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发现了他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捂住口低呼了声,心疼地望着他,“怎么会伤成这样?我马上替你包扎。”
说着,她撕下身上的衣裙,边包扎,眼角的泪忍不住不断滚下。
炎武良不顾自己的脚伤,舍不得她难过地安慰着她,“你没事就好,否则我……”他语带哽咽,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想象,若没有了她,他要怎么面每天的日出日落。
湛初白抖颤着手替他包扎好伤口,偎进他怀中,不知是对他的担忧还是稍凉的夜风而浑身发抖,他感觉到了,起身将她拦腰抱起。
“走吧,我们回去了。”
“你的脚──”她担心地低呼。
“不碍事,回去再上点药就好!”
“让我下来,我们两个扶着走。”他不替自己心疼,但她却不得不为他心疼啊!
拗不过她,他妥协了,两个人牵着手往来时路走去,不让她搀扶是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他们慢慢走,偶有不识相的野兽敢来骚扰,被他不客气地一掌打飞,这段路他们走得慢却不心急,因为身旁有最心爱的人。
他蓦然想到,明日的现在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得记得在掀开她红头盖时告诉她──
他爱她,直到永远。
尾声
六个月后,火堡在半夜时分突然人声骚动了起来,许久没听到堡主的怒吼声也不断地在堡里回响,因为,堡主夫人就要生产了。
下人快速的找来产婆,忙着烧水的烧水,另一群人则准备干净帕子不断送入房内。
“生出来了没有?”
炎武郎每看到从房中走出来的下人就拉着对方狂吼,却老只是换来摇头的答案。
“初儿疼了那么久到底是生出来了没有?”
就这样,从深夜到早上,直到日头都逼近了正午,而房里的呼痛声越来越虚弱,但是好消息却迟迟没有传出来。
“我忍不住啦!我要进去看看!”炎武郎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身形一转就想冲进房里去。
“堡主!堡主!不行──啊──”炎总管连忙拉住他,却被他整个人给丢了出去,全身骨头差点散了架。
炎武郎一脸盛怒,回头大吼,“谁敢拦我,我让他去池溏里当人柱!”
说完,原本想上前拉住他的人全都僵立在原地。
他大脚踹开门,飞快地绕过外堂走进内室,只看见产婆坐在床边不停地替湛初白擦汗,她一脸惨白,闭着眼不停地喊疼。
“初儿娘子,娘子,你没事吧!”他大手一推,将产婆给挤到床尾去,抓起她异常冰凉的小手,着急地问着。
被疼痛折腾大半天的湛初白勉强地睁开眼,看着他又慌又乱的眼神,轻蹙着眉低呼,“我好痛……”
“我娘子她疼啊!你没听见是不是?!”一听见心爱的妻子喊疼,炎武郎立刻转头对产婆大吼,“还不快点帮她止疼!”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的!产婆被吼,心中觉得好无辜。
“你……”斗大的冷汗不断滑落湛初白脸颊,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大手,整个人几乎弓起身来,雪白的贝齿快咬破早已没了血色的唇。
产婆鼓励着,“夫人!再加把劲啊!看到孩子的头了!”
湛初白晕眩,产婆的声音配合着炎武郎的大吼,让她下意识地出着力──
她闭上眼,却突然被撬开了嘴,口中不知道被人放入了什么,一阵更大的疼痛袭来,让她连锁反应的深咬下去,尝到了血味。
可是她疼到无法松口,只能紧咬着,大力地喘着气。
“初儿!再加把劲就好了,加把劲!”炎武郎不断在她耳边低哄,大手让她贝齿都咬出血痕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快啊!快!夫人就快成了!”产婆也同样催促着。
湛初白很努力,但她真的好痛好痛……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那股剧烈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她放松了身子,松开咬住他的口。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嘹亮地响起,所有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产婆快速地将孩子用布包起来,抱给一旁的丫鬟,接着替湛初白做完后续的处理,再将清洗过的孩儿抱给炎武郎。
“恭禧炎堡主喜获麟儿!”
炎武郎看着手上那个挥舞着小手的娃儿,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么的小……这么的软……这是他的孩子……
“武郎,把孩子抱给我看看。”躺在床上的湛初白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出声。
他愣愣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她怀中。
“哇!真丑!”湛初白看见那脸全皱成一团的婴儿,忍不住开口取笑,“好像个小老头。”
一旁的下人还有产婆听了差点全部跌倒,有人会这直接说自己的孩子丑吗?!
她怀中的娃儿像是听懂了母亲的批评,更加用力地挥舞着小手小脚来表示接议。
她戳了戳他的脸颊,“看起来比一般的婴儿大那么多,难怪让我疼得要命,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孝,看我不打扁你才怪!”
此话一出,又让旁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一群人又再跌了一次。
炎武郎听到也笑了,他温柔地抚着她苍白的脸色还有怀中的娃儿,“不会的,我敢保证他对你这个娘绝对不敢不孝,要不然我绝对会揍扁这个臭小子。”
“这可是你说的……”她打了个呵欠,“好累……”
“累了就先睡吧!”他轻拢着她的发,温柔地说。
“嗯。”闭上了眼,湛初白任由疲累将自己带入沉沉梦乡。
炎郎看着她沉睡的脸庞还有身旁那个精神百倍的小娃儿,他的眼眶忍不住泛红,在她和儿子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感激,那份感动让他几乎哽咽。
感激上天将她送到他身边,感激她能够爱上他,感激……她将幸福带给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