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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救得回来就好,管他是外科、内科、神经科,一把解剖刀切的都是人肉,差别在于“硬”度问题。

  “冯硕字,你来笑话我死不成吗?”等他死了再来访罪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做人厚道些,那夜我可是为你敲遍各大名医的门,不过人缘不好,请不出敢为你动刀的医生。”每个人都怕死。

  什么叫医德,由小事就能看大,昧着良心贪黑钱的人不少,真遇上事,桃、李不同株,各自为政,绝不与黑道扯上一点关系。

  连他的启蒙恩师都说:老了,拿不动手术刀,硬生生地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是好人不长命,祸害近千年,据了个不凡的女人来解救他黑暗心灵,叫人好生期待,正与邪的对抗是谁落于下风。

  女人喔!有时比魔鬼还可怕。

  “那么是谁救了我?”冷抽了口气,仇琅按住伤口调整坐姿。

  “一个女人。”冯硕字故意端架子不言明,噙着笑意的嘴角纯粹是看笑话的心态。

  “女人?!”浓眉高拢,仇琅的神情尽是不屑。“她是谁?”

  “就一个女人嘛!”瞧他摆明了瞧不起女人,不整整他怎么过瘾。

  “别在我面前要幼稚的把戏,石碣呢?”一问他便知。

  无趣,仇琅老是一板一眼不通气。“石碣出去处理一些事,问我比较快。”

  “不搞鬼?”他怀疑的冷嗤表示不信任。

  “天地良心呐!我几时唬弄过你,你精得要命。”大声喊冤的冯硕宇“不小心”拍拍他肩膀,扯痛他胸前的伤口。

  “你……”眼一沉,说不出的痛让他想杀人。“这笔账先记下。”

  “哎呀!我好害怕,黑道大哥要我卖身还债。”冯硕宇一副小生怕怕地双手护胸,羞如小女人。

  动不得气的仇琅以眼神冷冷瞪他。“装够小丑了吧!等我开间牛郎店不忘找你去挂牌。”

  “暴殄天物,你不留下来自个使用,看在老朋友份上打你八折。”他勾起莲花指往他伤口一点。

  “嗯!”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流下额。“你是存心的。”

  “没错,可惜你没法子跳起来咬我一口。”欺负他要趁此时,等他康复了就没搞头。

  以前在学校时受他诸多“照顾”,即使是好朋友也有要债的权利,不能老叫人吃闷亏,该报的仇还是得讨,有来有往才公平。

  尤其是此刻他无法还手,捉弄起来大快人心,恶有恶报的时机到来了,不必担忧被打个半死。

  “靖锋呢?被你毒死了。”可恶,他要尽快的复元,然后揍扁他不可一世的嘴脸。

  似乎看穿他的心事,冯硕宇讪笑地挪挪身子。“他去帮你查幕后主使者是谁,同样的事我们不希望重演。”

  真让他吓到破胆,好几天阖不上眼。

  “不会有第二次。”他阴鸷的眼闪着令人惊惧的杀意。“我躺了几天?”

  “五天。”他唱戏般扳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像是在教白痴。

  五天?“那个女人是谁?”

  “你指的是哪个女人,没头没脑地谁猜得准。”他当真不知他问的是何人。

  “你打的马虎眼还不够多吗?真要我揍你一拳才有记忆?”痛死也要踹他一脚。

  冯硕宇失笑地搓搓下巴。“别逞强呀!兄弟,你想躺上半年好规避鹰帮的责任吗?”

  “说。”

  受了伤还一样雾气。“方姮静的下落成谜,鹰帮的手下暂时不行动,就等你一句话。”

  “我说的不是她。”他差点忘了方恒静带给他的伤害,她、该、死。

  “不是她还有谁……喔!你的救命恩人言小姐呀!”这人打算以身相许还是恩将仇报?

  一脸杀气。

  “言什么?”他要确定她是不是老要他早死早投胎的恶魔女。

  冯硕字忍俊不已。“是兄弟才劝你一句,不要得知她的全名你会活得愉快些。”

  “别打我听不懂的哑谜,名字。”仇琅语气坚决,表情冷竣。

  “你刚清醒不宜接受太多的刺激,我怕你气得由床上跳下。”一命呜呼。

  “女人都是一群低等的垃圾,我会为个女人气恼不休?”仇琅发出不齿的冷哼声。

  “这个女人不同,她会让圣人跳墙,佛祖还俗。”猫变狗性汪汪叫。

  “她很美?”仇琅的心底有一丝骚动,衣服不嫌多,他刚丢掉一件春衣。

  “美不美见仁见智,她的姿色是数上品,个性更是一绝。”足以逼疯所有人。

  她勾引起他的兴趣。“你准备和我兜多久的圈子才肯透露?”

