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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在众人眼里缺乏姿色的她却深深掳获他的视线,叫他无法抗拒地走向她,然后看见她独特的美丽。

  她不要婚姻只要爱情,但他上哪儿买爱情这玩意给她,若是有爱情专卖店或许还能解了他的困扰。

  爱,真的很重要吗?

  让女人不惜一切地投向它,而且无怨无悔。

  “卡维尔,你别沮丧了,人难免有一时的挫折。”哎呀!怎么换受害者安慰施暴者,它真是太坏心了。

  听起来像幸灾乐祸。

  “别拍我的肩膀,你让我觉得自己想无理取闹得小孩。”她分明在嘲笑他温吞,不够果决。

  有吗?他反省一下,好像确有其事。“你想太多了,我哪敢冒犯伟大的伐利亚集团总裁。”

  啊!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瞧他好看的浓眉都蹙成难看的毛毛虫。

  “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卡维尔慢半拍的想起自己的名字曾从她可恶的嘴票处。

  “犯了你的忌讳吗?大不了下回我直呼你总裁先生好了。”她这人很随和,决不触犯别人的禁忌。

  他的表情显得不太高兴的弹弹她鼻头。“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要是让我听到总裁先生四个字,我相信你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痛苦。”

  “你这认真难伺候……”一瞧见他弯起指头又想弹她的鼻头,怕疼得蓝喜儿赶紧陪笑脸。“大老板的吩咐谁敢不从,我胆子可是很小的。”

  意思是禁不起吓。

  “你胆子小?”卡维尔不快地指指无人的海岸怒斥。“单身一人夜游就不怕遇上恶徒吗?”

  现在想来倒让他捏了一把冷汗,若非他有睡前先来海滩吹吹风的习惯,恐怕会错过她的“闲情逸致”,说不定意图犯罪者正躲在黑暗处伺机行动。

  “有呀!我不就遇到你了。”而且还人模人样地披上人的衣服,叫人看不出他原来是头狼。

  “你……你太任性了。”他为她担心,这种陌生的情绪他头一次感受到。

  感动于他的关心,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啊!我忘了不能拍你肩膀。”

  瞧她这忘性的,刚说过的话马上就被潮流带走。两肩一缩的蓝喜儿露出讨饶的可爱笑脸,表示她是无心的。

  “你为什么哭?”没理会她的装可怜,他翻过身将她拉躺在胸膛前,两手自她腰后向前交握不准她离开。

  他仍然想要她,不过他得先找到“爱情”这东西让她开怀。

  “咽?”他是不是少了一根筋,怎么又重复老问题?

  “回答我。”她的眼泪像根针扎在他心头,叫他难以忘怀。

  她干脆贴靠他胸口聆听他的心跳声。“我想我外公。”

  “你外公?”笨拙地梳抚着她的短发,卡维尔以情人之姿拥抱着她。

  他要过女人,但是没爱过女人,在爱情的领域中他算是生手。

  只是有些事是不需要学习,它自然而然就会降临,譬如让世间男女苦恼不已的爱情,它早就进驻他冰寒心湖,一步步地融化他。

  “四个孙子中他最宠爱的人就是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事,他从不责罚我,一味地纵容,只想把他的世界交给我……我想念他,好想念他,他是我最敬爱的长者……”

  言语间的敬慕之情是难以取代。卡维尔静静地以体温温暖她,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凝视她渐渐沉下的眼皮,前所未有的满足让他眼神充斥温柔。

  一生追求的权与利尚不及她在怀中的充实感,其实快乐也可以很简单。

  拥着她似乎拥着全世界,拿再多的财富也别想和他换她此刻的娇憨,平稳的呼吸正配合他的心跳声,随夜的深沉一起沉沦。

  不带人工化学的体香,唇色鲜艳地还流着口水,怕她醒来决计不肯承认自己的孩性。

  他笑了。

  真心无伪地为她恬静睡脸而震动胸膛,清冷的笑声回荡在白沙滩上,惹得睡梦中的人儿大为不快,骄蛮地捶了他一下。

  夜深了。

  新月偏西斜视,笑看小儿小女的浪漫情事,招呼着星星为他们点亮暗沉的天空,希望他们不会迷失方向,永远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浪花一朵朵也献上祝福,沉睡的有情人都能得到幸福。

  风,是带着咸味。

  传说中它是水手们的眼泪,一阵阵吹向岸边,传递着他们永远也送不到心上人手中的思念。

  所以它不肯停息,日复一日,夜消夜长,为爱人送来至死不渝的讯息,一次又一次不曾中断。

  大海是他们的见证。

  ???

