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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恶人公寓中住了四位令人生畏的女人,养蛇的蓝中妮是花店老板,人美却呛得要命,但以人血喂食蛊虫的白紫若也不好惹。

  除了老是阴森诡想的唐弥弥令人退避三舍,看似温和平淡的风天亚才是拥有恶魔心肠的撒旦王,所以最教人畏惧。

  早已习惯这些人习性的房东大人方奇,可谓老好巨猾,凉凉地看一干“好”邻居,吓得不敢上门来“敦亲睦邻”——收保护费。

  恶人公寓是这条罪恶之街惟一清流,可没挂牌做些见不得光的丑事。

  “天亚,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堵我,不是想聊东西家的闲话吧?”她刚从猫女会客居回来,正因得很。

  还是同类识趣。风天亚掏出一串钥匙。“给你逃难用。”

  “逃难?”唐弥弥不解地接过颇为沉重的一串钥匙。

  “不用怀疑,我绝对是善意。”她怕真出人命,以后少了个人玩。

  哈!哈!善意?唐弥弥打心眼不信任。“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骗人者人恒骗之,她太了解个中秘辛。

  “唉!我是听说斐老大打算去占星馆找你‘算命’,身为室友的我懒得去棺材店订口好棺,所以……你也知道中妮和紫若不会为你办……后事。”

  她还加重“算命”两字,谁叫弥弥要断人姻缘,斐冷鹰理所当然找水晶球的主人算帐,虽然他也在场却看不见水晶球上的影像。

  “这……”什么朋友嘛!“好歹我是公寓的主人之一,没理由受外来客迫害。”

  风天亚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命是你的,我可做不了主。”说完,作势要离去。

  她不太甘心地伸手拉住。“好吧!被设计也认了。”她不是怕恶势力,而是怕麻烦上身。

  转过身,风天亚一一数着大小不一的钥匙。“这是跑车钥匙、大门钥匙、正门钥匙,房间……”然后她非常正经地打开衣柜,取出已打包好的行李。

  唐弥弥瞪大眼,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请问,我要到太空避难吗?”

  这……这算是有预谋的逃家吧!

  她几时落魄到要半夜潜逃,实在教人气闷到想去地狱杀人。

  “我在垦丁有幢小木屋,我想你需要去休个假,休息才能走更长远的路,你说是吧!”

  其实后弥弥并不是畏惧斐冷鹰的黑道势力,大家闹着玩当不了真,她是怕被他缠着要改变水晶球中的命运,但她能把好友的幸福改成悲剧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必须像个“孤儿”一样,暂时离开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恶地,听从没道义的女人怂恿暂避风头。

  “垦丁?好远哦!”一想到要由台北开车到屏东,她的头顶上布满乌鸦。

  “会远吗?我以前由北开车到南只需两个小时。”

  她觉得很快呀!

  唐你弥斜瞪了风天亚一眼。“不要拿我和你这个飙车怪女比,本人十分爱惜生命。”

  她曾“不幸”地坐过一次天亚的车,自从体会过那种坐太空梭的“快”感,她发誓绝不再坐会令人丧命的“快”车,还不停和来往车辆抢快。

  毕竟生命是很可贵的,绝不能让父母后海生下她。

  “随你,反正你善使魔法。”风天亚的意思是叫猫开车,她那只黑猫的智慧可不比人类低。

  “疯子。”

  就这样,苦命又绝对无辜的唐弥弥背着行李怀抱黑猫,在夜深人静之刻,做了一件相当可耻的壮举。

  离、家、出、走。

  ※※※

  “我好像看到咪咪开着车出去。”打着哈欠,白紫若精神不太集中地抓抓背。

  “你眼花了,那是红狐狸。”风天亚很光明正大的说谎。

  “噢!是吗?明明是咪咪,我看到那只大猫贴在窗户的邪眸。”应该还没睡糊涂才是。

  白紫若老爱叫唐弥弥为咪咪,因为音相似的关系,而红狐狸是迷恋风天亚的帅性男子——立扈·洪,反之洪扈立,与红狐狸十分相近。

  “你看错了,那是玩具猫。”她绝对不承认是“共犯”,以免惹祸上身。

  规章云:死不认错乃为最高守则。

  现在的玩具已进化到如此,白紫若仍感到狐疑,“我怎么觉得那只‘玩具猫’在嘲笑我?”和咪咪那只高傲的黑猫如出一辙。

  她也许睡得迷糊,但她可以以她最宠爱的金蚕蛊立誓,开车的绝对是女人而不是人高马大的臭狐狸。

  而且她肯定在半醒半睡间,有听见几句轻蔑的猫叫声,除了咪咪那只傲气猫,她还其没瞧过谁家的猫儿比人狂。

  风天亚若无其事地拍拍她的背。“人都会作些奇奇怪怪的梦,你被那只猫压迫太久才会出现错觉。”

  “嗅!是这样吗?”白紫若望着失去光芒的车屁股猛眯眼。“你确定没蒙我?”

