清醒。

  季双月一直以为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即使爱了,也不会太浓,淡淡地,浅浅地,没有太多的眷恋,哪天分开了,也会笑着祝福对方找到幸福。

  可是关天云的一句话却彻底地颠覆她的心情,让她失控的情感如出柙猛虎,再也无法回头,陷入他布下的魔障里,就此沉沦。

  是爱了,她否认不了。

  只是爱得越深她越迷惘,彷徨无依,隐约有什么在挑动她的心,让她踌躇不前,一句“我爱你”迟迟说不出口,梗在喉间发酵成酸,流入胃里。

  这是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有的反应吗?患得患失。

  还是她是例外,特别敏感,在经历一连串的家变后,她开始不信任最亲近的人,因为能伤她的也只有她所在意的人。

  辗转难眠的季双月抚着右耳铃铛,以指轻拨,让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陪伴不眠的她在星空下独自对月空叹。

  又是十五月圆了,无云的天空,明亮的月光显得好柔和,它穿透枝哑,落在泥土翻起的草堆……咦,怎么有道光从上里射出?

  赤着足,她走向看着她长大的老松树,拾起残落的树枝拨开发光的土,坚硬的泥层费了她不少气力,感觉光从很深的地方透出,她挖了很久还是不见光源。

  蓦地,树枝像碰到硬物,断成两截。

  “难道底下埋了宝物……埋?”

  莫非是……

  季双月想起小时候最爱藏东西,那时她有一只雪白小狗,他们喜欢在大树下玩耍,小狗把叼来的骨头埋在树底下,她也有样学样地把重要物品挖个洞埋起来。

  啊!她想起来了,就是这棵树,那天奶奶过世了,她很伤心地跑掉,然后走呀走地,像有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她,将她带往当时没人想要的老宅。

  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房子。

  “硬硬的,有点椭圆,像鹅卵大小……”

  没了树枝,她将手往洞里伸,一颗圆圆的石头卡在泥土里,她用力地拔呀拔,顽固的土层终于松开了。

  一道光……不,是晕散开的光芒瞬间明亮整座庭院,好美,好温柔,宛若秋天的明月,让人心口发暖,懒洋洋地想睡。

  原来这就是闹鬼传闻的由来,谜题解开了。

  “姊,你在干什么?大半夜还不睡觉。”明天肯定又起不了床。

  双手倏地合掌,季双月将发光的石头包在手心。“没什么,我被月光吵醒了,所以爬起来赏月。”

  “被月光吵醒?”睡眠惺忪的季君玮揉揉眼皮,抬头望月。“姊,你说谎的技巧太拙劣了,分明在想关大哥,想得睡不着。”

  他了啦!女大不中留,犯相思。

  “小鬼,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回房去,小心床母咬你屁股。”不乖的小孩。

  什么嘛!还用这种民间故事骗他,当他今年三岁呀!“好啦!我要回去睡了,你不要再玩手电筒,人家会以为我们真的住在鬼屋里。”

  打着哈欠,趿着拖鞋啪啪走,尿急的季小弟上完了厕所后,又一脸困色走回房里,一点也没注意到姊姊脸上的讶异神色。

  “手电筒……”亏他想得出来。

  季双月手心一打开,昏黄的光线像月光般大放光亮,质朴无华的外观一如寻常的石头,却在满月的照射下异常皓美皎洁,恍若最上等的美玉。

  月光石,多么美丽的名字呀!捧在手上,仿佛能感受它充满生命力的温暖,源源不断,而且不吝惜地展现光华,让寂寞夜晚更灿烂。

  “月光石,你皎美的光芒是否照着我天龙皇朝?”

  在同一个夜空下,漆黑城市的另一端,满腹愁绪的关天云负手立于落地窗前,微凉的夜风从半敞的玻璃窗钻入,拂动他与肩齐的发丝。

  他特意留的长度,不长也不短,可今亦可古,他从十八前就开始等待,等待重回熟悉的故国。

  只是,时间是无情的杀手,慢慢地冷却激昂的心情,他堆叠了不少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真要放弃还是有些难舍。

  月光下,浮起了一道时而粲笑、时而噘嘴的倩影,慧黠中带点娇憨的眼透着脆弱,明亮的笑容里隐藏了多少不能向人提的心事。

  “两个月亮呵!我该拿你怎么办,占据我整颗心的你能够不恨我吗?”

