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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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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了解白雪亚了,她是为自身利益一意孤行的人,从不考量别人接受与否,一味地要求人家要配合她,以达到她所要的私心。 

  请了长假不上工为的就是她的心机,他知道她一定会借机下手,只是时间不定。 

  没想到她竟丧心病狂的找黑社会帮忙,低下阶层的工作人员没人不知晓鹰帮的势力有多庞大,南狮北鹰由来已久,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黑道龙头,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愤怒指数直线上升的魏天扬有杀人的冲动,若她派人伤害他心爱的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予反击,不在乎对她及对她家所背负的愧疚。 

  方静湖轻叹口气,“不试试怎么成,人是会变的,也许她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而已。”以和为贵,心平气自和。 

  还是音乐的领域最易了解,她不懂复杂的人性也不想去懂,做好自己才是一门高深的功课。 

  如同萧邦的 

  “夜曲”带给人平静和冥想,在音乐中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不必去面对汲汲功利的势利面孔,音乐会洗涤一个人的灵魂。 

  净化人心。 

  “理想化的想法,你这个音乐老师别把人性想得太美好,有些人是一生不变的。”例如她。 

  “对咩,我赞成工头大哥的说法,砂子再怎么洗还是砂子,绝对洗不出黄金。”砂金是砂子里渗着金砂,而非砂子变成金。 

  以她的性格很少会讨厌一个人,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服务精神和气生财,她将每一个有缘错身而过的大哥大姊都当成菩萨供奉,不时问安好确保金源不断绝。 

  可是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相当无礼,以扭曲的人生观看待周遭事物,让她由衷的产生厌恶感。 

  相由心生,心若不正易生邪,他们心理学的教授曾说过,要判断一个人的人品是否纯正先观其眼神,浊而不清乃下品。 

  她是用功的法律系学生,将来也是个名利双收的伟大律师,她看人的眼光铁定不出错,邪浊之气的人在她面前无法隐身。 

  方静湖瞥去一眼, 

  “丫头,你干么老叫他工头大哥,他有名有姓。”她是不愿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而非天真,凡事没尝试前绝不轻易放弃。 

  “顺口嘛!不过工头大哥有什么魅力迷得人家晕头转向的,不惜对付你只为抢回他?”好奇怪哦!工头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顶多七、八万吧!还不及人家卖一幢房子的利润。 

  被宋怜怜当成金窟瞧的魏天扬眼神闪烁。“我……我身上没钱。” 

  “我知道呀!可是我怎么清楚你是不是田侨仔,像秦狮子一样有钱,或者会施法下咒之类,不然人家何必死赖着你。” 

  真人通常不露相,富人爱哭穷,他身上没钱不代表他银行的存款数字为零,千金贫女的她也是很穷呀!但她瑞士银行的定存金额有九个零。 

  “呃!她……她比较好胜,输不起。”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 

  “嗯!说得过去。”但书。“静湖姊,你相信工头大哥只是个单纯的工头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工头敢吼建筑师,而建筑师乖乖地被他吼不吼回去,可想而知一定有奸情。 

  “我……”樱唇轻掀,才刚说一个“我”字的方静湖错愕地看着男友抢话。 

  “不关你的事,你少破坏我和静湖的感情,管好你那张嘴就好。”一张坏事的嘴。 

  “呜!静湖姊,他凶我。”红娘巧施媒,姻缘牵成线就不值钱了。 

  她哀怨呀! 

  “别理她,装模作样的小钱鬼,谁晓得她说的话是不是确实,鹰帮的人岂会轻易地将交易透露给外人知。”肯定又要A钱。 

  闻言,两人愕然怔住,面面相觑的微露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得魏天扬一身怪异地起鸡皮疙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静……静湖姊,你没告诉工头大哥这件事?”吶吶的说完,宋怜怜在心中大喊阿门。 

  “呃,我……我没想到……他不知道……”“应该”每个新住户都知晓其它人的背景。 

  “可是他好象什么也不知情耶!”龙窝和乞丐窝是有差别的。 

  “你没跟他说吗?”最爱A钱的她怎会放过机会? 

