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像吓到了?”尉衡笑问,抚着她秀发低喃,“我不是常这样抱你吗?”
她喉咙梗住了,一时开不了口。
一股无法抑止的泪意涌上来,他已经两年没有这样亲密的拥抱她了,两年前,他们新婚初期,他确实喜欢这样拥抱她。
她紧紧咬住下唇,拚命忍住,不让泪滑下来。
老天,她多么希望他永远失去记忆,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只有新婚的美好,没有之后的空虚……这疯狂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奔腾起来,她暗骂自己太过份,怎么可以诅咒他永远失忆呢?
“怎么哭了?”感觉到手背的泪滴,他心里一紧,将她扳转过身,果然看到她泪眼婆娑。
该死啊!尉衡,你这混蛋,你到底多久没好好抱过你老婆了?只是一个拥抱的动作,竟会害她感伤到哭,你真的很混蛋!
“没事……只是……担心你罢了。”盼釉拭去泪水,不自然地微微提高了声音。
他用如此炽热的眼光看她,看得她的痴心妄想又回来了,想象着他或许会永远失去记忆,她的心脏乱七八糟的坪然跳着,不禁把头依恋的靠到他胸前。
一场车祸,竟会让他们恢复夫妻间的亲密,真是始料未及。
“真是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呢?”他把她拉近,拉进自己怀里,似乎这样是再自然不过了。
用大拇指温柔的拭去她的泪,再轻刷她柔软唇瓣,尉衡内疚的凝视着她,尽力不让她看出他的心思。她的泪水,每一滴都滴在他心上,让他知道,过去这两年的婚姻生活,他有多么自私。“是啊,我真傻。”她苦涩的垂下眼,心里百感交集。
“盼釉……”他抬起她的下巴,透过那层泪水的帘子,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他要重新好好的认识他的妻子,这个他爱的女人。
她一点都不傻,是他太迟钝,以为她会永远在身边等待,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该陪着他,等着他,没有付出就妄想一直拥有她温柔的对待,简直自私到了极点。
直到她开口说要离开,这狠狠的打醒了他,一直以来,她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他一通电话,只要他一个亲吻,这样她就满足了。
是他不对,连一样都做不到,如今才只能用这卑鄙的手段来留住她。
闭上眼睛,他额头抵着她额头,低柔呢喃,“我爱你!盼釉……我真的好爱你!”
他冷不防低首吻住了她的唇,炙热的嘴唇紧紧的压在她唇上,狂野的吸吮着她唇中的香甜气息,她的身体自然地偎向他,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伪装的镇定也全数瓦解。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她昏乱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抱着她走向房间。尉衡用脚把房门踢开,把她轻轻放在大床上,打开床边柔和的小灯,迅速脱掉身上的衣物,欺身压上她,修长的手随即温柔捧着她的脸,黑眸看入她的眼底。
他的身体压着她,那么真实,那么温暖,看着他那又黑又深的双眸,她的心跳加速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吗?他们发生亲密关系不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吗?为什么她的呼吸会如此急促?
此刻的他,就像新婚初期一般的怜爱着她,他的眼中满是热情,他高升的体温传达了他的欲望,这是她深深依恋的男人啊,后来却让寂寞啃蚀她,最后由她亲口提出离婚两字……
思及此,她的心一阵揪疼,忍不住抬手轻抚他脸庞,从他的额描绘到他的剑眉,略过长长的睫毛,来到挺直的鼻子,最后是他好看的嘴唇。
同时,他的唇压上了她的。先是轻柔的吻,随后加重,变为饥渴的吮吻。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硬挺需要,这使她浑身泛起轻颤,兴奋不已。他轻易撩拨起她的欲望,现在,她也想要他了。
因为他太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他们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现在她就有了那一夜的悸动。
他缓缓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每解开一颗,他的唇便滑进去几寸,留恋地品尝着她每一寸滑腻的肌肤,不带一丝急促,只温柔的吻着她,最终吻进了她的深幽处。
“尉……衡……”她无助的呻吟再呻吟,手滑过他的背脊,感受着他的结实与肌肉,渴望他的爱抚。
当他终于进入她时,她的体温窜高,清楚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都在渴望着他的亲近。
这份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柔与悸动,此时此刻,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只求他别太快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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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幽柔,房里弥漫着激情过后的气息,盼釉依偎在尉衡胸前,秀发披散在他身上,满足得不想动。
一个抬眸,她讶异的发现尉衡深情地望着她,脸上泛着浅笑,她的心跳一阵加速,才报以同样的微笑,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他搂着她,深深的吻着,直到一声雷响打扰了他们缠绵的吻。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听雨声,雨势还不小。
“下雨了……”盼釉若有所思。
她不该痴心妄想他会陪她赏雨,他的男性欲望已经获得满足,现在应该想尽速去书房看文件才对吧?
