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暖心头一热,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让她走?要她永远在他身边?可是,他不是有情妇吗?那他的情妇怎么办?
她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心跳有若擂鼓。「不让我走,那你的情妇……你的情妇怎么办?」她不想做介入他感情的第三者。
「没有情妇。」他粗嘎地说:「从来就没有,我骗妳的。」
他说,没有情妇?她瞪大了眼睛。
「为、为什么要骗我?」
易朗的呼吸沉重起来。「因为我自觉配不上妳,妳太完美了,我自惭形秽,根本不敢想自己能够拥有妳,对连晨悠而言,我卑鄙又可恶,是个混帐,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我想妳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也一定跟连晨悠有一样的看法。」
颜心暖眼睛瞪得更大了。「你错了,我从来没那么想,不只我,连晨悠也没有那么想。」
他凝视着她。「不管怎么样,不管妳怎么看我都好,我现在知道了,与其让妳离开我,我情愿厚着脸皮把妳霸住,只要妳是心甘情愿的想留下来,我就不会再把妳推走。」
他的告白使她发热,她强烈的吸了一口气,仍感觉到呼吸加快、喉咙发烫。
「易朗,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多怕只是梦,是幻听。
「妳是颜心暖,我叫妳搪瓷娃娃。」他轻吻她额心,柔语道:「我多年认识的女孩,我这些年来从未忘记过的女孩。」她更加震颤,眸子迷蒙。「你说……你没忘记过我?」
「从没有。」
他温柔的抬起她的脸,他的唇滑过她的眼睑,吻住了她的唇。
*
第10章(2)
颜心暖缓缓睁开眸子,她睡在Villa曼妙的四柱古床上,纱帐极其浪漫,一只赤裸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搁在她的腹部,她的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两人紧贴着。
他们的姿势令她感到满足,她微笑地想,他们好像一对老夫老妻,彷佛早已习惯同床共枕才会这么契合。
昨夜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做爱了吗?
如果他早点对她诚实以对该多好,他们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想到他说从未忘记过她的那瞬间,她的心好满足。不是单相思啊,也不是一厢情愿,他跟她有同样感觉,她一直没有忘记过他,他也没有,在他们两人都各自结婚之后,他们竟还能有这样的缘份,这不是老天特别眷顾他们的奇迹是什么?
「心暖……」他发出一声睡着的满足咕哝,手不经意的移动了位置,往上罩住了她的酥胸。
她身子一僵,耳根子在瞬间发热了,随即想到这是他熟睡的无意识举动,她的身子才放松。
她能每天在他怀里醒来吗?如果能够的话,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不管婚前或婚后,她连想都不愿意想自己跟冉卫同床共枕的画面,却渴望每天在易朗的怀抱里醒来,她想问自己,这是一份积压多久的感情?
她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跟自己的大胆,她根本就从来不爱冉卫啊,却因为无法对父亲说不而跟他结了婚,如果冉卫新婚之夜没酒醉,如果冉卫隔天没飞往美国,那么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尔后再与易朗重逢,她会有多么懊悔跟冉卫结婚啊!,幸好现在她不必担忧这些了,连晨悠代替了她,想必暗恋着冉卫的连晨悠会知道怎么去爱冉卫,而她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易朗走出仇恨,唯有不再恨人,他才会快乐……
「啊!」她的想法因他的手臂突然环紧她的腰而中断。
他梦到了什么?怎么突然把她抱这么紧?
……不对,他的手在干么?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探索着她,轻揉、挑逗她的感官,他的嘴唇在她柔软裸露的肩膀揉弄,这绝不是一个熟睡的人会有的行为,她的身体也因而悸动不已。
接着,她更加确定他早已醒了,因为他以微长胡渣的粗糙脸颊磨蹭她后颈的敏感肌肤,紧拥着她,在她耳畔发出深深的愉快沉吟。
她脸红心跳的等待着,他仍继续进行着挑逗她的工作,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不得不咬住唇,以免因这美妙的折磨而叫出声来。
「易朗……」她的低唤因渴求而急切,她真的无法再等待了,她的身体吶喊着想要他。他终于一个欺身,把她埋在身下。
多么奇妙,抱着她的,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丈夫,要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一对新夫妻吗?
