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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的宝贝们怎么了?我告诉你,它们要是有一个小擦伤,我拿你全家的命来抵。」

  被人以全家性命威胁他不在意,反而对她口中什么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的人物反感不已,对她的维护醋味横生。

  「凭你?」一个反扣,楚天狂将她的手扯离紧压在床上。「说,他们是谁?」

  蓝中妮赌气地将头一扭,不承认受制於人。「欺负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你还真是能干。」

  「哟!不简单,你还能想起自己是病人。」有此病人,医院老早打包投奔自由。

  说到这,楚天狂又有一股莫名的气郁积,发高烧还死要钱,拖著三十九度五的高温去工作,她也不怕没命花。

  另外,那个医师也很碍眼,没事长了一张可媲美基努李维的俊脸和她话家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当他的面撩高她的上衣。

  而且还开一大堆没有用处的药,打了两剂退不了烧的针,外加一瓶多馀的点滴,简直是靠男色混饭吃的蒙古大夫。

  「这里不是……恶人公寓?」蓝中妮的神智因微亮灯光下的摆饰而清明。

  楚天狂笑道:「恭喜你终於回魂了,欢迎参观敞人的陋室。」恶人……公寓又是什麽儿玩意?

  原来……难怪千呼万唤唤不出扁三角头来。「我怎麽会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头很重,一路晃啊晃的,然後白三哥问了她一大箩筐和病情无关的奇怪话,她懒得理会随口胡乱一应,然後手臂被刺了一下。

  接著有人在旁边动嘴皮,她眼睛涩得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根本不知身在何处二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当时心想,有白三哥在,不是医院就一定是家里,所以安心地当她的睡美人。

  「别告诉我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近看她更美,令他怦然心动。

  可是一想到她的个性,真是……唉!上帝的失败作品。他在心中哀叹连连。

  「有印象还问你干什麽?」鲁夫,压得她手麻。「喂!你打算维持这个姿势到天长地久吗?」

  好在没外人,这个姿势十足的A级,只是两人太专注於口舌之争,无暇分心去注意相贴的肢体。

  「天狂。」

  「什么?」天狂,我还地狂咧!蓝中妮赏他一记白眼。

  「我的名宇。」楚天狂嘴角一勾,露出淡淡讽色。「听说生重病记忆会衰退,你不会也是这类人吧!」

  蓝中妮稍一使劲手就挣脱,不过也是因为他自动松手。「不用蔑视人,楚大少。」

  「天狂。」

  我咧!有病。她不悦的嚷著,「我高兴怎么唤是我的权利,丧心病『狂』的楚狂人。」

  我本楚狂人,楚歌笑孔丘。

  「你……你很无理取闹,好歹我照料了你一夜,多少生些感激吧!」他像丧心病狂的人吗?不识货。

  「你照顾我?」咦!不对,她睡了多久?蓝中妮疑惑的问:「除了医师,有没有人来看过病?」

  楚天狂一翻身,躺在她身侧。「有个女人。」而且是个奇怪的女人。

  「女人?」她有不祥的预感。

  「人家说物以类聚,我开始有点相信。」侧卧以肘枕颈,他嘲笑地凝视著她。

  她的确美得出尘、不沾俗,细柔的肌肤在退烧後竟出奇鲜嫩,像颗成熟的水蜜桃,散发出诱人的果香,蛊惑男人去咬一口。

  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好色之徒,但是沉静中的她和清醒时各有两种迥异风情,同样教人心折。

  是谁?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她长得啥模样?」希望她猜想错误。

  「长相?」说实在他没注意到,不过那个女人有著诡魅的神秘气质。「她抱了一只猫。」

  嗯!是一只猫。起初他以为眼花看错了,误以为是头小豹。

  猫?「她……她……是不是……是不是拿了怪东西给我服用?」蓝中妮结结巴巴地问道。

  千万不要点头,希望她只是「单纯」的来探病。

  恶人公寓里专出没良心的恶人,所谓同情和慈悲是不存在,若不是抱著某种「目的」,八人大轿都请不动。

  「还说呢!那个小白脸医师开的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烧退了又起,整夜反反覆覆,要不是……」

  「要不是什麽?」她急著打断他的话,心下已知个十之八九。

  楚天狂睨了她一眼。「有个女人拿了小指般大小的药九喂你吞服,现在……」

  「你、你……你居然相信她?」惨了,会不会有副作用?蓝中妮赶紧定下心来感受身体的变化。

  千躲万闪,还是避不开魔女的摧残。

  「当你高烧不退时,只要能救命就是灵药,何况她是你朋友。」他那时束手无策,当然病急乱投医喽。

  虽然那个女人很古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快意,但心急如焚的他哪顾得了许多,只想早点解除她身体上的高温,还一个牙尖嘴利的泼辣妇。