  “先说好,你不能拿我出气,人是石碣找来的,我是旁观者。”因此无罪。

  “鼻涕男——”他低唤着冯硕字小时候的绰号。

  恶劣,掀人旧创。“好吧!我告诉你,她叫言醉醉,言语的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

  “古怪的名字,谁家的父母会为儿女取这样的名字……你再说一遍她的名字。”他相信有人的皮该剥了。

  “言、醉、醉,很熟的名字是不是?”他应该不陌生,两年前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就因她被判处死刑。

  而且是罪证确凿,无从翻案,毛发及DNA比对皆无误,一审定识。

  “我要宰了她——”仇琅果真气恼地发出狂吼声,震动了胸腔痛不可遏。

  “她救了你,你不能杀她。”早说了他会激动,不听忠言。

  病死是命,谁叫他忘思负义,老天在罚他。

  “她、在、哪、里?”仇琅的眼中燃起巨大火焰,似乎要吞噬大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喏,门边的那位美人儿不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他倏地转过头一吼,“你给我过来……”

  她是言醉醉?

  “原来你还没做古,我当是谁家的狗儿在叫春,有气无力。”真可惜,祸害不死。

  “你……”

  “看来我做的纸寿衣你暂时用不着,改明儿再烧给你穿。”言醉醉清冷的擦擦发,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

  男人,远古世纪就该绝种的生物。 

  第三章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

  困在这个毫无人气的死地方五天了、她没有打电话报备自动“休假”,菊花居只有她一人独居倒不用担心太多,人性化电脑一察觉住户不在家,会主动为她几盆盆栽浇水,因此小小的失踪大概没人会找她。

  以前她也常因验尸工作而忙得没时间回家,直接睡在死人旁边的空床,往往吓得一早来上班的同事以为死尸复活。

  围墙够高但拦不住她,只是该死的居然通了电,她几时沦为阶下回来着,救人反成了犯人。

  照理来说此处的福利不错,三番定时有人准备妥当,空调的温度不冷不热,适合早睡早起的鸟儿,还有美妙的练枪声。

  她是领国家薪水没错,可是她是赖床的虫子,不过九点绝不起床,平时无尸可验时她绝对不上班,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早上五点练枪未免太蔑视公权力,他们不睡好歹配合一下“客人”的作息,折腾死她好报复吗?

  每回一睡回笼觉,姓石的家伙总像鬼一般地摸到床边,要她来瞧瞧病患的情形,害她睡眠不足地骂昏睡不醒的人出气,不死不活地拖着一口气让她走不了。

  这会儿他总算醒了,她想念她充满天人菊香味的床,决定回去好好的睡上一整天不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女人该卑微地向男人屈膝乞怜。”仇琅觉得受骗了,想像中的言醉醉该是一丝不苟的老处女,戴着厚厚的拙眼镜,而不是……

  眼前风情万种的清艳女子,傲如冷菊。

  扬手一握,她任由长发随风轻扬。“仇先生,你还活在裹小脚的年代吗?”

  “你是什么表情,敢怀疑我精神错乱?”那是同情,以及怜悯。

  “不好意思,你误解了我的表情,我是肯定你投错胎,走错了朝代,贝、勒、爷。”她的口气不带一分亵读,但是听来就是刺耳。

  噗,忍不住的笑声由“路人甲”冯硕宇口中逸出,那一句贝勒爷叫得多妙,恰到好处。

  “未受教化的女子,你欠缺男人的铁鞭伺候。“’就和马一般不驯不乖顺。

  言醉醉特意往他胯下一瞄。“真不巧,你的铁鞭生锈了,不磨上一两个月派不上用场。”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仇琅气得涨红一张脸。“你不妨来试试,我会让你没力气下床。”

  “人不学不知义,残废的鹰不如鸡。”她浅笑地往他身上跨坐,有意无意的摩擦他下体。

  谁能比法医更清楚一个“死人”的反应,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她了若指掌,即使他某个部位活似猛虎,失血过多的身体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使不上劲。

  光听那一声喘息够他挫折了,他的手根本抬不高三公分,想要女人还得等一等,否则他会死得很难看。

  “你,给我下去。”她是最邪恶的魔女,绝非法医界的名人言醉醉。

  她是无耻的荡妇。

  “仇先生你很难取悦,我是应你的请求试试男人的滋味,难道你不行?”她一脸冷静地挠挠他耳朵,毫无动情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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