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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真是情人的话。

  “对不起,小姐贵姓?”她忘了问。

  “敝姓梁,上紫下月。”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有阶级观念,但环境的潜栘默化下,她会不自觉的自认高人一等,不会主动询问别人的名字。

  春天笑了笑,“梁小姐一定和阿离不熟才会误解他,他是专制不讲理,但品格还算可以。”这是外婆说的,她看人从不曾有误。

  “你相信他?”梁紫月惊讶地开始怀疑自己想错了,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为什么不?人性是善良的,你别把他想得太卑劣了,即使他有时是有些卑鄙。”像吵不赢外婆就绑架她当人质,让外婆气得跳脚。

  老小,老小,他们两人真的很像小孩子,为了一件“玩具”争吵不休。

  质疑自己判断错误的梁紫月决定下一剂猛药试探她,“我和他比你想像的还要熟,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我全吻过,包括他最私密的部位。”

  “啊?”春天的嘴张成O型,表情一怪地眨了眨眼,不晓得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种事。

  不可言喻地,她心中闪过异样感受,酸酸地不太好受,有点像过期的优酪乳,喝下去不仅会反胃还会拉肚子,连看到牛乳都觉得酸。

  这是阿离老是吃的醋吗?

  味道的确不好,难怪他总是臭著一张脸要她反省,以凶恶的表情赶走她一群哥儿们。

  “我们曾经亲密的相拥,互相摸索对方的身体制造高潮,他说我是他拥有过的女人当中最完美的,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和我做爱的美妙。”

  一辈子很长的,他一定不是童子军。

  春天的表情是不开心,但她还是没有梁紫月所要的妒色,她承认自己在意得要命,可是单听片面之词不能定罪,犯人也有申诉的权利。

  只是她很不高兴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过去的事,既然是曾经就表示缘尽了,她说得再多她也不会把阿离让给她,她不知道这种行为对自己很残忍吗?

  为了一个男人去伤害另一个女人,结果自己也受到伤害,感觉真的很病态。

  柳如洁常说,女人的存在是为了自相残杀,当时她还认为她太偏激呢!

  “梁小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想太多,就算他说谎骗你也是不得已,男人是感官动物著重肉欲,为了性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她摇身一变成了替人指点迷津的春天夫人。

  楞了一下,梁紫月有种自打耳光的感觉,“你和他上过床了?”

  “呃,你是指打打闹闹那种还是需要喷雾的?”做过半套的算不算?

  他是很想要,可她不肯给,在温泉馆的事还没落幕前,两人的关系不应该进展太快。

  一听她孩子气的说法,历练丰富的梁紫月已知道答案。“他有告诉你他快结婚了吗?”

  “有呀!”她是第一个知情的人。

  春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吓了她一大跳,当场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婚礼明明取消了,莫非他回心转意了,决定和她共步红毯的那端?

  好……好可怕的笑容,她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有说日期订在何时吗?”这回她要请巴黎服装设计师专程为她赶制纯白的珍珠礼服。

  “你要来吃喜酒呀?”春天惊讶的一呼,没戒心的看著她。

  “来吃……喜酒……”粱紫月口舌突然变迟顿,声音困难地由喉间发出。

  “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他才刚求婚没多久,可是我没答应。”应该说逼婚。

  不过这个婚求得非常好笑,因为外婆被他气个半死,脱口而出说要她嫁给镇长的儿子,结果他双眼结冰向外婆撂下狠话,要嫁只能嫁给他,否则她只能去镇长家吊丧。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是姑爹笑著转述给她听,还说看他们吵架是人生一大乐事。

  事後他又慎重地求一次婚,怕她觉得不受尊重,鲜花、戒指和烛光一应俱全,可是缺乏浪漫细胞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准备这些是为了求婚。

  鲜花被当成除臭剂摆在厕所,烛光被她拿去糊灯笼,五克拉重的钻戒她以为是镶玻璃的玩具,转手送给正在堆沙堆的小孩。

  他气得整整三天不和她说话,然後跑去威胁外婆说要带她私奔,让外婆临老没人奉养。

  总之他把气出在别人身上,对她照样搂搂抱抱,几次失控想拐她上床,除了不说一句话外,男女朋友间该做的事他一样不少。

  “你说他要结婚的对象是你——”

