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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比被人瞧见自己亲热的画面更教人尴尬的了。郎净侬坐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低垂着头,她怀疑自己到走出那道门之前都不会抬起头来。

  “你说你是月美的儿子?”老太太的脸上刻划着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不是经常笑的那种人。

  “是的外婆。”潘杰点点头,拿出之前母亲在旧金山写给外婆,却被无情退回的信件以兹证明。

  “你真的是月美的儿子!”老太太拿到他递过来的信件,上面不仅印有旧金山的邮戳,也印有当年夫妻俩执意不接受女儿道歉而退回的台湾邮戳,那枯骨般的手微微颤抖,难掩激动的冲着他直问:“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些年她还好吗?”

  这二十几年来,她天天活在懊悔中,没有一天例外。

  当初之所以不让女儿和那个阿兜仔交往,就是因为舍不得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怕见不着女儿所以反对。

  没想到女儿还是跟那个男人走了,留下她和老头子独守家乡;老头子的个性比她还暴烈,当女儿和那男人私奔之后,更是绝口不提任何有关女儿的事,但她知道,老头子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所有女儿没带走的东西,老头子都不准她丢,只说家里不差那个地方摆那些东西,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到的机会;她知道老头子在等月美回来,回来和他们团圆。现在月美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找到台湾来,莫非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全家团圆的契机!

  “母亲她……去年年底过世了。”

  不意这个初次谋面的孙子带来的不是喜讯,而是恶耗,顿时抽走了老太太的魂,呆愣的没有任何反应。

  “外婆……”潘杰好难过,他知道母亲的意外一定会造成老人家的打击,但他却无法不据实以告。

  “怎么会……怎么会?!”老太太的脸上迅速被老泪侵袭,她揪紧手上的信封,捣着脸低泣。

  泪水染湿了陈年的信件,让上面的笔迹稍稍渲染开来,却抹不去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关爱,无法想象团圆已成了残酷的期盼,再也不能如愿。

  此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瞧见客厅里坐着两个陌生人,严肃的浓眉深深蹙起。“你们是谁?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潘杰站了起来,连带的也拉着郎净侬一起,将适才和老太太谈过的话,对着老先生重述一次……

  当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郎净侬的眼还是红的。两个老人家的泪让她跟着哭了,她明白失去亲人的苦,是免不了却不得不去面对的伤口,尤其老人家等了二十多年,等到的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她突然好想念家乡的老妈,改天一定要找时间回去看看爸爸妈妈。

  “别哭了,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常来看看他们。”拍了拍她摆在膝上的手,潘杰的声音也是哽咽的,细听还有丝颤抖。

  “嗯。”她点头,却不承认自己哭了。“我才没有哭。”

  “好好好,你没哭,只是红了眼眶而已。”这女人,就不能坦白一点吗?他暗叹一口,顺她的意却不忘调侃了句,然后丢出一个让她惊讶的行程。“下礼拜周休,我们去你家吧!”

  她错愕的转头瞪他。“你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很想你妈妈,所以下礼拜我陪你回去看她。”他也是,很思念已在天国的母亲,但时间不能重来,他只能永远的思慕;但她不一样,她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及时表达孝心。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

  “我很惊讶你能看穿我的想法。”

  “就像你看穿我的紧张一样,因为我们都够在乎对方。”当时他也惊讶于她的细腻,现在才知道那就是两心相属的情感呈现。

  车子刚下交流道,郎净侬感动的回握他的手,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后面的车辆突然失控的向前冲撞,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的晃动,分开了他和她交握的手,她先撞上坚硬的车门,脑袋一阵晕眩。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宛如都移位般翻腾起来,还来不及出声喊他,随即车身因后车冲撞而追撞到前车,迎面而来的猛力撞击终究令她完全失去意识——

  医院的手术房门上亮着红色的灯,可在手术房外拉扯的三个人情势却更紧绷。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潘杰紧紧揪着得力助手赫兹的领口低吼,咆哮声在手术房外显得突兀且吵杂;他的额头及手臂都包扎着的纱布,额上的纱布甚至渗着令人心惊的血丝,而他的朋友戴维则努力的想分开纠缠的双方。

