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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琅因她的不驯不快。“尊卑之分你忘了吗?你在跟谁说话?”

  “我……”咬咬唇,安恬华满心的怨恨,射出的眸光淬满毒液。

  成为目标的言醉醉泰山崩于前仍不改其色,杯子优雅的一举,你再接再厉,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要敢找她麻烦,小心我拆了你双手。”他撂下重话,以确保某人的不受干扰。

  存心挑战他底限的安恬华表面像是忍下仇恨,突地一跃而起袭向悠哉佳人,两柄短刃握在手中,每一刀都是下足劲道要实人于死地。

  这次没人上前去阻止,鹰帮的人本来对言醉醉就颇有微言,她的冷淡和疏离拒人于外,不识好歹的四下游逛不为帮主换药,还多次害他伤口崩裂,死了不足惜。

  看似无大碍的仇琅是提不起气喝止,他的伤势绝对比想象中来得严重,强行下床装作若无其事的原因,不外乎稳下众人浮躁的心。

  另一方面潜藏的敌人尚未现身,他必须佯作无恙以防敌人趁机坐大,蚕吞他打下的基业。

  “小孩子不要玩刀,非常危险。”言醉醉端着一杯茶,柔中带刚的扬脚一踢,一把利刀差点削过一旁石碣的头皮。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我大哥的命来。”安恬华不顾一切的耍狠,私心驾御了理性。

  两人只能留下一个。

  铁窗岁月你是避不开了。”积沉的戾气太深,她是回不了头。

  杯子往下一抛,言醉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招式打落安恬华手上的刀,脚尖一挑勾起刀柄,划破她的手背。

  老虎不发威是想给她进命的机会,但执迷不悟是她自找苦吃,教过无数的警大学生,她的伎俩生嫩得不足为俱,她不留情地给予真正的“磨练”。

  能救一人是一人,救不了就让她自生自灭。

  杯起杯落之际,二度受制于人的骄蛮女孩更加怨恨,手背上的痛比不上眼底卷起的风浪,在众人面前落败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

  “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恨语似蛇,盘结于心。

  茶冷了,有些苦涩。“仇先生,鹰帮应该累积了不少不义之财,买些好茶叶是你可改进的待客之道。”

  “当我的女人能喝到最上等的好茶,你有成为富婆的资质。”她的身手好得让他咬牙切齿。

  那表示驯服的过程将倍感艰辛。

  “祸不是祸,福不是福,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离处女的年代已然久远。”明丽清眸中闪过淡淡狐样笑意,照样忽视令她不舒服的人群。

  “给我说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冷然的怒气浮现在他眼里。

  “你能指望二十七岁的女人还清纯无邪吗?”雨打菊花心,贞操薄如纸。

  女人也有追求感官快乐的权利,不再是男人专享的天下。

  “谁?”仇琅当场捏碎~只陶杯。

  往事已杳,无迹可循。”轻轻一拨,她不谈过往情事。

  动心吗?

  是的,在当年她的确曾扯动了年少芳心,只是不足以让她牺牲未来。

  “我要杀了他。”没人可以染指他的女人,她是他的。

  轻笑出声,言醉醉以调侃的语气说:“我以为你中意的是处女。”

  仇琅的表情是五味杂陈,僵硬的直瞪着她,仿佛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令人难以接受,掺杂着愤怒与叫人捅一刀的矛盾心情,他握紧双手想掐住她线条优美的颈项。

  到最后他迁怒的命手下抽了安恬华十鞭,在鹰帮他才是做主的人,任何人敢违抗他的命令都该接受处罚,尤其是女人。 

  第五章

  他对女人的不屑态度似乎由来已久,大概周游女人圈被趋炎附势的女人惯坏了。

  鹰帮不算好地方,受限甚多,他们自成一套处事方针,视法律为无物,将司法践踏于地,公然蔑视执法人员,以自身的标准为标准。

  若在古代或许是行侠仗义的名门正派,可惜在现今二十一世纪变成警方的头痛人物,抓与不抓都是背上的芒刺,黑暗力量如同大火烧过野草堆,再生力不减反增,余烬反成了助生的养分。

  以当今的帮派来分析,鹰帮算是浊流中较淡的一支,至少不走私毒品和人蛇买卖,也没有强制收取保护费、反而是商家主动献金,请求他们多费点心“巡逻”。

  很可笑的现象,流氓维持治安,警察贪污,仗势与不肖分子勾结,到底谁才是公理?

