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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不腻手,细嫩如脂,水嫩地像软糕让人想掐—掐,看是不是会化了。

  “你才抹了猪油,手脚不安分的乱调戏人。”嗟!这少了见识的登徒子。“丽质天生懂不懂?”

  “本……本公子我可是行为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岂会调戏于你?”多少人求他青睐都未必如愿。

  难得遇上个有趣的姑娘,不急着表明身份的靖羿逗着她玩,笑不可抑的一再轻薄她,当她是头豢养的小母狐般逗弄。

  瞧她气嘟着嘴的神态娇憨可人,似嗔如怨的出尘容貌更显清丽,粉配的小脸散发出动人的姿色。

  不以家世而言,光是他的外貌就足以吸引无数的姑娘倾心,即使偏装成不近人情的冷傲样,不死心的官家千金、大臣小姐仍如黄河之水涌来,滔滔不绝的倾诉爱慕之心。

  尤其是和坤大学士之女和滟更是作风如父,贪婪的几次欲求皇上赐婚,若非他苦求皇后姨娘挡驾,这会儿可就潇洒不起来了。

  唯独她不见任何倾慕之色,晶亮的莹眸写满对追求真相的好奇心,对事物探索的热切仿佛是另一个他似的,让人难以忘怀。

  不过她的内在真如外表一般单纯、好学吗?

  真叫人期待。

  “别侮辱了君子一词成不成,你到底要不要带我查明身世之谜?”当务之急的事先摆前头,小小恩怨容后再算。

  瞧这丫头急的,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帮呀!本公子岂是言而无信之徒。”

  “谁晓得,我看你不像重信守诺之人,也许你只是顺口敷衍。”她有点质疑他的能力。

  该不会以茗急于脱身,随便塞个人作数吧!

  轻狂上了眼,他自负的斜睨敢蔑视他的小丫头。“是或不是日后自分晓,你总要赌一赌。”

  “夫子说赌是不好的事,轻则劳民伤财,重则倾家荡产、典妻卖子,我才不赌呢!”先生的话总有他的道理在,宜听从。

  “此赌非彼赌,难道你不想解开困扰于心的疑惑。”游说着,起了兴头的他可不许她临了打退堂鼓。

  “这……”犹豫的邵铭心天人挣扎着,她太想知道娘亲为何泪流不止的原因。

  “人生能有几回错过,遗憾往往是自己造成的,若你无心就别勉强,我不见得有空管人家的闲事。”他以退为进地激她下决定,做势起身,招呼伙计结账。

  “等等,你别走呀!”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好歹她是个姑娘家,多少得矜持些。

  心中一喜的靖羿故做茫然的挑眉回视。“还有事?”

  “你……你走你的干嘛带走我的毛裘?你想害我回不了家冻死街头呀!”她总不能赖在茶楼等雪停,烧红的炭火迟早会熄灭。

  一想到雪花拍打在脸上的冰冷感,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即使身子暖得快着火仍嫌凉意沁骨,担心与雪同化红尘之间。

  “你的毛裘……”

  一股气郁结在心,靖羿有被人摆了一道的气闷,很想把她丢下楼。

  小手轻轻一覆,笑脸娇憨的邵铭心取回他手中的毛裘。“黄狗洒尿,猜一字。”

  “嗄?!”黄狗洒尿?

  谜底是……呃!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靖羿陷入忘我的境界,一遇上和谜题有关的话题他便狂热不已,忘了刚刚还恼她的天真和轻待,绞尽脑汁地要逼出答案。

  一旁的佳人杏眼圆睁,恼他挡了路不侧让,让她下不了楼,真后悔出了一道不是谜题的谜题考验他的才智。

  唉!他真能让人信赖吗?

  黄狗洒尿不就是臭嘛!难道还会香味四溢?

  聪明人也会有糊涂之时,看不清其中玄机。

  自作聪明,嘻!

  一抹甜漾上嘴角,邵铭心不担心靖羿会拒绝她的请求,因为他笨笨的颇好欺的模样,她随口胡诌的一句话居然若有其事的当了真,眉宇一敛的想解出个分明。

  比较麻烦的是该从何处查出真相才不会伤了娘的心,她可不想见到娘亲郁郁寡欢地为之黯然。

  真相,遥远又陌生……

  第四章

  “你又想去哪里了?”