  梁紫月的心,碎成千片。

  ※ ※ ※

  “春天,你去告诉那个老妖婆别再拿你当谈判筹码,否则我随便挖个坑把她埋

  气冲冲的聂沕离再次铩羽而归,他似乎习惯了和岑婆婆叫骂的生活,每天不对阵一回就不对劲,而且每次都带著一肚子火回家。

  他已经要总公司方面不用再派人过来周旋,他闲著也是闲著乾脆把工作揽下,一面监督工程的进度一面“说服”岑婆婆妥协。

  可是他没想到她顽固地不肯变通,他提出好几个对她绝对有利的方案都遭到驳回,反斥他重利轻义、无血无泪,连老人家的窝都不放过。

  刚接下饭店重任时也没遇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她越是摆高姿态不肯让步,他越是奉陪到底。

  说不定明天他就下令将饭店的地基向左移两公里,直接盖在温泉馆旁边,就算她刻意撇清与饭店无关联,不知情的观光客还是会当它是饭店设备之一,浴袍一抱准备拿折价券泡汤去。

  真是死老太婆,公私不分,拿春天的终身大事和他斗,摆明了要他呕到内伤。

  “你那个外婆非常不可理喻,都说了让她入股还不满意,死咬著一间温泉馆不放,她能带进棺材吗?”简直岂有此理。聂沕离气呼呼的。

  “她是不能带进棺材里,不过她会留给我。”由她继续和他抗争。

  只是那应该没必要,因为外婆会活得很老很老,老到他先举白旗投降。

  “别故意和我唱反调,你采中立立场。”他不想春天卷入这场混水里。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所以你要小心我外婆使诈,提早将温泉馆交给我打理,到时你要跟我争吗?”

  “该死的,我应该跟她约法三章……”正要搂过她一吻,她闪躲的动作让他大为光火。

  “你有客人。”而且她在不高兴中。

  “客人?”

  恢复平日冷静的聂沕离这才发现春天表情不对,笑脸不见了有点严肃,让他心下发慌十分忧虑,春天不该有忧郁的颜色。

  视线一转,他终於知道为什么了。

  神情转厉。

  “你来做什么?”

  多无情的一句话,见面的问候语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亏他们差点结成夫妻。

  为之黯然的梁紫月强维持完美形象,若无其事的扬起动人微笑与之应对,不叫人发现她已然受伤的心为之抽痛,一颤一颤的说著爱恋成狂。

  “老朋友见见面不会不通人情吧!我大老远来一趟总要给点好脸色,不然怎么做夫妻。”她还坚决守著承诺不愿放弃。

  “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不欢迎。”他不是眷恋旧情的人,该断的情分他会断得一乾二净。

  粱紫月的笑容中有著难以察觉的苦涩,“取消的是婚礼而非婚约,我仍然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双方的家长并未同意他片面的悔婚,对外宣称无限期延长,为了彼此的利益结合仍允诺日後补办,婚约照旧不受影响。

  这几年两家的长辈不断的逼婚,他采不理不睬的方式闪避,毫无转圜的余地。

  因为他拒绝的动作太过张狂,两家的父母商量後决定直接造成事实,让他措手不及的当上新郎,假宴会之名行婚礼之实。

  可是他竟不顾上千的宾客直说是一场玩笑,当众将一对价值千万的对戒丢出窗外,无视脸色铁青的长辈精心安排,断然转身离去未再回头。

  同样的羞辱她受了两次,但比不上他为了报复众人所设下的圈套刻意旷职,抛下总裁之责让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

  要不是秦总说漏了嘴泄漏他的行踪,相信没几人料得到他会待得住缺乏娱乐的南部小镇。

  “你该不会告诉她这些鬼话吧?”难怪春天表情变得怪怪的,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春天头一撇当没瞧见他要她过去的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著大厨师专为她料理的人参乌骨鸡。

  “这是鬼话吗?你心知肚明我们的关系还没断,我来找你是为了挽回昔日的情感。”她没法做到他的绝情。

  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只有两个字——爱情。

  她就是败在爱情上。

  聂沕离不看梁紫月的走向闹别扭的小情人,“四年的时间还不够你醒悟吗?”

  山不就他,就由他就山。

  “感情的事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情一旦付出就难收回。”溶化的冰只会变成液态而不会再恢复原状。

  她必须说她不懂男人的心,一开始追求时极尽心力的讨她欢心,虽然惯以霸道口吻发号命令,不接受任何反对的声音,可她心甘情愿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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