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喜儿此时才发现他始终没有回抱着她,可她没法子离开他,甚至迫不及待地伸手碰触着他额间那道可以比美峡谷的深皱纹。
“又皱眉了?”她说。
他的火气被她的碰触点燃,咆哮着毁去他的所有伪装。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有多担心!”韩德生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在同时发现她腕间的LOVE手环。
“你!”他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火爆的眼狠瞪着那个手环。有勇气离开,却又不把手环拔下,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是抛下你,不是不爱你,只是认为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该如何在婚姻里走下去的方法。等我……
她留下的纸条在他脑海里映现着。
她睁着哭湿的眸直瞅着他。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的力道弄痛了她,她却欢迎这样的真实感觉。她揽住他的颈子,他的唇舌于是更加放肆地索求着她的一切。
樱花狂雨间,两人肆无忌惮拥吻,她的泪水全数被他吻碎在她的唇间。她尝到了他的味道与她泪水的咸。
“我们回饭店。”韩德生揽住她的腰,快步往前。
她被拖着走,跑得气息微喘,可他没给她休息的机会。
她痴痴望着他,眼里又氤氲了一层水气。
“韩先生。”韩德生的新助理站在饭店门口,一看到他居然杀气腾腾地拉着一名女子的手,马上睁大眼,以为看到了外星人般难以置信。
“你好。”孟喜儿朝助理点头,突然间有种时间倒转的感觉。
她与韩德生第一次见面时,他好像也正忙碌于公事。
“她是我太太。”韩德生经过助理身边,扔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上野先生说待会想来拜访你……”助理追在身后说道。
“我现在没空!”他揽住孟喜儿的腰走入电梯里,随后又有人跟了进来,两人于是没再交谈。
电梯到了他住的楼层之后,她又被拖着往前走。
“等一下……”
“我见鬼的等得够久了!”他回头大吼一声。
她红了眼眶,咬住唇,半跑半跌地由他拖进房里。
回到房间,房门一关,她还来不及呼吸,他的吻已经再度落下。
她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像个野人一样回吻着他。
他闷哼一声,高大身躯将她整个人撞贴在门板之上。
他的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衬衫,覆上她的柔软,指尖纠缠着她已然火热的蓓蕾。
快感像电一样地刺入她的身体,她呻吟出声,指尖陷入他的手臂里。他的指尖探至她裙间,探至她已然动情的女性。
她侧着头惊喘着气,不住蠕动着身子,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想逃避那样的快感,还是想渴求得更多。
他握住她的臀部,让她盘腿在他腰间,亲密之处才接触,两人便同时呻吟出声。
他让她背抵着门,在她拱起身的第一时间内,便狠狠冲入她的体内。
她闷哼了一声,因为不适,也因为那太强烈的快感。
他放缓了进出的动作,没忘记两人体型的悬殊,她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适应。他的男性开始用一种磨人的速度,在她体内焚烧着。
她咬住唇、指尖陷入他的臂膀里,在每一次缓慢的摩擦间,都觉得自己随时会达到高潮或者就这么昏厥过去。
他因为强忍欲望而沁出汗,可他灼然的眼注视着她。她揪着眉喘着气,掐着他的臂膀,无声地要求着他。
他锁住她的眼,无动于衷地继续维持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慢速。
“快点!”终于,她恼了,扯着他的衬衫,捶打啮咬着要他给一个解脱。
他的衬衫整个被扯开来,当她看见他胸前那把螺丝起子时,眼泪开始溃堤。
他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身躯陡然一震。
“不许哭!”他咆哮出声,开始加快两人结合的速度,方才难耐的折磨于是猛地爆炸开来。
她咬住他的肩,完全地崩溃。
他闷哼一声,也与她同时抵达高潮。
孟喜儿的身子再也无力攀附着他,软弱地顺着门板滑下到地面。
他打横抱起她,她小脸卧在他胸前,柔弱无力的姿态再度燃起他的热情。
他将她放在床上,手掌揭去她所有衣裳,只留她腕上的手环挂在她被他高举过头的腕间。
孟喜儿望着他眼里的狂热欲望,知道他要些什么,身子也因此而兴奋地拱起,可不佳的体力却让她先开口求饶。
“不行……”
“你离开时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俯身覆住她的身子,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掌,让她这一夜除了呻吟之外,再也没有法子吐出其他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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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孟喜儿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韩德生坐在她身边,双臂交握在胸前,正定定地看着她。