  而且抱猫女子看起来很真诚,药一下肚不到三分钟,她脸上的红潮瞬间消褪,回复正常体温,令人在张口结舌之际不免有一丝敬佩。

  神仙之药也不外如此。

  「我砍你祖宗八代神位,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是什麽?」篮中妮喘了一口气。「女巫耶!你让我吃的是女巫的药呐!」

  她就知道其中必有鬼,否则病哪能去得这麽快。

  从小她的体质就和一般人不同,体温随季节而有所高低,夏季高达三十八、九度,冬季低到二十度左右,所以不畏所谓的酷夏寒冬,一年四季鲜少生病,一生病就拖个十天半个月还难以痊愈,从不例外。

  因此这次感冒到病愈时间之短教人起疑心,她是不相信神迹这类狗屁话。

  「女巫?」想想,他点点头,这麽解释倒满合理。「女巫又如何……你的烧退了不是吗……」粗俗女,烧一边就有精神骂人。

  「井底之蛙。」笨开N次方,笨到无限大。

  楚天狂发出不平之声,「对救命恩人客气些,你才是坐井观天的火爆青蛙。」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女人,你的名字是不可理喻。

  蓝中妮很冲的道:「火爆碍你眼呀!要不要今生无以为报,最好以身相许?」可他吞得下吗?

  「这个嘛!我不反对。如果你那张嘴不开,配我还勉强及格,我委屈点收了你暖床。」

  他故意思考了一下,以眼神调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眼底有抹极力掩饰的欲望,以卑劣的口气藏起心头的悸动,说出言不由衷的真意。

  楚天狂并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她那和他同等狂妄的气质挑动心中的弧弦!引起音色相似的共呜,进而想去探究音质的美妙。

  共处一室,心动是必然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惜粗线条的她没有同感。「不用委屈,本姑娘对你没兴趣,你找别人报恩比较符合你狂人本色。」

  他的心有一点受伤。「错过我是你的损失。」他故作轻佻地抚弄她下巴。

  「相信我,我的损失绝对是你的福气,至少你可以多活几年。」一张口,蓝中妮狠狠咬住他乱爬的手指。

  楚天狂闷哼了一声,不假思索以唇代替沁血的食指惩罚她,以慰受创的心。

  玩弄过数不尽女人的唇,他竟沉沦了,由教训式的吻转为深吮,舌头意图闯进她紧闭的芳草地,不断在唇瓣上施加压力。

  几经进攻未果,他为她的顽强抵抗恼羞成怒,指尖扣紧她羸弱细肩,更加用力地去顶撬未开的玫瑰花瓣。

  蓦然情势一转——

  极力防守的蓝中妮突然伸出双臂搂住他的头,大开门户戏弄他进入的舌瓣,反其道与他热烈拥吻。

  就在楚天狂以为她屈服在他充满魅力的吻技之下,下体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脸色瞬间一僵,斗大的汗滑下额头。

  「好……好狠。」果真最毒女人心。他弓著身忍著无法抹平的痛。

  「好说、好说,我警告过你,是你决定牡丹花下死,减少几年寿命。」哼,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坐直身子,她抹掉泊在嘴角的血渍,天亚教的那招「以退为进」的方法还真管用,三两下就把他摆平了。

  刚才的吻是很不错,但只要想到这是他不知找多少女人演练过才有的成绩,她就觉得反胃想吐,那张嘴的细菌铁定不少,说不定还有他人残存的唾液。

  心软非大女子所为,打落水狗是人性黑暗面。

  「你不行了吗?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份上,我不介意帮你拨泌尿科的挂号专线。」

  「你……你何不乾脆订块墓碑更好?」敢说他不行?妻不是疼得要命,他就让她用身体去收回这句话。

  女人嘛!要不柔柔弱弱,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媚样,不然就是风情万种,妖娆火热的淫妇相,哪像她动不动就踢男人的命根子。

  偏偏他是哪根筋走岔了路,硬是拗上呛死人的辛辣女,自个找罪受。

  蓝中妮朝他妩媚一笑。「需要刻上墓志铭吗?我认识一位雕功不错的艺术家,上头就这样写——此人因性无能长眠於此,彼人当读记,小心女人的无影脚。立碑人,断根的楚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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