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在家里对我太好,我会没有办法接受你在公司对我那么没人性。”他丢她企财时,她真的觉得有点受伤。
没有一个女孩会讨厌被告白,何况告白的人是个天之骄子,不能否认,她心里有着微微的得意,可同时也有不安。
每次恋爱都是别人主动,说是交往,但也不是每一次她都来得及投进感情,除此之外,她也怕交往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其实无法喜欢对方,或者是喜欢了,结果又是分手这样的事。
恋爱,真的好麻烦,还是工作来得简单点。
“没人性?”他轻哼,站在她身旁,舀起一匙三色炒饭,吹凉些再送进她嘴里,照顾她的模式简直媲美呵护雏鸟。
“我追求完美,不想在公事上放水,要是让你胡乱充数,丢脸的可是我,你想让我丢脸吗?”于么遣词用字非得这么犀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不要中庸一点,态度统一一点,不要落差那么大?”搞得她很难适应,说不定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还未萌生爱情。
“我要是连在家里都搬出公司那一套,你认为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她非常肯定。
“那就对了。”换句话说,她还要继续接受他的折磨?
第4章(1)
当单薇雅没日没夜地投入工作,找到最适合亚洲人肤质的研究主材后,想要随手捞起搁在脚边的资料书,却摸了老半天还找不到东西。垂眼一看——哇,白色的瓷砖上头原来有着淡黄色的花纹呢。
再回头一点,视野所及的地板,半点障碍物皆无,她随手扔的衣服不见了、习惯性放置的书整齐地搁在农橱旁的小书架上……
“学长!”说了几百遍,不要动她房里的东西嘛!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回应,她索性推门定出去,没有电视的声音。更没有他准备晚餐的切菜声,她呆立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今天是星期六,学长居然没告知她一声就外出了。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抓了瓶葡萄汁,晃到沙发上享受。
冰箱里的饮料只有两款,弹珠汽水和葡萄汁,所有的食材全都是她的最爱,她发现和学长之间有太多共通点。
不过,他们这样真的算是在交往吗?
感觉好像只是多了个室友,一个很擅长家务和厨艺的室友而已,他除了吻了她两次,再没有腧矩的动作,至于上班时……呵呵,能够不要再丢她的企划,就阿弥陀佛了。
正付着,她听见开门声,看向玄关,就见他抱着几个花盆和一包培养土进来。
“学长,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她有备份给他吗?
“这种东西,我会自己处理。”
“……你偷打备份?”
“既然是备份,怎么会是偷打?”他好笑的反问一句。拿起报纸在地上铺好,然后开始整理花盆,堆入培养土。
歪理!单薇雅懒得跟他争,反正注定赢不了。
“学长,你要种花?”
“你不觉得你的屋于很无趣?”
“屋子是拿来住的,住得舒适就好了,跟无趣什么关系?”她咕哝着,突地想到重点。
“对了。学长,你怎么可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帮我整理房间?我不是跟你说不要乱动吗?你这样子会影响我的工作进度。”
“我有跟你说。”
“哪有?我怎么不知道?”瞧他倒出花耔,她好奇的离开沙发,蹲到他身边,用手指搓着培养土,感觉上壤的温度和触感。
“我还偷偷亲你一下。”他抬眼,朝她笑得暖昧。
单薇雅瞪大眼,蓦地发现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乌瞳里的自己。
“怎、怎么可能?”
“因为你太专注了。”他说得很像一回事,真假难分。说时,又不断逼近她,眼看就快要触及她的唇。
“怎么可能?”她粉颊烧烫,连忙又退到沙发里,找着遥控器,假装很忙碌。
季成颠不以为意地种着花,顺便种下他的思念,期待发芽的时候,她也能萌生爱情。
单薇雅看着电视,却不断以眼角余光偷瞥他,瞧他似乎已经完工,拿着花盆定进她的房里,她又待不住了,跟了进去。
“学长,花要放在我房问?”
“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他爬上她的床,打开窗户,把花盆搁在窗台上。
“什么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懒人,懒到连吃都懒得吃,结果有天他的朋友看不过去,于是想了个办法。送他一束花,那是一束非常圣洁的白百合,摆在肮脏杂乱的屋子显得非常格格不入,所以他开始动手整理桌面,然后——”
“觉得桌面干净了,但背景还是很乱,所以到最后,懒人因为一束花而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单薇雅没好气地接完,横眼瞪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讽刺我!”
