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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这个男人用他狂肆的爱紧紧裹住她,让她无法呼吸地只能依赖他而活。

  他像无形的湖,她是长翅的鱼儿,不管飞得多高,跳得多远,终归要回到孕育她的湖心休憩、觅食,永远也离不开水面。

  「央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子乱。」

  唇轻轻地一覆,秦乱雨深情的吻著她,似要告诉她今生无悔,独锺情於她。

  陡地,她被人横抱起,置於软绵绵的喜床上,衣服一件件的少了,而他俩的四唇也未曾分开过。

  「我要你,央儿。」

  「我本来就是你的,你不是常向别人这般宣示。」她微笑地调侃他。

  「顽皮。」他重吮她锁骨上方凹处。

  「啊!」

  「嘘!小声点,我怕那小鬼会贴著窗偷听。」

  他的手滑入她的亵裤,可才一碰到花心,突地,一阵巨响轰然响起,南风不知羞地全灌了进来,童稚笑声咯咯而起,他们听见--

  「段哥哥,你的火药好有趣哦!一下子就轰掉了紫涤院的窗户耶。」

  秦乱雨当场脸色变得十分狰狞,马上披衣下床。

  「段玉稍,杜仲,我要杀了你们。」

  笑声依旧,只是远了。

  大红蜡烛两边烧,双喜红字贴床头,新嫁娘手往腿儿搁,一只巾盖满颜色,遮住多少喜气。

  哨呐声不绝於耳,烟硝味镇日不消,今日是无盐公主和临淄王爷的鸾鸣日,宾客迎门,礼堆如山,但恭喜声带著几分讪笑,堂堂的临淄王爷竟娶了个无盐公主。

  无盐、无盐,有才无貌,人尽皆知。

  殊不知此无盐貌似桃李,艳绝无双,乃是一美人也。

  无亲人送嫁是冷清些,柳未央自行取下红巾,脱了凤冠,她亦是邪肆之人,世问礼教与她何关,何妨放肆一回,她不想折虐了颈项。

  门半掩,一双绣花鞋轻巧的走过来。

  「愚儿姊姊,应公子带了一对夫妇要来向你道喜,你见是不见?」杏花儿小声地问,生怕被前厅宴客的王爷发觉。

  百谱先生?若是段玉稍她会予以拒绝,但应晓生是君子。「请他进来。」

  「是。」

  一衫白衣的应晓生轻摇著羽扇,微微的落寞藏於眼底深处,不易察觉。

  「你很离经叛道哦!秦王妃。」她还是美得惊人,令人坪然心动。

  她笑笑地看了一眼歪斜的凤冠。「听说你带了朋友来见我,怎不引见引见?」

  「他们,你比我还熟。」

  熟?!她困惑的偏著头。

  他缓缓一退,身後即走进两个人。

  来人映入眼中,柳未央的眼眶当场一热,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希望你喜欢我的贺礼。」应晓生黯然一隐,消失在夜色中。

  别了,我的爱,风,传送著讯息。

  「义父,婶娘,你们没死?」

  杜怜秋扶著妻子苏巧月来到面前。「央儿,你就跟你娘一样美,义父很欣慰你找到好归宿。」

  「义父,」她哭著奔向他俩张开的手臂里,享受亲人的拥抱。

  「乖,别哭了,新娘子哭花了脸,可是会让夫君笑话的。」同样眼泪直流的苏巧月以绢巾拭去她的泪花。

  「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我看见大刀往婶娘背上一劈,整颗心都快碎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是呀!我当时想也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一睁开眼就看见屋梁……」

  那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背有伤不能正躺,必须侧著身,而一根横梁就杵在眼前。

  光是背上的伤就让她躺了快三个月,孱弱的身子疗养了大半年才稍有起色,能下床行走则是近年的事,现在的她仍体弱得很,禁不起一丝小风寒。

  「我们住在医谷。」

  柳未央诧讶极了。「当初你们是如何逃过那场大火?」

  「有个常偷懒的下人,发现家里假山下有条水道可通城外,火一起时,他便通知所有人由水道逃生,我们才能避过一劫。」

  「有多少人逃出生天?」感谢老天的慈悲。

  杜怜秋叹了一口气。「不多,二十来个,其他……唉!没逃过。」

  「婶娘的伤怎么救得了?我远远一瞧就知道砍断了背脊,应该无生还机会。」难道真有菩萨吗?

