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微笑,按下播放键,继续看电影。
“你喔……”他揉揉她的头发。“真会选时间当机。”
她耍赖、她撒娇,不嘟嘴,不跺脚,更不会装可爱用娃娃音,只会无声地看着你,像在测试两人是不是心有灵犀,然后,他就会忍不住想宠她,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他是不是爱得太多,变傻了?
不过,能让她耍赖、撒娇的男人,世上也就仅只他一个吧!想到这,他又不禁骄傲了起来。
范柏青离开她柔软的身体,拖着老牛的步伐走向厨房。
待他走开后,柳云云悄悄地回头,看范柏青忙着在厨房冰箱里翻找食材,皱着眉头跟红萝卜对话,忍不住笑了。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多好。
无关情爱,不会分分合合,像兄妹、像家人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家人的感情是永远切不断的,知道有个人始终包容、接受你的一切,无论做什么,都会感到安心;在她心里,范柏青便是那个能够让她完全安心的人。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公司里的同事,在‘宙斯’,没有人觉得她孤僻难相处,或许因为公司基本上就是一群性格独特的人组成的,她不必勉强自己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想说话就说话,回答出很怪异的答案,顶多也只是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没有恶意,没有心机,很自由、很轻松,就像范柏青的STYLE,也只有他才能经营出这样的一间公司。
“来喽、来喽——大锅菜什锦面——”范柏青戴着隔热手套,端出还滚着泡泡的陶锅。
“我去准备碗……喔……”柳云云想要起来,不料因为脚一直曲着,发麻了。
“脚怎么了?”范柏青坐到她身边。
“麻了。”
“太舒服了,这是你赖着不去煮面的惩罚。”他握起她的腿,轻轻地按摩。
“嗯……好麻……”
“这个时候的反应应该不是恶心,而是要尖叫吧!”她的反应经常令人喷饭。
柳云云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指尖轻揉着她的小腿肚,那样地温柔,一时间连心窝也麻了起来。
“喂……”她唤他。“可以了,谢谢。”
“不要连叫我也那么懒,来,叫声柏青听听。”他像哄小孩似地哄她。仔细想想,她好像没叫过他的名字。
她没理他,只想把脚缩回来。“面快糊了,我要去拿碗。”
“胡了就再玩一次。”
“什么?”
“没事,碗我去拿。”她听不懂他的笑话,悲……
他拿了碗,盛好面,移到她面前,突然又来一个即兴演出。
“云云……”他握着她的双手。
“什么事?”她见他一脸严肃,好好笑。
“我们在一起也已经那么久了……”
“干么用那么低沉的声音说话?噗……”她忍不住笑了。
“你也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自从我宣布喜欢你之后……”他忍住想敲她脑袋的冲动,他难得用如此感性的声音说话,她居然给他‘噗哧’出来。
“哈、哈……”她笑到不可抑止。“别闹了啦!快点吃面,你不是饿了?”
范柏青顿时感觉有一群乌鸦飞过。
这个女人的反应真的是异于常人,平时他说笑话她不笑,他这么正经地想来个情话绵绵,她居然给他笑到喷口水。
“我们很久没有爱的亲亲了……”他嘟起嘴。“来一个吧!”
“哈哈——你的表情——哈哈,好好笑喔!我没力了啦!连筷子都拿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一连看了三部周星驰的电影,所以她的笑点变低了,范柏青每说一句话、做一个表情都引她发噱。
他懂了,原来他要‘正经’,她才会笑。
天啊!范柏青狂抓自己的头发,再这样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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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范柏青叫正在核对业务请款单的柳云云。
“噗……”她一抬头,见到了他紧抿的嘴唇就噗地笑了出来。
“云云,听我说。”他真的有事要跟她说。
“呵呵……”
“我晚上跟同学有个聚会。”
“嗯……我知道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好爱笑,生活像踩在云端般飘浮着不真实。
这真的不像她,她不是会笑得这么控制不了的人。
范柏青很高兴自己能让女朋友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只不过,他的女朋友并没有身为他女朋友的自觉。
“那晚上你就自己回家喽。”范柏青朝她眨眨眼,放放电。
“嗯。”她点个头,柔软的发丝如河水般轻轻地摇晃着。
他忘情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才叹口气,白天晚上几乎都跟柳云云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患相思的落寞感?
