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还是不答应呢?”每个人都劝她要认清自己卑微的身分,不要再和他纠缠不清,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永远跟磊哥哥在一起。
“那我就继续跟他斗下去。”巽磊霸气的扬言。
她忆起当日车尔格的逆耳忠言,一颗心陡然提得半天高。“磊哥哥,我不要你们父子为了我的事吵架,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会怨你的。”只要是为了磊哥哥好,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
“你这小笨蛋!”巽磊爱怜的低斥,“事情都还没到最后关头,你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只要咱们两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早点让我阿玛抱孙子,你就可以母凭子贵,光明正大的当我的福晋了。”
云萝牵动一下嫣唇,笑得有些勉强。
事情真能如他们所愿吗?
他一脸志得意满的神色,“我说过一切有我,你的小脑袋不要再胡思乱想,说不定再过几天,豫亲王府的轿子就会来接你了。”
“磊哥哥,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面了。
巽磊笑骂一声,“傻瓜!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老早就注意到云萝的行动可疑,于是暗中跟着,然后躲在门后输窥的乐总管,眼看两人毫不避嫌的搂搂抱抱,万一让高家的人瞧见,他的摇钱树飞了,发财梦也会跟着碎了,顿时火冒三丈的冲出来骂人。
“好哇!你这个贱丫头还真有本事,这下可让我抓到了吧!”他的吼声把云萝吓白了脸。
她猛地跳离巽磊的怀抱,“舅舅……”
啪!一个火辣的巴掌倏地赏了过去。“不要叫我!”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她?”眼看心爱的人挨打,巽磊不由分说的一脚踹向他。
她惊呼一声,掉着泪低喊,“磊哥哥,不要这样,他是我舅舅……”
巽磊狠狠地又补踹上一脚,痛得乐总管哀哀叫。“是你舅舅就可以动手打人吗?我又不是木头,见你被打还能无动于衷。”
“不要!”云萝手足无措的赶着去扶起狼狈的乐总管。“舅舅——”
乐总管毫不领情的拍开她的手,“你这不要脸的丫头,就跟你娘一样不知羞耻,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哦、我不是……”她哭着摇头。
“云萝,你不要哭了,超这机会让我来同他说清楚也好。”巽磊下意识的将她拉到身后,免得又挨揍。
瞥见巽磊脸色不善的过来,乐总管畏缩了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乐总管,“云萝是我的人,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想设计她嫁进高家,或是任何男人,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又惊又惧,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你、你、你凭什么?”这个年轻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瞧他说话的架式一流,还真把他唬住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豫亲王府的贝勒爷,这个答案满意吗?”
岂只满意两字,简直可以说是乐歪了嘴。
“原来是贝勒爷!”乐总管马上忘记方才的耻辱,前倨后恭的拍起马屁,“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贝勒爷能看上咱们云梦,不知道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若不是看在云萝的面子上,巽磊连着他一眼都不屑。“废话少说!牢牢记住我刚才的话,要是你再自作主张,背着我把云萝许给别人,就是和我作对。”
乐总管搓着双手陪笑道:“是、是、是,贝勒节尽管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云萝,绝不会让别人把她抢走。”高家少奶奶算什么东西,就是当贝勒爷的侍妾,只要能得宠,他的身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了。
“知道就好。”他也懒得再踉这种小人周旋了。“云萝,你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相信很快就能来接你进王府,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送走了巽磊,乐总管对云萝的态度完全改观,可不敢跟平常一样对她大呼小叫,现在的她才是他真正的摇钱树。
他好声好气的笑说:“云萝,想不到你这么有办法,居然钓到一个贝勒爷,这种大喜事怎么还瞒着舅舅呢!真是大见外了。”
云萝以为他生气了。“对不起,舅舅,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只是不晓得应该怎么开口才好。”
“舅舅不是在生你的气,贝勒爷这么喜欢你,这可是咱们求了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福分,你可得要好好把握,舅舅的下半辈子就全靠你了。”乐总管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心忖,以后有个贝勒爷当外甥女婿,就不能再委屈自己当下人了,以后大家都得改口喊他一声老爷,想来心里就爽。
他真是走老运,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要出头天了,哈哈…”
***
“再来一壶酒,哈哈……”乐总管来到酒楼开怀畅饮,喝到酒酣耳热,兴奋的心情更是飘到最高点。
跟他有十几年交情的刘掌柜从没见过生性吝啬的酒友,一次喝掉这么多壶酒,不禁好奇的靠了过来。“老乐,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心情好像特别好?”