  夜深了,他不敢再想,眨眼的星星无语相伴,仰头望天,今时月可照旧时城。

  越到抉择的一刻,关天云的心就越挣扎,他对自己产生厌恶感,更对不够绝情的优柔寡断感到痛恨万分,他应该是意气风发、雄心万丈的尊贵皇子,而非为儿女情长犹豫不决的寻常男子。

  “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你。”

  一双皙白的雪臂由后伸向前,环抱住精瘦雄腰,挑情的娇躯贴着背,若有似无地以浑圆胸房磨蹭。

  “水静,你要我扭断你的手臂吗?”

  一阵酥人的咯咯笑声轻扬起,纤纤玉指不缩反进,戏耍似的滑向没扣钮扣的衬衫底下,轻抚紧实的胸肌。

  “你需要一个女人,而我是你漫漫长夜的陪伴,要我吧!我可以带给你更多的快乐。”男人,是禁不起诱惑的。

  “我是需要一个女人,但不是你。”她激不起他一丝欲望。

  笑声更张扬的关水静亲吻他的背,以舌尖轻挠细描。“怎么不是我?除了我,现下你还有别人吗?”

  美丽是一种武器,身为女人的骄傲,在夜的催情下,什么都美得朦胧,没有道德的规范、伦常的枷锁,只有尽情的享乐。

  她自信拥有一切美的条件,是男人不可抗拒的引诱,薄纱底下的迷人胴体充满女性娇媚,若隐若现,勾动潜藏体内最深的欲念。

  “爷爷教你这么作践自己吗?”女人的心如蛇蝎,贪婪得不知餍足。

  身一僵,一抹媚笑凝结在嘴角。“我不够漂亮吗?还是你要我更主动?孤独的夜晚不该独眠,两具温热的身躯互相拥抱,你会更温暖。”

  她退后一步,解除身上的衣物,一如婴儿般光滑娇嫩的赤裸胴体走到他面前,毫无羞怯的眼露痴狂爱恋,握起男性大掌覆住自己的丰挺玉峰。

  修长的腿,纤细腰肢,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双峰傲立,滑细的肌肤有如腻手的羊脂,泛着诱人光泽。

  如此的美景还能不动心吗?饥饿的野兽早该一扑而上,撕咬送到嘴边的美食。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吗?”关天云没拒绝,也没反应地任由她自演一场情欲戏。

  “因为我是不可或缺的。”她自信地抬起头,以唇亲吻他胸前的敏感。

  “我父亲拥有很多女人,但他的最爱不是元配,而是我的母亲。”身为帝王的权力是能为所欲为,只要他要的自会有人双手奉上。

  关水静只想得到他的人,与他一夜欢情,她卖力地想取悦他,勾起他的欲望,脑子里压根听不进他说的话。

  “嫉妒让女人变得丑陋,得不到丈夫宠爱的正室心生怨妒,她由爱生妒,由妒生恨,恨起杀意,如果杀了丈夫的爱妾,丈夫就是她一个人的。”

  “杀……”是杀了她吧!他再不抱她,她会饥渴而亡。

  “我母亲就是那个爱妾,而你神似那个欲加害于人的元配,我留下你是为了警惕自己,我的恨有多深,深到想一刀刺穿你的心窝。”

  突地被抛开,跌坐地上的关水静瞠大错愕的眼,难以置信他竟然不要她,还用最难堪的方式羞辱她,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觉。

  “我不是你恨的那个人。”他对她太不公平了,她一直以为他是欣赏她的工作能力,才破例留个女人在身边。

  为了他,她不顾爷爷的劝告,两年的学习,五年的不眠不休,换来的竟是不能令她信服的答案。

  “是也好,不是也好,要不是爷爷嘱咐我照顾你,以你的种种作为,早就不适任秘书一职。”能力或许及格,但心态却是大有问题。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爷爷告诉你的?”她错了,她以为他是出自对她的在乎,才特意关心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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