“说故事而已,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他一脸无辜。
她噘嘴啐了声,“那你种的是白百合吗?”不对吧,百合应该是球根类,可他撒的是花籽耶。
“长春花。”
“为什么要种这个?”
“因为我喜欢它的花语。”
“看不出来学长喜欢这种很女孩的东西。”还花语咧。
“它的花语是美好的回忆。”
“美好的回忆?”她不解地偏着头,看他把三个花盆都摆上。
“这对学长而言有什么含意?”
“因为你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回头,他神色专注地看着她。
睇着那像是要摄人魂魄的乌瞳,单薇雅感觉双颊又着火了。有没有搞错,说得这么直接?一下子又突然从室友变情人了。
“那个……”她有点慌,想说些什么好让他别拿这么炽热的眼神看着她,偏偏词穷。
“学长,我肚子有点饿了。”她心跳得有点快,莫名紧张,可又好像有点窃喜……啊,好烦哪,哪来这么多复杂的感觉啦!
“想吃什么?”关上窗,季成灏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用鲨鱼夹将一头长鬈发固定在后脑勺,露出匀净秀美脸蛋的家居模样。
“随便。”他的打量太明显,明显到她只能垂眼瞪着脚丫子。
“这么随便?”他低哑笑着,视线沿着秀美颈项落在背心领口,细致的锁骨和胸口若隐若现的乳沟,纤细的腰底下穿着居家热裤,露出姣美的腿型,润白的脚踝,秀嫩的脚指头。
“反正学长煮的菜都好吃。”不要再看了!他现在是怎样?
在今天之前,她完全没有感觉他对她有极强烈的爱意,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么露骨的视线?
“学妹。”他低哑唤着,贴近她粉润的耳垂。
“……干么?”她闪避着他呼出的气息,耳朵痒得要命。
糟糕,太糟糕的处境,他们正坐在床上,要是他现在就把她压倒,她怎么办?
踹他两脚离开,还是把眼一闭随便他?
她认为前者的机率高,因为她还没有跟他熟到愿意和他袒裎相见的地步。
“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贴这么近说话?我耳力很好。”她连忙又退开一点,然而同一时刻,手被他抓住。
“手痛不痛?”
“嗄?”她迟疑地抬头,他正看着她右上臂的伤痕。
“不痛,那是一年前的车祸造成的,早就不痛了。”唉,说这么多也没用,当年车祸时,学长早就毕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痛,要告诉我。”单薇雅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总是有点嚣张的眉眼,如今看来像是裹着一层痛楚,在他的眼瞳里,静静地压抑着。
“嗯。”他眼底的怜惜,让她乖乖点点头。
季成灏在她的伤痕上印下一吻,轻轻的,不舍的,一下又一下,像是雨滴般,落在她平静的心湖,颤起了阵阵涟漪。
“薇雅。”他吻上她的肩头。
“嗯?”她动也不敢动,心跳如擂鼓,觉得脑袋有点晕。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气息沿着肩头游移到线条优美的颈项。
这种事需要问吗?他第一次亲她的时候也没问。现在也不需要多此一举地问吧?这样会让她很害羞……
“你不说,就是默许了。”他低笑,瞧她颤着浓睫闭上眼,满意地吻上她的唇,轻吮慢啮着她软嫩的唇办。
“薇雅,我真的很喜欢你。”单薇雅无法回应。心跳剧烈得教她整个人都震动。
她浑身烧烫,踩在地板却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很不踏实,却不觉得害怕。
他试探性地滑入她的嘴内,勾缠她的舌,等察觉到她青涩的回应,无疑给了他最大的鼓舞,敦他忘情的吻得更深浓,缠着她不放,热气滑过她的齿,溜过舌根,像是要将她吞噬般深吮。
单薇雅快要不能呼吸,呼吸问都是他的气息,让她晕头转向,直到不明物体抚上她的胸。她才猛地清醒,一把将他推开。
时间像是突地凝结,她撇过脸没看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粗重的呼息,她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会听到他离开床铺的声音,才敢抬眼,瞧他要离开房间,不禁有些慌张的想,他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