肯定是‘欲求不满’啊!
晚上,范柏青带着满脸欲求不满的阴霾,和一群单身老同学泡夜店,听现场演唱。男人聚在一起不是批评时局就是抱怨工作,直到看见美女走过话题才急转直下开始聊女人。
他待到最后送走已经语焉不详、摇摇晃晃的老同学后,才独自坐计程车回家,这时早已夜幕低垂,近三点了。
打开大门,发现客厅灯亮着,柳云云还没睡,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在等我?”他心中一阵感动,早知道就早点回来。
“不是……”柳云云一个答案就打碎了他的痴心妄想。“作了一个梦,醒来就睡不着了。”
他带着微醺,跌坐进沙发,靠在她身上休息。
“都是酒味……”她皱皱鼻子。“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已经一肚子都是水,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贪婪地吸取她发间散发而出的幽香,幸福。
身体的接触牵动着男女之间感情的变化,柳云云微微感到不自在,不过她没推开他,就让他靠着、赖着。
虽然总是淡淡的,但她仍有属于她的渴望。
她喜欢像这样待在他身边,在他需要温暖,需要被照顾的时候始终站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守护他。
也许,她对他的感情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深,还要浓,只是她不需要回应,不想惊动这恬淡的感觉,能这样默默地在他身旁,已经很知足。
“你作了什么梦?”他仰头问她。
“很可怕的梦,你听了可能会怕。”
“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说看,说出来就不怕了。”
“我梦到隔壁的林小姐……”
“咦?不是梦到我啊?”
“呵,梦你做什么?”
“然后呢?梦里林小姐怎么了?”
“她……死了……”
“哇——”他坐起来,怪怪,没事怎么会作这种梦?“怎么死的?”
“就有个穿着像送货员的男人按她的门铃,她打开门,然后就被拖进屋里,虽然她一直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被杀死了。”她微皱起眉,那个梦境令她不安。
“你最近压力很大?”他捧着她的脸,太可怕了,难怪她吓得不敢睡。
“还好啊……”
“还是我不在你就睡不安稳?”
“应该不是吧……”经范柏青这么说,她认真想想,好像自从搬到这里她就不曾作过奇奇怪怪的梦了。
“一定是,家里有个男人在总是比较安心踏实,下次有聚会我还是带你一起去好了。”
“不用啦,你想在外面过夜也没关系,我很习惯一个人住的。”她不想麻烦他,更不想太依赖他。
“明明就怕得不敢睡,还逞强。”他敲敲她的额头。
“我没有怕,只是那个梦太逼真,而且林小姐被杀的那个房间只跟我的隔一道墙,我想去按她的门铃看看她有没有事,就有点担心,然后就睡不着。”
“你要是真的三更半夜去按人家门铃会被骂神经病的。”他笑说,也为她的善良感动。“要是不敢一个人睡的话,晚上跟我一起睡。”
“不要,这提议才可怕。”她瞪他一眼。
“哈,你也有怕的啊!”他装出一脸色相,张牙舞爪地要吃掉她。
不过,任他怎么逼近,她却闪也不闪,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反而是他心里有鬼,心虚地不敢真的咬下去。
没出息。
“好了,我要去睡了,你洗完澡也早点睡吧!”她合上书页,起身回房间。
范柏青回到家后,的确减轻了她的不安。
范柏青呆呆地坐在原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不想想办法,搞不好哪个晚上他真的会兽性大发,去偷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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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柳云云一直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偏头痛毛病又痛了起来。
下班时,范柏青正想约大家晚上开车到基隆吃海鲜,柳云云眼皮开始猛跳,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
“柏青……”她虚弱地叫他的名字。
“咦?谁叫我?”范柏青左看右看。
“柏青……”
“云云?!”他喜出望外,这恐怕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冲到她面前,暧昧地笑说:“你终于肯喊我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