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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脸惊吓地切歪牛排,佯怒的发出怨言。「你别吓我成不成,小心我当真。」

  「当了真也好……」低声轻喃,也想有个人爱她的陶清涓维持完美形象向偷拍的记者颔首一笑。

  今天的晚报又有新闻可瞧了,希望新闻部的主管别跳脚,她只是和朋友共进午餐而已,绝无瞹昧画面。

  「咦!你有说话吗?」她的嘴唇好像动了两下。

  她笑笑的摇摇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再好的朋友也有不可告人的心事,何况是她一时软弱的戏语,她不可能爱上他。

  「听说家里的老太爷异想天开地要他相亲,你要不要先占一个名额?」他可以居中牵线。

  「相亲?!」冷静的皮相出现裂缝,她惊讶不已的差点把咖啡喝到鼻腔。

  这……有点滑稽可笑,以他的个性哪会听任长辈的安排。

  但是不可否认地,她所受的冲击并不小。

  「很意外对吧!我更意外。」谈仲尧说得无奈,引发她的好奇心。

  「怎么了,不会连你也拖下水吧?」啊!她猜对了。

  想笑又极力忍住的陶清涓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即使肚里快笑翻了仍一脸正经,好像她已练就了不动如山的境界。

  哼!那个一人死不够的家伙,居然脑筋动到他头上。「他们姓战的一家人简直是吃定我了,老的小的都要算计我。」

  他又不是牛任劳任怨,总有一天他会过劳死,不然也会被他们吓死。

  平空而落的大奖不见得是好事,他有自知之明不瞠浑水,要争要斗由他们父子去,他是「外人」只负责摇旗呐喊。

  「那他呢?同意了吗?」虽然心中已知是否定词,但仍忍不住想问个明白。

  「看到我的苦瓜脸了没,他要是好说话的人我也不必头大,整天烦恼如雪片一般惊人数目的相片该往哪里塞。」

  一说完,两人都笑了。

  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时,一位高大俊秀的男人立於门口似在等人,耀眼的神采吸引所有人的注目,惊叹声不绝於耳,因他的出色而窃窃私语。

  先发觉的陶清涓以眼神暗示对面的同伴,他不解的抬头一望,随即眼神放柔的注视著他的男人,笑容变得明亮。

  「拜托,别让我嫉妒。」这是她不爱他的原因之一,他们可以谈心但不谈情。

  他恶意的落井下石。「谁叫你死脑筋老守著一个笨蛋,眼界放开处处有桃花。」

  「去你的桃花,我恨你。」陶清涓半开玩笑的轻睨,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尽管恨我吧!反正我幸福得不怕你的酸言酸语。」他有爱为防护罩阻挡硫酸雨。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战家的大老爷还不知道你改变性向吧?」眼红呀!却也羡慕他爱得无畏无惧。

  「不,我不是改变性向,只是我爱上的对象刚好是男人,与性别无关。」他郑重的挑明未曾改变。

  一开始他也挣扎过,毕竟在他生命中的几段感情都用了真心,她们带给他不少快乐时光,他一直以为她们其中之一会和他走到永远。

  大概是缘份不够吧!每每无疾而终画下句点,他虽难过但不强求,对於爱过的人他一样珍惜。

  谁知意外的和「他」相遇,两人似前世有约的一见锺情,顾不得彼此皆是男儿身的互相倾心,一发不可收拾的相爱至今。

  即使「他」已有一名相交多年的女友即将订婚,仍然阻止不了想爱的决心。

  「他」的她能够体谅愿退让一步,允诺日後结婚三人共同生活,不让谁委屈地共享夫妻之乐,因为独子的「他」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他们都不是同性恋者,只是心不由己的爱上男人。

  「是朋友就坦白点,你们谁是一号谁是零号?」外表实在看不出来,感觉两人都很强势。

  谈仲尧表情一垮的满是怨恨。「你狗仔呀!居然挖人隐私。」

  他根本说不出来,他们用猜拳来决定谁是主导者,不曾爱过男人的两人谁也不愿当底下那个,只好一拳定输赢地让出主控权。

  没有所谓的一号或零号,相爱是一种本能,一旦裸裎相对便自然知道怎么做,毋需顾忌性别问题。

  这人真小气。「过几天我会到非洲逛一逛,要纪念品吗?」

  也许她能透过特殊管道弄到埃及出上的古文物。

  「想去看他?」真不坦率,忸忸怩怩。

  陶清涓没有被看穿的窘色,光明磊落的一耸肩。「顺道!我们内部新闻发的旅游节目,打算介绍一系列的非洲国家特产。」

  如南非的钻石和黄金,那米比亚沙漠的大象和黑犀牛,尼罗河发源地的维多利亚湖,以及肯亚境内几成垂直、高达1250公尺的谷墙。

  所以说顺道打声招呼不为过,据说他正在采访一位声名大噪的女泰山,说不定她的摄影小组也能沾点光,一觑传闻中的女英雄,「保重呀!别伤得一脸泪回来哭诉,我会非常忙碌。」谈仲尧取笑地要她照顾自己。

