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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打哪冒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没看到。”该不会是魔女弥弥练成隔空转移术了吧。

  被佳人忽视至此,斐冷鹰是有气难吐,他一直在这里没移动半步,是她太目中无人了。

  “我们在此等候已久,是你急着杀人没注意。”

  他的话提醒她十分钟前的记忆力。

  爱“儿”被杀的惨状勾起白紫若满腹恨火,“疯子亚,你要自理门户还是要大义灭亲?我给你两条路走。”

  瞧她说得认真,这两条路有何分别?

  风天亚不疾不徐地问:“小恶又做了什么事?”

  既然名唤小恶,绝不能要求行善事。

  白紫若马上咬牙切齿地控诉它的恶举,活灵活现地描述“凶案”现场,极尽血腥地将它的恶状公诸于世。

  “此等顽劣到不知悔改的畜生,犹自一犯再犯,你要将它处以极刑,以慰亡魂在天之灵。”

  “嗯!它是顽皮些。”风天亚用责备的眼神告诫怀中小狮子,下次要做得干净俐落,不要被人逮住小辫子。

  主人如此,小恶哪知悔意,惹得“受害者家属”一再投以怨恨眼光。

  “你在偏袒它,我不服气。”白紫若不平地大喊。

  什么嘛!一只不满四个月大的小畜生想享不杀的豁免权?

  “谁教你不关好门,明摆着邀请它入内大肆杀戳,罪在于你。”唐弥弥以“法官”身份为小恶脱罪。

  “不公平,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宝贝们?二十几条生命难道就此作罢?”一狼一狈,其心可昭。

  斐冷鹰、丁介鸿、孟子忻三人听得一楞一楞的,什么凶案现场、血腥屠杀,光听白紫若的描述,一场血淋淋的帮派械斗情形浮在眼前。

  但凶手是一只……小狮子?太匪夷所思。

  还有另外三个女人气定神闲地任由她发飙,仿若死亡是件小事,早已司空见惯了。她们逗猫的逗猫,弄蛇的弄蛇,玩狮毛的悠闲地挑毛根。

  是她们太镇静了,还是他们太大惊小怪?

  “帮主,她们是哪一帮哪一派的人,怎么杀了人还一副无辜的模样,比我们冷静多了。”

  丁介鸿觉得这几个女人很可怕,生死尽在谈笑中,人命在她们眼中薄如水,丝毫不带杀气即取人性命。

  翻白眼的孟子忻叹了一口气。“你太瞧得起那头小狮子,它连那头黑猫都伤不了。”

  虽然不知她们在说啥,但他可以肯定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一回事。

  与其说它是头狮子,不如说是一只刚断乳的无害初生犬。

  唐弥弥瞧他们一头雾水插不进半句话,非常好心地解惑。“她们口中的受害者是几只一年生的小虫。”

  “小虫?!”三人惊呼。

  白紫若可不能接受这种称呼,“什么小虫,一只小虫就能叫你欲哭无泪。”居然敢这样形容她快养成蛊的宝宝们。

  枉费她细心地照料,每隔三天喂食一只温老鼠,一个星期丢只大蜘蛛,每个月扔条巴西黑巨腹蛇——还是偷暴女妮养的毒蛇。

  眼看着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养成幼蛊,然后再将幼蛊置于一瓮,不用多日就能互相咬食剩下蛊王,到时便可和她养了两年多的金蚕蛊配成一对。

  结果差那一步,它们就升了天。

  通常养蛊之人三年内未放蛊害人,养蛊人反而会中蛊而亡,但她就是有办法避免被自己的蛊儿们所害,仍汲汲于养蛊之乐。

  金蚕蛊、蛇蛊、植物蛊和拍花放蛊之类是蛊中最常见,其中以金蚕蛊最毒,因为它和蟑螂一样打不死,而且颜色最漂亮,最得她欢心。

  所以在她的蛊宝宝中除了情蛊,金蚕蛊是她的最爱。

  “若若,你的兴趣未免太奇怪,你喜欢养虫?”

  斐冷鹰当她养的是蛾的幼蛊——蚕,那种小学生的游戏。

  “好亲密哦!若苦,你几时在外面偷养男人,好歹也通知我们鉴赏一下。”蓝中妮语带暖昧地朝白紫若眨眼。

  “中妮,不要羡慕她,是福是祸还不知呢!”语含禅意的唐弥弥打着哑语。

  只有风天亚还算中肯的说道:“比起咱们的恶名远播,有人敢追就是一种福气。”

  这左一句调侃、右一句消遣,白紫若当下得知是怎么回事,八成是那个魔女闲来无事乱占卜,卜到他这号人物会来,所以三人今日才未去猫女会客居“坐台”,特别等在家里看她笑话,以防她把她们的新玩具赶出公寓,下次想有个笨男人走错门闯入恶人地,大概得等到她们都化成白骨。但她所不知道的另一个理由,她们当然不会突发善心地预告,日后自会知晓,她们只要等着看戏喝茶。

  “你们不要造口业,我和他比矿泉水还要清白,请将油和水分开置放,因为它们永远不相溶。”

  蓝中妮反应极快的冒出一句话,“那馊水油呢?”