乐总管带着半醉的酒意吃吃笑着,“你看得出来?”
“废话!咱们喝过多少次酒,没见你花银子花得这么慷慨过,怎么?是不是赌赢了?”刘掌柜试探的问。
他呼噜的喝了一大口,“哈!赌算什么?我还有更好康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给我听听。”
“你想听是不是?”乐总管卖关子的笑问。
刘掌柜用手肘撞他一下,“快说、快说。”
“好,我告诉你,我的外甥女云萝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他佯作一脸神秘兮兮,其实声量够整间酒楼听得一清二楚。“人家豫亲王府的贝勒爷看上她,就要把她接进王府去了。”
“哦!有这么好的事?”
乐总管再次扬高声量,唯恐别人没听见似的。“这还用说,咱们云萝生得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只要是男人见了谁不喜欢,就算对方是贝勒爷,也照样被她迷得团团转,连自己祖宗叫什么都忘了,拚死也要娶到她。”
“可是,人家是贝勒爷……”
他白了刘掌柜一眼,“贝勒爷也是男人,他还口口声声警告我,不许将云萝许配给别人,所以,就算咱们云萝最后只能当个小小的侍妾,只要贝勒爷的心在她身上,以后我是吃香喝辣的,样样都不缺了。”
刘掌柜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那将来咱们得靠你多多提拔了。”
“哈哈,……没问题,全包在我身上。”乐总管拍着胸脯打包票,“老刘,再给我一壶酒,今天我要喝个痛快。”
“好,马上就来。”他起身去拿酒,途中被别桌的客人叫住了。
“掌柜的,那个人是谁?做什么的?”
“你是说老乐?”刘掌柜不疑有他的据实道来,“他就在前面那座高府的总管,跟我是认识十几年的老酒友了。”
男人瞟了下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乐总管,别有心机的问:“听他刚才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晓得,说不定只是醉话而已,不过,他有个外甥女的确生得非常标致,或许真被哪个王府的贝勒爷给看上了。”他说。
“谢谢你,掌柜的。”男人掏出银子付了帐,很快的步出酒楼。
***
“这就是奴才在酒楼里听到的。”不久之前还在酒楼里小酌的查克隆,迅速的将耳朵听见的、眼睛看到的事,再加点盐、掺点醋的面禀主子--豫亲王。
豫亲王杀气骤起,“好个无耻践民!”
“王爷有所不知,当时酒楼里坐了少客人,他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当着众人的面说贝勒爷就要将他的外甥女迎进王府,只要三千宠爱于一身,以后就可以对贝勒爷予取予求了,这令整个豫亲王府、还有王爷有多难堪啊!”他目光闪烁的在豫亲王耳畔扇风点火,虽然说得全是事实,不过由他口中说出,更加的难听了。
砰!豫亲王眼露凶光,一拳捶在桧木制座椅的把手上。“可恶!这践民居然敢大放厥词,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查克隆很懂得抓住主干的心思,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王爷,这事该怎么办?难道就任他在众人面前继续吹嘘下去?”
豫王爷一脸阴沉,“本王何必跟着践民一般见识,只要那女人进不了王府,就不信他还能怎么吹嘘下去。”
“王爷——”查克隆还想献计。
豫亲王霍然开口传唤。“来人!叫车尔格进来。”
片刻之后,车尔格来了。“奴才见过三爷。”
“本王有事要你去办。”他沉声命令。
车尔格拱手一揖,“请王爷吩咐。”
“本王要那个姓赵的女人消失,永远不要在巽磊面前出现!”豫亲王决定痛下杀手,一劳永逸。
查克隆微带不满,“王爷,这事还是交给奴才去办。”
同样身为王爷的亲信,他总觉得自己受到重视的程度远不如车尔格.表面上两人和平共存,其实,早在暗地里和他较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