  一百公尺外的岩礁旁立了道女人的身影,月的西落拉长她的身影,那双饱含妒恨的眼,如恶魔般地燃起黑色火焰。

  女人的嫉妒往往是死亡的开端,伴随着良知的殒落,没人拉得回来。

  “蓝喜儿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抢走的幸福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要夺走多少才肯甘心。”

  睡梦中的蓝喜儿不安地皱起眉头,翻不动的身子磨蹭着她认为最舒适的位置继续打呼,殊不知被她扰醒的男人再也睡不着觉,睁眼到天明。

  第九章

  “我要她死。”

  多狠绝的一句话,听来惊骇人心。

  死是人生必经之路,但是由人代替上帝执行实属不智,人不是神。

  对于人性已经抹灭的蓝家人而言,死亡是一件便利的事,他们可以从中牟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何要手下留情呢?

  为了保有自己的权利不被剥夺,就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也在所不惜。

  新生代的蓝家人围坐在客厅中央,以蓝近梅为首最为愤慨,气得脸抽筋几乎要毁损她的美丽,五官凝结成一个恨字。

  其次是满脸怨怼的蓝靖云,刚赌光手上最后一张钞票的他急需要用钱,可是他翻遍上下却找不到一件值钱的物品好变卖。

  比较看不见激愤的是手不离书的蓝寻仙,她的专注不在书本上,而是那句骇人听闻的狠话,秀眉一颦似在估量该不该投下赞同票。

  不过她的意见向来不是意见,她只有听命行事的分,利用她从书上读来的知识,进行迫害之举。

  “不一定要她的命,合我们之力还怕赶不走她吗?”没必要闹到杀人的地步。

  蓝近梅没好气地看向蓝靖云,“要是你有本事赶走她,就不用在此哭穷,翻箱倒柜地想挖出一点钱好再去翻本。”他注定穷一辈子,金山银山也早晚赌空。

  怒气扬在眼中的蓝家大少不敢开罪言行嚣张的大堂妹。“家里那些值钱的东西哪去了,是不是你们藏起来?”

  全岛的人都知道他是狼背旅馆的常客,逢赌必到决不缺席,所以他从不避讳谈起他因赌而败家的贼迹。

  “我们姐妹看来很闲吗?是你那位不请自来的小表妹,把所有像样的东西全交给银行保管,怕你败光了‘她的’财产。”

  那死老头临死还不安分,竟然事先预留了一份遗嘱没告诉任何人,偷偷地将蓝家的产业遗留给外人,不然他们也不会拿她没辙地坐困愁城。

  “什么她的财产,我才是蓝家的嫡长孙,这屋里看得到的东西都是我的。”他是最有资格继承的人。

  蓝靖云的大言不惭让蓝家姐妹很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予以讽刺。

  “你有脸说自己是嫡长孙,谁不知道岛上有一半的男人都有可能是你的父亲,别硬往脸上贴金地非赖上我们蓝家。”杂种哪配和她们平起平坐,要不是看在他们目标一致,她才懒得理他。

  “蓝近梅你……”欺人太甚。

  “我怎样来着,说你父不详还算抬举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言语刻薄的蓝近梅向来不给人留颜面,大肆抨击。

  她从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人,心高气傲地当别人都是下等生物,只有她才是最尊贵的上等人,人人都要仰她的鼻息过活。

  “你在嫉妒爷爷对我的重视,他从不怀疑我是蓝家子孙。”如果有人真该死,他第一个推举的人是她。

  尖酸恶毒,口腔流脓,肯定不得好死。

  蓝近梅鄙笑地斜视着他。“因为他老眼昏花看不清真假。”

  “你……你别越说越过分,我容忍你可不是怕了你。”狗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谁都看得出来他怕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畏惧她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个身高六尺的男人,居然会害怕小他一号的女人。

  或许是从小被欺压惯了,导致成年之后仍有阴影在,下意识先怕再说,其他的原因则不做多想。

  “是吗?难不成你敢连我一并除掉?”就不信他有那个胆量。

  她看透他了。

  “我……”他很想。

  也许有朝一日他会亲手扭断她娇贵的脖子。

  “姐,你们不要自己先吵起来,咱们首要目标并非彼此。”每见一回便吵上一回,他们上辈子大概是冤家。

  不然便是仇人。

  “这次我暂且放过你,她的事为先。”蓝喜儿不死她誓不罢休。

  敢抢她的男人,贱女人。

  松了一口气的蓝靖云有些犹豫,他坏虽坏可没杀过人。“我们可以吓吓她,想办法吓得她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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