  「央儿,你还记得老背著一管水烟的师伯公吗?」真多亏他及时伸出援手,救了妻子一命。

  「他还没死?」她惊呼一声。师伯公少说有近百岁了。

  「小孩子乱说话,师伯公还健康得很,天天跑去医谷的慈湖钓鱼。」老来优闲过日,人间美事一桩。

  「仲弟知道你们来了吗?」一家人也该团聚了。

  苏巧月摇摇头的握住她的手。「仲儿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和你义父不想再涉足官场。」

  她了解的点点头。「你们是看了榜文才寻来的吧?」

  「是呀!皇榜贴得四处都是,下人们一看见就赶回来通报。」追谧镇国公存何用?皇上的喜怒教人寒心。

  「这回出谷打算待几日?」

  「不了,待会就走了。」久了,怕不忍。

  「这么快?!」好不容易乾了的泪又泛堤而出。

  「再不走,新郎倌要拿刀追杀我们了。」杜怜秋好笑地指指一脚在内,一脚在外,满脸怒色的男人。

  「呃,你们是那小鬼……咳!仲……仲弟的父母?」那小鬼当他儿子都差不多。

  「是的,王爷,以後请你多费神了,央儿和仲儿的脾气不是很好,所以……」

  「我见识过了,央儿是我的妻子,我宠她都来不及,她的拗性子我尚能容忍,至於令公子……你得多包涵了。」

  「子乱,客气些。」薄恼的柳未央颦眉说道。

  杜怜秋不怒反笑。「王爷尽管教训就是,小儿被央儿宠坏了,你不用顾忌我们夫妻俩。」

  「嗯!本王会好好调教调教他。」哼!这个小鬼该死了。

  「好了,夜深了,你们休息,我们该走了。」洞房花烛夜可耽搁不了。

  「不,义父……」

  秦乱雨将依依不舍的妻子拉回怀中。「不送了,两位,小心阶梯。」

  「子乱。」眼睁睁望著两老离去的背影,柳未央不禁有些怨慰。

  「娘子,以後有的是时间去探望,何必急於一时?难道你想害他们被熟人撞见而不得不回朝为官,放弃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只是……舍不得。」她鼻头一酸地抽揩著。

  「我答应你,过些时候陪你回医谷一趟,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前题是:她未受孕。他阴险地望著她的小腹算计著。

  「真的?!」

  「我宠你嘛,谁教你是我最爱的娘子。」他拥著她走向床,交杯酒就免了。

  「子乱,我爱你。」她搂著他的肩,脚尖一踞的吻上他的唇。

  他晕陶陶的傻笑。「我更爱你,央儿。」

  两人往喜床上一坐,突然,砰地一声,床板下陷,四根床脚也全断了,灰头土脸的新人看著柱子上的切痕,心里同时浮起一个人名,只有他有丰富的学识能推断两人的重量。

  「应晓生。」

  秦乱雨和柳未央相视一笑,真是欠了他。

  「娘子,不介意委屈一下吧!」

  「王爷都开口了,小女子岂能不从。」她故作不驯地坐上他的胸膛。

  「我的爱。」

  吻上她的唇,两人浓情蜜意地席地缠绵,红锦被成了爱的见证,他们在此孕育了新生命。

  春风不解意,偷觑。

  羞亮了一夜星斗,睁眼不成眠。

  月儿高挂--人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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