恍恍惚惚间,她觉得自己正作着一场美梦,伸手抚住他的脸颊,甜甜笑着说:“早。”
他的手掌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掌。
她蓦地睁大眼,惊觉到这一切的真实,两人的一夜狂欢也同时进入她的脑里。
她倒抽一口气,慌乱地坐起身,翻滚着要下床。
偏偏纵欲过度的疲惫身子让她痛呼出声且行动缓慢,根本来不及跳下床,就被韩德生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扯到他的身前。
她水嫩身上满是他留下的吻痕,显示他昨晚忘了要放轻力道。
包包里有伤口药膏吗?他原本想问,可他强迫自己冷漠以对。
当年,他是有错。但她离开了这么久,甚至没有只字片语,现在是她该自动付出的时候了。
韩德生扯过床单包住她的身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孟喜儿身子被遮住,耳根辣红程度才没继续升高,也才有勇气再度看向他。
他瘦了,刚棱的轮廓更明显,眉宇间的那道皱痕骇人地拧着,酷吏般的神色严厉更甚她离开之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问。
“我请了侦探在各个布艺展寻人,你一出现,就通知我。刚好我人在日本开管理年会,想说沿着饭店去找你,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
她注视着他,两人四目交接后又陷入一场沉默。
“你好吗?”她先开口。
“现在才想到要问,当初离开时为什么没想到后果。”韩德生抓住她的双肩,凌乱发丝覆在前额,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
她垂眸注视着他胸前那把能解开LOVE手环的螺丝起子,想到她离开之后,他便把两人的定情物贴身戴着、时时记着她不告而别的痛苦,她就心疼。
“当时的状况不允许我多想。”她低语。
“什么意思?”他握住她的下颚,死盯住她的眼。
“对不起……”她闪躲着他的眼神,所有曾在脑海里反覆过多遍的解释,如今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不想听这种没有建设性的话,我要知道真正原因——我们的婚姻走不下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他咄咄这人的话全吐到她面颊上。
她垂头凝望着他胸前,小手握住那布满他温度的链坠。
“那时的我必须离开。”她微声说道。
“如果有那种必须要离开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知道你让我觉得多不自由吗?所有的婚姻都需要练习,但为何在婚姻里妥协的总是我?你甚至找人来跟踪我,要不是我正巧发现了不对劲,你还想要欺瞒我多久?”她不吐不快,不想再有任何隐瞒了。
“那是因为有歹徒威胁我,我不得不请保镖来保护你的安全!”韩德生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
他的话完全出乎孟喜儿的意外,她傻了、呆坐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韩德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出真相后,释怀的情绪让他几乎崩溃。
“什么歹徒?”她颤抖地问道。
韩德生简单地述说着当时那名因为裁员案而心怀怨恨的女主管,和他的助理郑仁雄挂勾,想把他从专案经理位置上扯下的阴谋。
“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握紧拳头,全身仍不停发抖。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造成你的惊慌。所以,我当时才会不希望你怀孕,因为那时情况不宜……”
“所以,我流产之后,你不像郑仁雄在电话所说的,在工作上表现得更加有元气?”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韩德生脸色霎时一沉。“他竟敢打电话对你说谎,我要宰了他!我那时连觉都睡不好,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听到他的否认,孟喜儿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通让她决定离开的关键电话。
“所以,你也没有打算瞒着我去结扎?”她苍白双唇微张,虚弱地告诉他当年的那通电话。
“我该死的没有!”韩德生气到额间青筋暴突,想亲手掐死那一对竟然没有完全吐实的歹徒。
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郑仁雄竟会利用对他的了解,来打击喜儿,好达到让他分神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