  宋怜怜懊恼万分的说道:“现在收取服务费还来得及吗?”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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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牡丹居的男人秦狮是珠宝大王,三楼芍药居的东方奏是名音乐总监,四楼兰花居的齐天豫是知名艺术品收藏家,五楼蔷薇居的男人是位公爵,六楼言醉醉的菊花居住了一位黑帮老大…… 

  以此往上推,桂花居的刑天冰、茉莉居的于靖霆、瑞香居里的杀手、梅花居的蓝天集团总裁,一直到茶花居的雷啸天,似乎个个都非简单的人物,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尤其是有法医身份的六楼芳邻居然与黑社会有往来,正邪无分野的成为鹰帮帮主的女人,这说出去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微眯起眼的魏天扬终于了解她们为何有恃无恐的不当一回事,原来这幢大厦有黑白两道的人马保护着,难怪她们一点也不紧张人家踩到地盘上叫嚣,因为 

  “兄弟”和警察站在同一阵线上。 

  “现在你明白怜怜的疑惑了吧!我们这一年新增加的男性住户皆非普通人,非富即贵坐拥金山银河,因此她才怀疑你是不是腰缠万贯的金主。” 

  同样地,她也有着疑虑,只是他不说她就不问,没必要去探究他的身家,她本身累积下来的财富已是一笔可观之数,用不着依赖男人才活得下去。 

  既然他不曾过问她有多富有,不爱生事贪静的她自然也不会提及此类的事宜,交往是两个人的事,与身家无关。 

  有钱的他,没钱的他,二者都是他,何必去计算他之后所带来的附加条件。 

  “金主?” 

  方静湖好笑的解释。“任何一个能让她榨出油水的人都叫金主。” 

  “意思是她所谓的打工就是A钱?” 

  “没错。”她深知她们这些懒人的习性加以规画,另创“商机”。 

  勾起唇的魏天扬有一丝怯懦的问道:“你呢?相信我是平凡的工头吗?” 

  “不相信。”明石隐于朴,难掩其芒。 

  “真老实,你就不怕我这个杀人犯有目的的接近你。”他自嘲地流露出苦涩。 

  方静湖将头枕在他肩窝轻笑。“贪我什么,美貌还是财富?” 

  “我贪你的人。”细细闻着她身上令人平静的幽香,他微闭起眼。 

  “很好,不吃亏,我贪你的心。”艺术家追求的是心灵的结合而非肉欲的享受。 

  他笑了。 

  碍眼的打工妹被人以一千元打发后,两人静下心的分享彼此的心事,聆听稳定而规律的心跳声。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白色大钢琴占据大半个客厅,光由窗外射进来照在无尘的琴身上,一股宁静与祥和安抚着浮动的人心。 

  “想要听个故事吗?”轻抚着方静湖的发,魏天扬低声在她头顶呼出热气。 

  “故事?” 

  “关于一名年轻有为、前途看好的富家子弟因年轻气盛所犯下的错误。”他必须释放自己,把内心的害怕给说出来。 

  “年轻有为、前途看好是别人的赞誉,哪有人自己夸自己。”想也知道是他的故事。 

  他微带恼怒的轻咬她下唇。“你到底要不要听?” 

  “我耳朵没塞住,你想说就说,我会试着当个有耐心的聆听者。”她暗示别太枯燥乏味,否则她会不给面子的睡给他看。 

  除了音乐,很少有事物能长期吸引她的专注。 

  “你喔!给我撑着点。”他无奈的一笑,语气中含着一丝宠溺。 

  过往,该从何说起呢? 

  不是说故事高手的魏天扬先简约的描述他的家庭。 

  三代单传,一父二母,生母是元配,另一位是父亲的妾室,一家四人不算多,他算是一家荣宠兴衰的依靠,受尽无数关怀目光长大的天之骄子。 

  “我父亲在中台湾是小有名气的地主,新兴商圈中的土地有一大半是在他名下,光租金一年将近上亿……” 

  那年他刚订完婚没多久,利用暑假时间参与公司运作,一等学业结束后立即投入自家的事业效力,他的人生平顺得像一盘安排好的棋。 

  他有个名叫白云亚的学长一向对他十分照顾,因为世家的缘故彼此走得很亲近,两人常在一起研究未来的蓝图,亲如兄弟一般没有秘密。 

  白云亚的女朋友是位中东女孩,年约十八岁左右,举止保守又害羞,见了人总是低下头看地上,甜美可人得叫人不由得多看一眼。 

  “那晚我刚参加完一个宴会回来,神智有点不清楚,一路开车开错了路来到白家的别墅,我根本不晓得床上躺的女人是谁,一时兴起的脱光她的衣服,以为她的哭喊和挣扎不过在作戏,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哪需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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