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这么简单的情况,你一定要去想那么复杂的解决方式吗?”他轻叹着。
她的回答是进到房内附设的卫浴设备里换上睡衣,即使她都已经怀了他的小孩,她还是无法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凌翔感到好笑,但这就是骆希希,顽固而有原则。
当骆希希换好衣服走出来,只见凌翔也换好一套黑色条纹的睡衣,看那睡衣的崭新程度,想必是他才刚买的,他应该是没有穿睡衣上床的“好习惯”。
“我习惯开灯睡。”
“以你的方式来。”他客随主便。
“我……睡觉时受不了一点打呼声。”她又强调。
“至今好像还没有任何女性跟我抱怨过这个问题。”他幽默表示。
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泛起酸意,忍不住挖苦他,“当然她们不会抱怨,因为跟你在床上时不会是‘睡觉’。”骆希希忍不住毒舌的说。
“你也有经验的,对不对?”
他马上反将她一军,叫她哑口无言。
知道自己败下阵来,骆希希臭着脸掀开被子上床,既然他带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那么她就不用担心他会跟她抢被子,她和他只是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如此而已。
凌翔在她盖好被子后才上了床。
骆希希是侧着身背对他的,她在假装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把他踢下床。
只是显然有人不满她的漠视,主动开启话题。
“上次那些衣服,”凌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记得她代班专柜小姐时,他买的那十几件衣服,他看到童之盈穿在身上了。“你转送给你室友了?”
“不可以吗?”
“你其实可以留着自己穿。”
“我不想。”
“竟然跟衣服过不去……”想到她孩子气的举动,凌翔笑了笑。“你还真是可爱!”
“凌翔!”马上翻转过身体,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这下正中他下怀,他把枕头垫在身后,舒服的靠着,然后看着她发怒的表情,不以为意。
“你去做产检了吗?”他问,这才是他比较关心的。
“我已经拿到妈妈手册了。”
“预产期呢?”
“明年五月中旬。”
“所以还有一段时间。”凌翔看着她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腹。“希希,你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变化。”
骆希希很难形容心里的感觉,而且她忍不住要骂自己无聊,因为她居然感到吃味,对于他总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这点,所以她的口气好不起来。“这还需要你来教吗?”
“下次我可以陪你去产检吗?毕竟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义务陪你产检。”凌翔一副好爸爸的姿态。
义务?骆希希不喜欢听到这个字眼。“那是夫妻。”
“我向你提出过结婚的要求。”
“你又要再重提我压根不会答应的事吗?”她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不悦的看着他。“婚姻制度早晚会被废除!”
要不闭上嘴,要不就只有跟她吵架,而凌翔决定闭上嘴,今天是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并不希望以吵架做为结束。
骆希希见他不讲话,也知道要收敛一些,毕竟她很清楚他所做的妥协与付出。
“你几点会出门去上班?”她打破沉默。
“十点半。”这个问题没有杀伤力,他可以回答。“要不要我先帮你们买好早餐?”
“不用了,我和之盈自己会解决。”她婉拒他的好意,不认为因为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要有所改变。
“晚饭呢?”他关心的问。
“你会回来吃?”
“通常不会。”
“那你关心什么?”
“希希,你现在是孕妇。”凌翔不知道自己一天得提醒她几次。“在我的能力所及,我要照顾你,宵夜呢?需不需我带宵夜回来?”
“随便你。”懒得跟他争论,她换了一个睡姿,眼皮开始有些沉重了。
“希希……”凌翔柔声的唤道。
“嗯……”她的声音困意十足。
凌翔一笑。“祝你有个好梦。”
“唔……”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她无意识的回应。
他侧过身吻了她额头一记,“晚安,我孩子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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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希是想跟凌翔保持距离,但是她的身体可没有这么理性,虽然他们都有自己的被子,虽然在入睡之前,他们是保持着距离的,但是……
第二天早上他们几乎是同时醒过来,骆希希正舒舒服服的枕着凌翔的手臂,像是只小猫咪的缩在他怀里,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她的身体会自己去找温暖。
这阵子,她难得这样,一夜好眠,怀孕之后,她夜里通常会起来上个一、两次厕所,可是窝在凌翔的胸膛前,她觉得好安心,一整夜她竟不曾醒来过。
温暖。
安全感。
被呵护。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骆希希还在品味这种感觉。如果未来的每一天都有这样的臂弯,那么有个床伴其实没有很糟糕。
但是当凌翔皮肤的热度传到她身上,当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抱着一个男人睡时,她完全清醒了,然后猛地弹开。
“小心!”凌翔叫道,怕她摔下床。
“你……”骆希希下了床,她站在床边,然后一手指着他。
“早。”他懒洋洋的打着招呼。
“你半夜越界了?!”
“越什么界?”
“你……”她马上往下看,她的被子这会正孤伶伶的被弃置于床下。“我的被子为什么会在床下?”
“我不知道。”凌翔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记得自己睡着了,很安份的睡自己的觉,至于后来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一定是你……”她把责任全推给他。“一定是你把我拉到你的怀里!”
“我拉你?”
“难道是我自己靠过去的?”
凌翔无奈极了,不禁怀念起她睡着时的柔顺模样。“希希,拜托你,我又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把手臂借给你,跟你一起分享我的被子。”
骆希希这会有点恼羞成怒,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明明这个屋子的主人是她,可是她却占不了上风。
“真的感觉这么糟吗?”凌翔叹口气的下了床,他并没有朝她走去,跟她隔着一张床对望。“希希,你可以摸着你的良心说。”
不期待她给他回应,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的身体有它自己的意识,而且我也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吧?我们不过就是睡在一起。”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这是你的想法,你搬进来之前,我就说过我不可能再跟你发生关系,而照这样的情形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今晚你绝不能再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怕依赖成性,她决定先发制人。
“那么我请教你,你到底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被他一句话堵死,骆希希只能瞪着他看。
点到即止,凌翔不穷追猛打,他弯身打开自己的皮箱,拿出今天要穿的衣物。
“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浴室?”来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把所有令他不快的话都抛到脑后。“我今天早上要开会,不能迟到。”
骆希希这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说的话──”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好像已经找到跟她的共处之道。“反正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不过,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会在你身边,不要想赶走我,我会继续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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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凌翔还是略胜一筹。
他照睡在骆希希的床上,而哪怕前一晚入睡前,她把自己像是日本手卷一般的卷在被子里,第二天,她还是窝在他的怀里,她的被子仍然是在床下,日复一日,没有一天例外。
而一天又一天过去,她不再大惊小怪,反正只要上床睡觉前守住原则,至于夜里她的本然反应,她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只有她和凌翔知道。
只是,她发现自己少不了他。
当他必须带五天的日本豪华团,陪着那些贵妇到花莲玩三天,那两晚没有他的夜里,她居然会觉得孤单空虚。
她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了,但是她拉不下脸告诉他。
这阵子住下来,凌翔和童之盈也成了好朋友,只要他在家时,两人甚至可以天南地北的聊起来,这叫骆希希很吃味,她差一点就对好友喊出──
“凌翔是我的!”
当这个念头产生时,她真的吓了一大跳。她爱上了凌翔吗?她已经想要将他占为己有了吗?
不敢多想。
骆希希真的不敢多想了。
“之盈……”看着今晚六点多就回来的凌翔,还有跟他有说有笑的好友,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开口提醒,“你七点不是要上日文课吗?”
“对喔!”童之盈拍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完全忘了有这一回事?”
“聊得太开心了吧?”骆希希不是滋味的接口,有刻意压抑情绪,所以并不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