  为了逮住那个女人,冷鹰是想尽了办法,可惜人家有水晶球护体,早把他的一举一动掌握得分秒不差。

  唐弥弥就是厌倦躲猫猫的游戏,所以才会顺从风天亚建议,漏夜跷头去,让他失去一个出气的发泄体。

  至于白紫若本来就没打算太早结婚,刚好可以拿唐弥弥当挡箭牌,她认为没理由四人之间她先嫁吧!

  非吾之不愿嫁之,实因无奈。

  斐冷鹰就是败在这句话中,因此失志要扭转“恶势”,就算把占星馆给拆了,他也要找出唐弥你那小魔女,化解准爱妻的“无奈”而甘心下嫁。

  有恒心,人定胜天嘛!虽然方法合了些。

  “我何必蒙你呢!蒙你不如蒙你家那只冷冰冰的鹰。”有勇气的男人。

  “说得也是。”她打了个大哈大不疑有他。

  “两位好闲情逸性,半夜在楼梯口聊天。”冷得如三月霜的切齿声由上传下来。

  一张阴沉得发黑的俊脸出现在灯光下,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忘了自古有“隔墙有耳”这句名言,不小心把冰山引爆,让碎冰湿了足踝。

  “冷鹰,你怎么起床了?”白紫若打着哈哈,企图把他的情绪缓和一下。

  他冷眼一剩。“我不是说不许你在我起床前离床,谁允许你私自下床?”

  “呃!我……我口渴。”才怪,她是听见猫声才起床。

  “房间里那台饮水机连大象都渴不了,你再换新鲜的借口。”斐冷鹰仗着身高俯视她。

  贼兮兮的,干吗精得要死。“这个……这个……啊——我想喝碳酸饮料,白开水太平淡无味。”

  “嗯——”意思是他不赞同这个理由。

  恶人公寓耶!岂会有软脚虾。白紫若可不是站着任人数落的小病猫,她委靡的小脸一整,纤细食指直往他胸口戳去。

  “你搞清楚点,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萨天帮,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活像个阎王老爷。”

  “说得有理。”一旁的风天亚以鼓励眼神点头,无惧斐冷鹰冒着火焰。

  “闭嘴。”他腾了风天亚一眼,继而口气转缓。

  “若若,我哪敢对你颐措气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天呀!是谁在说恶心得令人反胃的肉麻话,我的鸡皮疙瘩要集体搬家噗!”

  斐冷所瞧也不瞧地冷言,“风、天、亚,少隔空放弹。”他已经很不爽了。

  难怪有人欲求不满睡不着觉,自从斐冷鹰发现一向仇视的老人用他的方式在关心,而且瘫痪的双腿“奇迹”似地康复后,被隐理多年的亲情及怒火瞬间爆发,斐冷鹰决定给亲爱的爷爷一个教训,任性地抛下身为一帮之主的责任,让老头子去扛一阵子。

  自己则不知羞耻的窝进恶人公寓,爬进佳人的香闺,上了佳人的玉床。

  白紫若始终坚守最后一道防线,不让他的精子有在体内着床的机会。

  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可不能阻止小孩的到来,她对水晶球里的黄脸经形象深痛恶,自然不许他轻易越过那道窄小的通道使其受孕。

  你说啥!避孕?

  哼!天底下岂有百分之百安全避孕法,多少会有一些漏洞,她才不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机会,除非两人之中有人结扎。

  而斐冷鹰与白紫若两人虽未真正的结为一体,但举凡情侣该做的功课一样不缺,亲吻、爱抚、前戏、互吮彼此的私处,并且隔着衣料磨蹭作爱,除了将男子的阳刚挺入女性的阴柔处这项,所以男人这方面若是有所不满足,会少了份实质感。

  而人若有不满足,挑剔的脾气则更明显。

  “呵!呵!小俩口闺房失和之事,我这个外人是无从帮忙。”虽这样说,可风天亚眼神充满戏谑。

  “你这名副其实的恶女可不可以少开尊口?”字字刺入耳。斐冷鹰忍着不朝她挥拳。

  人家都口称恶女,风天亚受之有愧地补充其恶,“天下芳草满地爬,何必执着我家这株老装蒜的水仙。”

  “对呀!对……呃!我是说疯子亚太不了解我有多爱你。”水仙——白紫若的螓首由点头变成直晃头。

  为了这一句“我有多爱你”,化解斐冷鹰的怒气,她手指轻轻挑起白紫若的下颚,温柔而深情地吻住那两片红唇;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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