  客厅里寂静了半晌,继而爆发哄堂大笑,有些难堪的白紫若将矛头射向很无辜、不知情的斐冷鹰。

  男人,一切祸害之首。

  “你、你、你,你们没事到我家干什么?我可没有售后服务。”她一个个用指头点名。

  她记得他还没办出院嘛,竟然无假外出,实在是个不安份又逞强的病人,活该他花大钱住医院住到长痣疮。

  售后服务?当他是电器用品呀!斐冷鹰有些不是滋味,“我是来和你谈一项交易。”

  “交易——”白紫若发出尖锐的长音。“你当我是妓女呀!想要女人很简单,走出这个大门俯拾皆是。”

  只要是色字带头的男子都清楚,这是一条相当出名的风化街,各国佳丽排队任君挑选,口袋有银两就是皇帝大老爷,包管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还想再来。

  家里的黄脸婆哪拴得住丈夫的心,这里可多得是软言娇语的热情女郎,男人一夜销魂金尽财枯才甘愿回家抱老婆。

  “我不想再待在充满消毒水的医院,所以想聘你为特别护士,随我回家照料我的伤势。”他说得好听,其实是怕吃药打针。

  白紫若一口回绝。“不要。”特别护士没“血”赚,“你找别人吧!我可以帮你介绍绩优护士。”

  “不,我只要你。”这是他的心头话。

  这句“只要你”让听者很暧昧,三个女人在她背后窃笑,直道恶人公寓喜事罩头,房间可以多空出两间塞杂物——一间是白紫若闺房,一间是蛊房。

  她们但笑不语,观戏才是重点。

  “喂!说话要懂艺术,什么只要你,太文艺对白了,人家很容易误解这个意思。”白紫若觉得好像肥皂剧里的告白。

  他是真的只要她。斐冷鹰说不出如此文诌诌的话,只能暗藏在心中。

  “我的交易很简单,你来看护我的伤势直到完全康复,我一天负责供应你十袋血浆。”

  “十……十袋血浆?她马上笑得有点傻气。“真的?”

  “真的。”

  “那就……”她正要答应,理智突然闪了一下。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缺血……呃!要什么呢?”

  他牵强地扯唇角。“你偷血,我是目击证人。”

  这个秘密是他无意间从两位护士口中得知,他一直不懂一个女孩子要血做什么,只明白了一件事,为了血她会拼命。

  “目击证人?”白紫若努力搅尽脑汁的想,自己几时被发觉……“啊——你是想折断我手的大烂人。”

  斐冷鹰有些挫败地轻捂伤处。“你的意见如何?”

  敢情她忘了当日一事。

  偷血事件过后,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不追究伤人之恶举,可她却将他忘得彻底,这真教人无法平衡。

  他自问五官端正,俊帅的外表每每引起女人的注目,怎她却不为所动地轻易忘却。

  咦!好像她身边的女人也是同类型,对他出色外表没有一丝在意。

  “我要考虑一下。”心在点头,理智在摇头,白紫若好生为难。

  朋友有什么用?就是必要时仗义直言。

  谁?谁要第一个跳出来两肋插刀。

  不拘小节的蓝中妮粗鲁地拍了她一下。“考虑个屁,有人要你就该偷笑了,装什么贞节烈女。”

  这话……不像是要她去工作吧!倒像是老鸨在出卖清倌的初夜。

  “看护不一定要去医院,水往低处流,你往血多的地方爬,社会是很现实的。”

  语重心长的唐弥弥动摇了白紫若的天秤,她的心已经明显地偏了一边,只差临门一脚就举白旗投降。

  风天亚眼中有算计之光。“萨天帮帮众过万,只要你的‘病人’伤势一直未愈,你要多少血都没问题。”

  “想想一个月一个人抽两百五十西西的血,一万名就有一万袋血浆,而且是终身享用,只要他好不了。”

  一万袋?噢?太幸福了。白紫若当场允诺,但是她太兴奋了,没考虑到人家为什么愿意“捐”出兄弟血。

  更甚之,听不出风天亚话中含意,她已被卖断终身。

  倒是一旁的斐冷鹰很不是味道的瞪了风天亚一眼,什么叫一辈子好不了,他有那么倒楣得受一辈子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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