  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沿着花墙慢慢移动,脚步轻盈的怕惊扰旁人,蹑足轻手的拎个小布包,活似学人私奔的姑娘家谨慎而略带不安。

  可是她的小动作看在回廊下的男子眼中着实可笑,在自个府里有必要故弄玄虚吗?一副做贼似地小心翼翼,黑白分明的大眼盛装兴奋。

  还记得她在襁褓中的稚嫩模样,转眼间已抽长身子蜕化成翩翩彩蝶,羽翼鲜艳地飞舞花丛问,一刻不等闲的追老岁月。

  由孩童时看着她学会走路,开口甜柔的唤声娘,不知不觉中那小小的、跌跌撞撞的小人儿会问为什么,悄然地占据了他狭隘的心窝,灿烂的笑容竟成了他的慰藉。

  那一颦一笑总是牵动他不轻易开放的心房,看着她喜,看着她忧,看着她胡闹的戏耍夫子,他的心只有包容而无责备,她的喜怒哀乐只会换来他无尽的宠爱。

  只是他似乎过度放纵了,让她连日来待不住府里尽往外跑,连他想见她一面都得起个大早守候,免得她又溜出府不见踪影。

  以往这个时候她会吵着除旧布新,缠着厨娘黄嫂做她爱吃的年糕,一个径的问他为什么要过年,闹着要他买最大最美的烟火好过元宵,然后偷藏爆竹准备在大过年时吓吓府里胆小的家丁和丫鬟。

  可是今年她却将这一切摆在一边不去理会,早出晚归的故做神秘,让人忧心她的身子是否吃得消。

  “啊!大哥,你干嘛躲在人家背后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拍拍胸口,邵铭心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埋怨的语带娇态。

  “不做亏心事哪需提心吊胆,看你蹑手蹑脚怕人瞧见似的,可别学人做坏事。”邵淮南宠溺的取笑着,话中没有责备,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可是对感情不开窍的邵铭心只当他是兄长看待,故做乖巧的撒着娇。

  “人家哪有做亏心事?我是怕冷才缩着身子嘛!”她略微心虚的道,眼神闪烁。

  年长她八岁的邵淮南轻抚她柔细的发丝。“方才我命厨房熬了盅人参鸡汤给你补补身,瞧这小脸又瘦削了几分。”

  “不要吧!我喝过的补晶可以养活一镇百姓十年,我的胃都腻了。”尤其是汤面浮现的油汁,光看就让人反胃不已。

  瞧出她的心思,他温和的笑笑。“谁叫你身虚体弱,一人了冬就像小雪狐蜷缩着身子,不多喝热的炖晶怎么成?大哥瞧了会心疼。”

  习医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压根没病,气血活络地不像一位姑娘家,一天不蹦蹦跳跳就会全身不舒服似,好动的性子正好和他相反。

  偏偏她不只长相肖母,连养不壮的身子都如出一辙,胃口不小却不长肉,纤弱如柳禁不得风吹雨淋,生怕一个转身都得向云里寻人去。

  他和爹用尽心血的帮她滋补,人参、雪蛤、千年灵芝一样不少,可是仍改变不了她畏寒的体质,秋风一起就得准备过冬的药材,好减轻她怕冷的症状。

  正如她所言,她所喝过的补品够养活一镇百姓,但是他们依然难以安心,不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就担心她挨寒受冻,一再的收集上好药材为她补身。

  “你明知道人家身体好得很嘛!畏冷是一种习惯,好让你们更宠我一些。”

  邵铭心调皮地一笑,美眸直眨地撒着娇。

  “我们还不够宠你吗?放任你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真怕哪一天衙差上门来要人,我们倒成了祖先牌位前的不肖子孙了。”

  他半是叮嘱半教训她收敛在外的言行,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女子首重名节,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一脸纯厚的邵铭心装笨地朝着他笑。“人家才不会惹是生非呢!老祖宗说心儿最乖了,要你别再弄些汤汤水水荼毒我的胃。”

  “你哟!真不害臊,别人求都求不得的食药圣品倒让你给说成毒药了。”这丫头尽会顶嘴。

  “本来就是嘛!药是用来治病的,无病无疾食多了也伤身,你和爹老当我是药罐子,什么珍贵药材全让我给糟蹋了,真正有需要的病人反而一命呜呼。”她才不当罪人引来万古臭名。

  红颜非祸水,她也有一颗仁义之心造福万民,就由她养气健身的药材做起。

  好笑又好气的邵淮南轻敲她玉额。“你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惊世骇俗的满口胡言。

  “我和爹的医术再不济也不会拿你的身子骨开玩笑,治病和补身的药材分得清清楚,决计伤不到娇贵如兰的你。”

  “好嘛、好嘛!算我说错话,大哥是仁心仁术的好大夫,心儿在此为天下苍生感念你的大恩泽。”只要别让她再闻到补品的味道。

  再补下去她真成了药人。

  “少淘气了,大哥还没问你这些时日在忙什么呢!一天到晚见不到人。”他板起脸一训,眼底有着柔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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