  「彼此彼此,我最怕男人哭了。」她回他一记,脸上依然带著笑。

  第五章

  「呃!你这么做有用吗?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必要因此把手……弄脏……」

  说不出是敬佩还是心疼,一座布满危险的丛林对任何一个擅入者而言都充满不可预知的险阻,一不小心便会被它吞噬,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她如家常便饭地任意穿梭,无数的巨大林木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处游乐园,乐趣无穷地不见疲态,如数家珍的介绍丛林居民。

  什么狐尾猴家族,以花蜜为主食的红喉蜂鸟,形似大豹的豹猫,老爱吵嘴的巨嘴鸟,体型最大的马来亚飞蝠,以及笔尾树鼬。

  一只母人猿大约花六年时间养育它的宝宝,小人猿平时骑在母亲背上,晚上则和母亲一起睡在窝里,直到母亲又生下小宝宝才分开。

  山魈有鲜艳颜色的脸和屁股,吼猴因吼声响亮而闻名,长鼻猴的鼻子长十八公分,毛绒是唯一吃树脂和树液的猴子。

  因为她脸上散发的光彩太过迷人,所以他明瞭了几近绝种的银背猩猩性情温和,聪明,成年的雄大猩猩大约十一到十三岁左右离开它们的家族群,加入或形成新的家族群。

  而今野生的银背猩猩仅剩六百只,而且逐年减少之中,因为盗猎者太猖狂了。

  这是她最痛恨的一件事,也最束手无策,每每提起便痛心不已,直怪自己能力有限。

  退了一尺远的战政不敢靠近他的公主,苦笑的接纳已完全不同的她,不再胆小的个性令他激赏,可是仍有一丝遗憾,过去的影子逐渐消失,著一身豹纹的俐落身段取代心中原有的形象,日益扎根的形成另一座丛林,她是唯一的丛林执法者。

  掌控他的心。

  伊诺雅斜睨他一眼,「你真没用呀!城市来的大男孩。」这点脏箅什么,人心更脏。

  「激将法对我来说起不了作用,你慢慢忙吧!我陪莫札特做运动。」这个时候最适合装声作哑,他绝对不会主动要求帮忙。

  「你让人非常失望,我鄙视你。」他分明在虐待动物还敢睁眼说瞎话。

  可怜的莫札特。她想。

  两眼冒泪的小蜘蛛猴不住蠕动,四肢失去自由地任人东扯西拉,没有先前的嚣张多了无助,吱吱吱的叫声虚弱又惶恐,仿佛猴命即将不保。

  鼻子一摸战政笑得很无赖。「有失望才有希望,起码不绝望。」

  绝倒,这是哪门子的笑话。

  很冷。

  「我看四肢健全的你是奢望,还不过来帮忙压住它的脚。」耍赖这一招别想用在她身上,丛林之中她最大。

  「我?!」他指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

  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像杂工吗?凡事都指使他插一脚,奸像他有多不可或缺似。

  其实是奴役,当他是图腾卡门时期的奴隶。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请别太瞧得起我的能耐。」她也只是个人并非神。

  露出调侃神色的战政还是没靠近。「我以为你无所不能,能招禽呼兽呢!怎么需要我这来自城市的大男孩。」

  「战政,你似乎不太了解丛林的规矩。」诡异的嘴角轻勾,伊诺雅好整以待的摘片树叶净手。

  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现成的人手何必劳师动众,他一人可敌一群狮子。

  人定胜天,雄狮称臣,因为人类具有高度智慧。

  「为什么你的表情让我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心里头毛毛的。

  喔!表现得太明显,她收敛些。「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勉强一无是处的客人。」

  挺机灵的,有几分记者的本能嗅出异样。

  「一无是处……」他该不该上当,被她践踏到体无完肤。

  「虽然你是丛林废物仍是有用之躯,起码能喂饱一个豺狼家族。」他是令人垂涎的食物。

  装酷的战政小移一步,不表示他肯让步。「这附近有豺狼?」

  「是不少,但显然地它们不是很饿。」她没听见与风竞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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