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熟悉得吓人,让她想念不已,教她眼眶泛红。
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想念他。
OK绷掉到了沙发上。
她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脱去了他身上那件丑得要命的墨绿色T恤。
他吻着她颈上快速跳跃的脉动,用唇舌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肌肤,以手指解开了她白色的衬衫。
他火热的胸膛,隔着她刺绣的蕾丝胸罩,熨贴着她。
她吸入他吐出的气息,感觉他的心跳撞击着她的心口。
太多的想念,太深的渴望,让两人都有些急切,几乎是有些匆促的,他撩起她的短裙,拉下她的贴身衣裤,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自己,让她的湿热柔软包围他。
在那瞬间,她倒抽了口气,低低的shen\\\\吟和轻泣逸出唇间,她环着他厚实的肩,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感觉他。他的热情、他的温柔、他的可恶……她让自己陷落其中,不敢,也无法,深想其它。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三年前……
那时,她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但在就学时期,已经翻译过好几本的著作,存了一点小钱,趁着工作与工作的空档,她自己跑到希腊,去探望小时候帮忙看顾她的邻居阿姨。
玛歌是希腊人,嫁给了她儿时的邻居叔叔,可惜后来叔叔过世了。因为思乡情切、在她念国中时,玛歌就搬回了希腊,但她们一直都有在通信。每年暑假,只要有空,她都会来这里探望那有如她另一个妈妈的玛歌阿姨。
以往她都是直接转机到附近的城镇,那一年,她却突然兴起在希腊自助旅行的念头。
下了飞机后,她租了一辆车,慢慢的开。
途中,她经过一座美丽的无人海湾,看了眼手表,见时间还早,她拎着矿泉水,好奇的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小小的阶梯整理的很干净,朝着海滩蜿蜓而下,不知名的绿树遮蔽了艳阳,提供了些许阴凉。
空气中,有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海风的咸。
这里很静很静,除了远处的海潮声,和林子里偶尔传来的虫鸣之外,没有什么太过吵杂的声音。
阳光下,沙滩是白色的,清澈湛蓝的大海碧蓝中带着浅绿,像是一大片美丽的宝石,一路蔓延到海天交接处。
不远的半岛上,还有一座白墙蓝顶的小教堂。
她脱下鞋子,走在沙滩上。
在车上坐得久了,虽然没到又酸又麻,但能活动一下总是好的。
阳光在海面上闪烁,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彩。
这地方,美得不可思议。
海风徐徐的吹拂而过,带来大海的气息,不自禁的,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潮浪声轻轻的,一波又一波,远处有着海鸟的叫声。
第1章(2)
忽然间,某种细微的差别让她察觉到这里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
她睁开眼,一时间,因为刺眼的阳光和蓝天大海,她有些眩目,看得不是很清楚,却仍隐约瞧见,在那苍茫的天与海之间,一个男人从海中走了出来。
因为那天是非假日,路上来往的车流不多,公路旁的临时停车场里,除了她的小车之外,并没有其它车辆,所以她并未想到会遇见人。
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的焦距仍因阳光而有些模糊,她不禁伸手遮挡阳光,然后才注意到他俊美的长相。
他有着分明的五官,和一头黝黑及肩的长发,深蓝色的短T恤和轻便的卡其裤,都因湿透而沾黏在他强壮的身躯上。
他一步一步的从海里坚定的朝她走来,英俊的面容也更加清晰。
剑眉、挺鼻,深邃的双眼,薄而坚毅的唇,顺长结实的身体,海水顺着他的发,滑落他古铜色的臂膀和身体。
虽然他全身都在滴水,却仍漂亮得像是艺术家手下的雕像。
只是不像雕像,他是活生生的,会走会动的。
而且,他在流血。
当他走得更近,她才发现他的T恤靠近肩膀和右腰侧的地方破了,上面沾着血迹,他的左前臂也有刀伤,右眼眼皮上也有割伤,刚刚她焦距没调适好,看不清楚,加上他伤口的血被海水洗掉了、但在离开海水之后,那些割伤又冒出了血水,她现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刀伤,很明显的刀伤。
刹那间,那美丽如画的幻象转变为丑陋的真实。