她不知道答案,那也不太重要,她只知道,自己愿意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她是借用连晨悠的身体或是将来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时,她都爱他!
*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易采集团的总裁要和他的妻子再举行一次婚礼,他们才结婚不到一年,实在没理由这么大费周章。有人说,那是因为易朗夫妇的第一次婚礼太低调了,在老婆强烈的抗议下,他只好满足老婆的虚荣心,再举行一次高调的婚礼。也有人说,因为易夫人似乎有红杏出墙的迹象,一向拥有深情形象的易朗,为了挽回老婆的心,撒大钱办二度婚礼。
还有人说,因为易朗的妻子前阵子发生了严重车祸,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自此性情大变,她一直吵着要老公补她一个盛大婚礼,不然就要把腹中怀着的孩子拿掉。
总之,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邀请了商界大老担任主婚人,连电视都插播了这场世纪盛宴的片段,看到婚礼的人无不发出惊叹之声,因为光是新娘手上那五克拉的钻戒就金光闪闪的足以跟日月争辉了。
婚礼这天是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颜心暖穿着一袭维多利亚式的白纱礼服,好脾气地微笑着。
她像个洋娃娃的任明姨摆布,不管明姨要往她颈子上、手腕上、手指上戴什么,她都没意见,全部说好。这一次,她才真正感到穿白纱的喜悦,真正感觉到即将步入礼堂的幸福,因为这次她要嫁的男人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爸爸,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满足呢?
易朗打开新娘休息室的门走进来,她立即灿烂一笑,从梳妆镜前起身,走向她的丈夫,心里又涌现一股喜悦的悸动。
「累不累?」易朗把老婆拉进怀里,手抚向了她的腹部,那里有延续易家香火的血脉。
知道她怀孕了之后,他真的很高兴,易家只剩他一人,如今将延续下去,生生不息。
心暖说,她要为他生半打孩子,这数字令他极为满意,他想他在天上的爸妈也会很高兴吧?他们的孙子孙女,将会有六个……
一度以为,他会孤独一生,即使他娶了连晨悠之后,这想法也没有改变,他从没把连晨悠当妻子,自然没有跟她生儿育女的必要。
而今,家的蓝图由心暖为他一点一滴的拼凑,先有她,再来是孩子,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很快的,他心中的家就会成形了。
「一点都不会累。」一抹微笑浮在颜心暖唇畔,她抬眸看着丈夫。「我觉得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
她的满足写在脸上,是那么的明显,他倾身亲吻她的粉唇。「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不要忍耐,知道吗?」
她好气又好笑地提醒丈夫,「易先生,单单今天,同样的话你已经讲了一百零八万遍了。」
易朗挑高了眉毛。「才一百零八万遍而已吗?」
「你哟……」她笑着替丈夫理理领带,他穿黑色西装格外英挺迷人,以前他就很好看啊,现在更成稳更有吸引力了。
说来好笑,他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在床上抓着她问,是他英俊还是冉卫英俊?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才罢休。
她当然会让他满意,答案永远是——你比较帅。
「老公……」她软软地唤着他,这个称呼她还不太习惯,应他要求,正在密集练习中。「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妳说吧,我什么都会答应妳。」现在的他老早立定志向!宠妻大丈夫。
颜心暖深深的看着他。「不要再恨连晨悠了好吗?我们都知道,做错事的人是她爸爸,连晨悠是无辜的。」
她真担心他会冷冷的说一句:不、可、能!
经过调查,确定了连晨悠和冉卫的感情非常稳定之后,他们才策画了这场婚礼,她也才敢告诉他,关于她不小心怀孕了的事。
如今,她是个幸福的女人,当然也希望连晨悠得到幸福,毕竟连晨悠是住在她的身体里啊,从某方面来说,她们是生命共同体,这是无法否认的。
「怎么不回答我?」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还想对她进行报复吗?」
「孕妇不能这么紧张,对胎儿不好。」他笑了,深深地看着她。「妳问我还想对连晨悠进行报复吗?不,我不想,也不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