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这会儿他大少爷可是坐在这里中他老婆聊得那么开心,这是来看他吗?
“陆氏集团的执行长怎么会这么悠闲?三天二头就跑来这里串门子,我看陆氏集团准备退出金融界了。”
“人家好意来看你,不是找你打架,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宋莹心真的很想把他的嘴巴封起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只是暂时行动不便,又不是一辈子都这个样子,怎么天天你个别扭的小孩子。
“这里没你的事,你回房间。”他已经心情不好了,她还要火上加油,就不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她是他——雷辛旸的老婆!
“我不要,我要待在客厅看书。”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可是不跟他唱反调,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每天捺着性子伺候他,他却不曾给她好脸色,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满?
“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话,你有可能看书吗?依我看,你在这里搅局的成份还比较大。”他的话马上换来她怒眼一瞪,他冷笑的接着又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在这里闹了。”
“还有,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头发不要放下来,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头发剪光光。”
她快气死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可理喻呢?
“难道你要我亲自把你送回房间吗?”
真好笑,现在他连洗个澡都得靠她帮忙,哪有本事送她回房间?不过,她真的不愿意当着外人面前跟他吵架,当然,她也不要像个没有自我的花瓶听他摆布,怎么办呢?她选择离开客厅,可是不回房间,而是跑到花园晒太阳,这就足以表达她对他的强烈抗议。
“喜欢就喜欢,干么这么别扭?如果不了解你,还真以为你瞧人家不顺眼。”陆吴尹根本没把雷辛旸那张臭脸放在眼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家伙就不能认真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吗?
第5章(2)
脸色微微一变,可是雷辛旸很坚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又不是认识一二年,我还会看不懂你的心思吗?人都已经摆在心上了,何必抗拒呢?你对女人从来不会手软,瞧对眼了就会摸过去,为什么独独对她那么别扭?”
“我可不想跟她纠缠不清,万一她因此不跟我离婚了,那我不就一辈子被死了。”他最痛恨老爸那种人,绝对不要变成那副没出息的死德行!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老爸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到处漂泊,一年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不关心日渐年迈的父亲,也不关心渴望得到他一声问候的儿子,痴痴恋恋哀悼短命的妻子,真是可怜又可悲!
其实,更可怜,更可悲的人是他,连老爸的“真面目”都不太清楚,每次见到老爸,他总像个流浪汉一样不修边幅,顶着鸟窝头,满脸的胡腮,真搞不懂,这是何苦呢?难道他以为这样子母亲就会活过来吗?
“你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在你们之间划一道界线,可是你的心却明白的,她已经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难道你不知道吗?越杨抗拒,只会陷得越深,时间到了,割舍不下的人也许是你。”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他的心却在动摇,是啊,他努力的抗拒,可是并滑因此解脱,反而有一种更陷入其中的感觉。
“你确定吗?”这样刺激他好吗?老实说,这不是他陆吴尹的作风,可是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很需要人家拿针扎他,身为好友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我发现人最近很啰嗦。”
点了点头,陆昊尹承认自己有点啰嗦,“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违背自己的心意,将她从你身边逼走啊。”
不,他绝不会爱上宋莹心,不可否认,她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特别”那是因为他不曾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新鲜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对她的反应很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过些日子,这种感觉就会慢慢淡去,她会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再也不会占据他的心思,再也不会缠绕他的目光。
是的,他不会爱上她,雷辛旸不会痴傻的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雷辛旸不会一辈子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就是要他当着她面前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那也不是问题……没错,他会证明她对他毫无意义可言,就算她会因此而恨他,也无所谓。
*
这不是真的!
深呼吸,宋莹心颤抖的紧抓住手上的马克杯,一步一步走下楼,名义上是去厨房倒杯开水,其实目标是雷辛旸目前使用的卧室。
虽然晚餐的时候,他始终不愿意正眼瞧她,甚至很可恶的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一位叫Sunny的女人,两个人在电话里面打情骂俏,他还要求那个女人今天晚上过来这里陪他,可是,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这么坏。
雷辛旸绝不会跟别的女人在这屋里乱来,她刚刚听见的声音是幻觉,因为用过晚餐后,她就神经兮兮贴在门边竖耳倾听,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认为是那个叫Sunny的女人……可是,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贺伯和红姨今晚放假,他们两个不在别墅。
走下楼梯,她就听见女人淫荡的叫声传了过来——
“啊……你好讨厌……快一点啦……啊……啊……”
“我没听见,再大声一点。”
“啊……你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再不快一点我会疯掉……啊……”
“我就是这么坏,你不喜欢吗?”
“你真死相……啊……”
哐啷一声,手上的马克杯瞬间摔成碎片,双手紧紧捣住耳朵,宋莹心跌跌撞撞的转身冲了出去。
不停的跑,仿佛后面有恶犬在追,她必须逃得远远的,直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可是,那教人反胃的声音有如鬼魅缠着她不放,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播放,终于让她摔倒在地,擦破膝盖流了血。
怔怔的看着血肉模糊的膝盖,她感觉不到伤口传来的痛楚,反倒是她的心,为什么痛得好像快要爆炸开来,好像下一该就会停止跳动。
半响,她看到水珠一颗接着一颗坠落在伤口上,下雨吗?抬头仰望夜空,孤寂的天空似乎在嘲笑她,干燥的空气根本没有一点水气,然而她的脸却湿透了,原来,那是她的眼泪。
真好笑,怎么会哭了呢?她连爷爷死的时候都没有哭出来,因为她答应爷爷当个勇敢的女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绝不会掉下一滴眼泪,哭泣从来不属于她,这样的她怎么会变成泪人呢?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心难过?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对感情不太认真的男人,就算他有一卡车的女人,那也不稀奇,可是,为什么没办法冷眼面对他荒唐的行为?为什么没办法对他的伤害无动于衷?
好想,好想放声大哭,哭过之后,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是啊,她要哭,狠狠的痛哭一场,不在乎是否有人看见她可笑的模样,不在乎这个世界如何笑话她的愚蠢,将眼泪流干,她就可以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可是……她都哭到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搞不清楚了,为什么还是心痛得快要窒息?为什么椎心的痛就是不肯离她远去?
夜越来越深了,不经意地,她瞥见脚下趿着室内拖鞋,唇角浮现一抹自嘲,她竟然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真可怜。
擦干眼泪和鼻涕,她的衣服像块脏兮兮的抹布,想必脸上的情况也同样悲惨吧,可是她必须站起来,她不喜欢当懦夫。
看到别墅的大门,她才想到自己忘了带钥匙出门,这会儿怎么进去呢?她不想惊动雷辛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可悲的样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深锁的门自动开了。
微微怔了一下,她知道一楼书房有大门口的监视器,可是谁会守在那里等着她回来……雷辛旸?这个时候除了他和那个Sunny,别墅没有其他的人,不过,他们两个很忙,哪有时间理会她这个破坏气氛的电灯泡?
推开门走进去,她累了,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她只想洗个澡躺下来休息。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跑到哪里?”雷辛旸劈哩啪啦的念了一串,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却想扑过去抱住她,感觉她的体温,感觉她的温暧,虽然她现在跟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见到她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他快急死了,可是又不能打电话报警,想出去找人,又怕错过她,待在屋里只能盯住门口的监视器,那更痛苦无助,他从来不知道“害怕”的滋味竟然如此恐怖,那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微微扬起下巴,宋莹心骄傲的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你不是忙着跟女人在房里胡搞乱搞,管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