  要不要提起告诉呢?她倒是犹豫不决。

  “喂!学妹,亲爱的小学妹,魂归来兮,魂归来兮。”三魂七魄快归位。

  一枝笔在眼前画图,言醉醉睨了睨孩子气举动的“学长”。“检察官的兴致真好,手中的案子全解了?”

  “除了鹰帮那档事,我正等着你的解答。”邵之雍探着她的口风。

  “你在暗示什么,怕我让你升不了官?”拿着头骨做比对,电脑的扫描资料证明了她的判断。

  女骨,年约二十五岁上下,死期将近一年,死因是后脑遭重物敲击,凹痕宽度六公分大小,有焚烧过的痕迹,判定他杀。

  “半个月前你失踪好些天,放着案子不管,我很难向上级交代。”而那四具未验的尸体似乎也牵扯上鹰帮。

  “职业倦怠症,我放自己几天的假期,隐居深山不成吗?”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干脆当没那回事。

  “小学妹,你让我很难做人,令舅要我给他一个交代。”她的舅舅正好是他上司,官方称谓是法官。

  言醉醉由小猪扑满倒出十块扔给他。“胶带一卷十元,你叫他省着点用,别太浪费。”

  哭笑不得呀!”言法医,你存心开我玩笑也找个不冷的,你真要我尝法官大人鞋底的味道呀!”

  “反正有一就有二,少来烦我最好。”眼窝处有裂痕,死者生前曾遭受凌虐。

  “咱们是站在同一道线上的人,好歹给我个线索。”黑道大火并会牵连无辜百姓。

  她将先前该验却未验的解剖报告书推向他。“自己查,我很忙。”

  真是太夸张。

  她在鹰帮待了九天,急于查出正确死因的尸体居然就晾在冰柜里没人理会,一直等到她来上班,才由她继续开验,死者家属也顺应警方的决定。

  一回来就有忙不完的工作,堆积如山的资料和报告乏人整理,学生助理张素清回学校补修学分,一间办公室顿时乱成一团。

  尸体,尸体,验不完的尸体,法医不比千手观音,望着眼前的凌乱,不请个专属助手不成,这笔开销她会向上面申请补助。

  “你不会犯了一般人质的通病吧!听说鹰带的帮主十分养眼。”属于能看的那一型。

  他的长相……股什么印象。“左边的清洗液,谢谢,顺便拿一瓶LUGOI氏液。”

  “小姐,你别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成不成,司法界需要你。”邵之雍一脸无奈,双手各拿着她指定的药水。

  就差那么一点,他能以现行犯的罪名逮捕鹰帮的几位重要人物,可惜在他调兵遣将的当头,她自行回到工作岗位上班,枉他费了好一番工夫去调查她的行踪。

  她住的大厦不用说是男人止步,尽管有少数几位男士拥有进出权,他却只能望门兴叹不在此例,掏了一笔钱拜托怜怜妹上六楼探一下头。

  一发觉人不在家,他动用大批警力搜查,根据停车场管理员的证词,当夜……不,是当日凌晨时分她并未取走车子,且有行迹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徘徊。

  所有的蛛丝马迹全指向进帮,她失踪前一天正是部分鹰帮手下与人发生枪战,死亡人数七人,而他的目标锁定重伤者。

  以其背景断不会上医院求诊,八成在医院门口错把她这法医当住院医生给带走,他很肯定自己的判断无误,偏偏某人的不合群叫他挖不出一点点的残渣。

  饮恨呐!如果她晚半天归队多好,一口气破连环案。”

  “邵检察官,你踩到我的软管了。”我思故我在,管他司法界缺不缺法医。

  没见她忙得不可开交,从早到晚对她进行不人道的疲劳轰炸,他真是闲得令人眼红。

  邵之雍低头一视赶忙跳开。“小学妹,你好歹透露一些,是谁受了伤。”

  “拿着,按长短排好,陈检察官等着完整的骨骼比对。”大头骨的重量稍轻,风化的程度相当严重。

  “陈心仪她怎么也找上你,第二法院没法医了吗?就爱凑热闹。”他埋怨地用报纸捧过一截人骨。

  “若不是某人老爱吹嘘自己的学妹刀下无冤案,我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她的名气是他打响的。

  笑得不太自在的邵之雍一手靠在她电脑上。“大家守望相助嘛!共同打造祥和乐利的社区。”

  “社会局的宣传广告,你打算调职前先通知一声,我会去买串鞭炮为你送行。”庆贺苦海远离。

  “你能不能稍微带点良心出门?我求了你老半天,还是无动于衷。”人生一大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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