“我们出去吧,按照原定计划,租片,买火锅料。”他亲昵地吻了吻她光裸的肩膀说道。
盼釉完全没想到他还会想出门,期期艾艾地问:“你!还想出去?”他的话像一瞬间出现的雨后彩虹。她以为他一定只想待在家里,而且是只想待在书房里,让文件淹没他,以便让自己快点恢复记忆。
“当然。”他像是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似的。
她啾着他看。“你不觉得麻烦吗?不想去看文件吗?”
他轻轻将她额上微湿的秀发拂开,想也不想地说:“我一点也不想看文件,我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说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真是高兴……好吧,她高兴得要命,他要陪她出去!她换了舒适的休闲服,为他挑了一样的。
他们有情侣装,但很久没穿了,她的宽松了许多,这阵子她真的太瘦了。
“你要吃胖一点。”他也发现了,在穿衣镜前,双手扶着她纤弱的肩,心中有说不出的内疚。
二十分钟后,盼釉坐在车里,尉衡开着车,车子流畅地弯出了地下停车场。
他的车,车头全毁,命运大概是报废吧,这是他的秘书为他新订的车,昨天才送来,车里散发着高级新车的顶级皮椅味道。
“才出了车祸,你对开车没有恐惧感吗?”她有点担心。
“我是因祸得福,所以不感到恐惧。”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场车祸,他根本没办法佯装失忆让她留下来。
这是他唯一仅有的机会了,他这个结婚两年还像只菜鸟的人夫,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学习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
“因祸得福?”她不懂,这话怎么说?
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因为发生车祸,所以不用去公司,可以跟你延长蜜月期,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看着他英挺的侧颜。“你不觉得去公司是很重要的事吗?”
她应不应该把他的工作态度告诉他呢?现在他会这么无关紧要,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视工作。
“尉律也是尉家的继承人之一,他应该分担我的工作,我决定往后要把一半的工作丢给他,不管他要不要接受,都必须负一点责任,我也该休息一阵子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他会说这种话。如果他把一半的工作丢给尉律,那么就不会那么忙了,他们也不会像牛郎织女似的碰不着面,或者,他们的婚姻会有转机……
车外,雨势滂沱,冲刷着马路和街道,没带伞具的人忙着到骑楼下躲雨,她的心情却好好。
尉衡不时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她的手心,像在恋爱时一样,令她感到备受他的宠爱。
还有他说的话,他要把一半的工作丢出去,这一直是她心中的愿望。
就算不是为了与她相处,他也不是铁打的,怎么可以一个人做几个人的工作呢?
他们在百视达前停好车,他撑着伞,打开车门,她一下车,他就搂住了她的肩,两个人踩着水花进入店里。
下雨的周末,挑片的客人非常多,他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挑片。
不知道怎么搞的,盼釉觉得自己一直在微笑,整颗心懒洋洋的溢满了甜蜜,她根本没在挑片,只是沉浸在幸福中,追随着丈夫的身影。尉衡一个小时之后才慢吞吞的挑好片子走到她面前,手里大约有三十几部电影。
“看来这两年有不少好片,我都忘记了,索性全部借来看。”他把片名给她看。“老婆,你看一看,有没有我们看过的?”
泪水冷不防冲进她眼里,她想哭,又想笑。
根本没有他们看过的片子,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