他正朝她走来。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感到害怕,正想退开,他却突然跑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扑到在地上。
她吃了一惊,想尖叫,喉咙却像是梗了一颗石头,无法发出声音。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撞在沙地上,肺里的空气全被他的扑撞给挤了出来。
她还来不及挣扎害怕,就看见,或者应该说,听见某种东西划破了空气,击中了沙地。
那声音很轻,嘤地从头上一尺半左右的地方划过,若不是他将她扑倒,她一定已经被那东西打中了。
海滩上的白沙因外力而扬起了沙尘。
嗖嗖嗖——
连续三次的破空声传来,被打中的白沙也一次比一次还要接近。
搞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她瞪着那飞扬的白沙,吓得无法动弹,他却跳了起来,抓着她就往树林里跑,她的矿泉水和鞋子都掉到了沙滩上。
当那可怕的破空声再次袭来时,他的脸上几乎在同时出现血痕。
她被拖着跑,惊慌的朝袭击而来的方向看去,只看见有两个男人坐在一艘快艇上,其中一个正拿着一支黑色的长管对着这边,快艇正快速的从东方的海面上朝这边驶来。
因为那艘快艇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一开始地还没有搞清楚那人在干嘛,但几乎在下一秒,她就领悟出来,自己曾在电影和电视中看过。
那是枪,有人正拿着枪朝他们射击。
她没听见枪声,他们一定是加装了消音器,因为她下一秒就亲眼看到有东西从那个方向射击过来,击中了树梢,打到了她脚边的沙地。
她吃惊不已,若不是从海里出来的那个男人,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将她拖进了树林里,她一定会忘了要跑。
他抓着她快速的跑着,攀登上了阶梯。
“嘿,先生!”她用希腊话叫唤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抓着她往上跑。
他看起来不像希腊人,倒像是拉丁美洲那边的人,她以为他听不懂,换成西班牙文喊道:“先生!”
他还是没有回答,连头也没回。
她气喘吁吁的跑着,再换成英文:“先生——”
他停下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抓到了怀里,缩在一个破败倒塌的废墟墙角,而且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再笨也知道情况不对,不过这家伙连她的鼻子一起捂住了。
天啊,她快窒息而死了。
她完全无法呼吸,不禁紧张的伸手扳抓他捂住她口鼻的大手,但他不肯放手,像是没察觉到自己快害死她了。她的心跳飞快,方才快速的奔跑,让她急需氧气,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用手抓住他手臂上的伤口。
她原以为他会痛得立刻放手,毕竟她的力道并不小,他的手臂硬得像钢铁一般,但那平整的伤口仍因她的攻击而进出更多血水,连她自己都吓得马上松手。
可这男人却连抽动一下都没有,好像她刚刚那一抓,只是蚊子叮似的。
不过,这一招倒是终于让他注意到她。直到这时,他才低头看了她一眼。
幸好他看了,因为她真的快因为缺氧昏倒了。
发现自己挡到她呼吸,他忙把手往下移了一点,鼻子一露出来,她立刻大力的呼吸新鲜空气。
晕眩的状况开始好转,如果她能用嘴呼吸大口一点,她想情况会更好,可是这家伙却依然不肯放手,大概是怕她开口呼救,或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吧,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她却发现了他为什么停下逃跑动作的原因。
公路那边有人下来了,而且不只是一个人,说话的有好几个人,他们说的话又急又快,但她却听得非常清楚,那些人使用的并不是希腊文或带有口音的当地方言,他们说的全是英文。
“快,纳斯说他看到有接应的人,是个女的,和他一起往这里跑了!”
接应?女的?是说她吗?
一时之间,不明所以的愤怒爬上心头。
她根本不认识这家伙啊!话说回来,现在就算她能开口解释,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她,更何况,这些人拿着枪,她看她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一点,免得被人发现就立刻补上一枪。
她应该要觉得很害怕,她的小命或许会在下一刻不保,她的确很害怕,可好笑的是,在这吓人的一刻,她却更清楚的察觉到,身后那男人的体温和胸膛,还有他身上的海水把她的洋装弄湿了。
他抓着她,一动不动的靠着墙,俊美如雕刻的脸微微往上倾,像是在注意那些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