  “我也不想这样!”赫兹抓着他擒住自己领口的手腕,额上的汗沿着鬓角滑下。“当我接到消息就试图联络你,但一直联络不到,所以才赶最快的班机飞来台湾,谁知道还是来不及了。”处理完康坦闯下的斓摊子,潘杰自然是不会给康坦多好的脸色看,他要康坦完全退出尼尔斯集团,唯独让康坦保留父亲让他继承的尼尔斯股份,却不得参与任何有关尼尔斯集团的营运及内部管理。

  “处分”完康坦,潘杰便急忙忙离开美国,谁知他前脚才走,后脚赫兹就收到消息,得知康坦准备对潘杰不利。

  赫兹原以为康坦就算再有天大的能耐,应该也动不到远在台湾的潘杰,谁知道早在潘杰休假一开始,康坦的人便已随时跟踪在潘杰身边,对他在台湾的行动了若指掌。

  这下可不得了,没有人知道心机深沉的康坦想怎么对付潘杰,但肯定不会是好结果;他紧张的通报潘杰,怎知潘杰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于是他将公事全丢给达克,搭乘最快的班机直飞台湾,却还是来不及阻止的出事了。

  潘杰的车在下交流道时被后方车辆追撞,当警方赶到时却发现肇事者弃车逃,而被丢弃的车竟是辆赃车,事发现场整个不合理。

  较令赫兹不解的是,若真是康坦下达的追杀令,理应会让潘杰受到较严重的伤,可车辆追撞的角度和方向却吊诡的偏向副驾驶座的位置,导致坐在副架驶座的郎净侬目前正在手术房里和生命拔河,因此目前无法确认康坦是否确就是这意外的主谋。

  而潘杰也受到轻伤,但他相信,潘杰会希望目前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位娇小的郎小姐……

  这不仅牵涉到私人恩怨,更牵涉公共危险罪,不仅台湾的警方介入调查,潘杰更动用尼尔斯所有的关系去查出意外真相,非要把那搞小动作的坏蛋给揪出来不可。潘杰颓然地松开赫兹的领口,失神的退了两个大步,然后跌坐在手术房外的等待椅上,微颤的双手捣住脸庞,颤抖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不是才一起去见过外公外婆吗?不是刚说好要回去看她妈妈吗?才多久以前的事,竟感觉像已过了好几个世纪般漫长?戴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看得出来潘杰对那位小姐有着不寻常的情感,也能理解他现在紧绷难受的心情,但那却无济于事,一点帮助都没有。

  潘杰失神地瘫坐在椅子上,连同戴维、赫兹三人六眼,瞬也不瞬地瞪着手术房门上的红灯,久久、久久!

  第8章(1)

  手术非常成功,伤势严重的郎净侬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挫伤,还有腿部骨折、颅内出血,还好经过急救后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住院观察及休养是绝对免不了,期间并不断的做各式检查,检查得郎净侬几近抓狂。

  “到现在还感觉像在作梦一样,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削着红艳的苹果,苏佑珊简直不敢去回想,一个月前在医院里见到刚动完手术的郎净侬的惨样,她依稀记得自己当时跌坐在医院的地板上,吓到腿软。

  那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惨白得几乎面无血色,一条腿还可笑地架在支架上的家伙根本不是她的好朋友,而是一具石膏打造出来的人体模型,摆在病床上吓人用的——至少她当时真的那么认为。

  “是啊,终于可以出院了。”身上还有些许绷带的郎净侬应声,住院一个月下来,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也庆幸自己还能保有小命一条。

  车祸的冲击力太强,虽然当时她已失去知觉,但事后想想,如果当时小命就这么丢了,好像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

  还好休养了一个月之后,石膏都快可以拆了,更棒的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净侬,你住院多久,那家伙就在医院里陪宿多久,你是不是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苏佑珊的嘴可没停止叨念。“你又不是没看见院里那些护士看他的眼光,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这一个月以来,潘杰俨然成了护士间的流行话题,仅管他只是经过护理站、到厨房去倒个热水、不经意的对哪个护士笑了下,都足以令全院的护士兴奋个老半天,比天王巨星还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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