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摄影的兴致。
她最常去逛的地方就是塞拉诺街了,那里有很多享誉国际盛名的西班牙品牌,挑点精良的皮制品,看到喜欢的银制餐杯和珠宝匣也买,一套一套的,准备笼统带回台湾去,花花老子的钱使她心情大为转好,这样在异国砸钱,她就是有本事面不改色,买完了再把清单传真回去。
想到这里,石楚得意地笑了,买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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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和一般观光客不太一样,她白天贪睡,夜晚活动,马德里的夜生活深深吸引着她,虽然靡烂,但她早餐一定死也要爬起来吃,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喜欢饭店供应的早餐,热巧克力和圆面包的吸引力她都无法抵挡,对于向来喜欢西方食物的石楚来说,像是如鱼得水,她吃的很多,每天都留下丰厚的小费,让服务生乐得很,她自己也开心。
自从来到马德里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去卡斯提尔大道,这里的夜生活可以通宵达旦,很多庞克、雅痞、影剧工作者和游客都会聚集在这里,每一个露台都拥有固定风格的客人,有豪华的宾马轿车,也有衣着时髦的俊男美女。
石楚喜欢这里,因为和她的调调很搭,打扮前卫来这里是她的最大乐趣之一,享受被男人搭讪的滋味则是她的成就感之一,当然令她最得意的是——这里不太可能有人认识她,就算她再怎么荒唐、再怎么放肆,也不必担心又要上商业杂志的头条了。
“小姐,我想请你喝杯酒!不知道会不会太冒昧?”
一个衣着品味不错的男人微笑着邀请她,幸好说的是英文,否则她只好干瞪眼。
“当然没问题,是我的菜幸。”石楚故意用优雅的举止接过吧台的高脚玻璃杯,再以美雨闲适的姿势浅偿一口。今天的她特别美丽,一袭新购买的黑色细肩带曳地长洋装,将她柔美的肤色衬托得比星空更迷人,细跟鞋搭配整套钻饰,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显出风情,整个晚上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叫肯亚,你叫我肯就可以了,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肯亚客气、礼貌地微微倾斜头部询问。
“叫我妮妮好了。”石楚信口胡诌,她才不想将姓名随便留给陌生人,尤其又是在异国。
“妮妮,嗯,非常可爱的名字,很适合你。”肯亚举杯微笑。
石楚也露出一派文稚的笑容来回应,肯亚那得体的赞美令她直想发噱,白痴也知道妮妮这名字怎么看都像个酒国名花会取的花名,还说可爱,又说适合她,简直是乱来! .
“谢谢你,很少有人这么称赞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石楚轻轻地抿嘴笑了。
“哦?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像你这么出色的佳人,该不会没有追求者吧?”肯亚稍稍向她靠近了些,再以退为进地问。“追求者?”石楚嫣然一笑,“我没有追求者,目前单身,是自由身份。”
“是吗?真令人不敢相信!”肯亚夸张地燃亮双服,像乍见猎物般惊喜,“妮妮,你是日本人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绝对是典型温柔的日本女子,文雅又端庄、举止高贵有分寸,很令人印象深刻。”
深刻个头!你才是日本人呢!你这只欧洲鬼!“我......”
正想反驳肯亚对日本女人那些正面评价,不期然一抹黑影在她头顶上方移进,霎时令空间局促了起来。
“很抱歉,她不是日本人,她是纯正的中国人,而且她也不屑于和一个没有礼貌的意大利登徒子做朋友,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她的视线。”
这几句流利的英语令石楚直要鼓掌叫好,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直言不讳地将她要讲的话全说出来了。
石楚笑意盈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肯亚,正抬头想看刚才说话的人认识认识,不期然的,她撞上了一对深邃不可测的眼眸,而那对眼眸的主人则是——齐放月,一个她久违没有多久,却异常思念的男人。
石楚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早该听出那冷冷的声音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这般不带感情的音浪。
笨啊!只不过换了种语言就听不出来,枉费她还号称爱上他呢!又看了他一眼,究竟是真?是幻?在马德里也会遇见他?莫非他们真那么有缘?如果有缘,又为何没有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半天之后,石楚只迸得出这句话,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暗恋人又不犯法,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暗恋他!
“谈生意。”简单的三个字一笔带过,放月从容地在她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向吧台吩咐一杯淡酒。石楚着迷地望着他,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加米白薄风衣,修长手掌戴着黑手套,浑身上下都并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强烈的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冷,而夜晚风凉,他这样穿正适合,想相较于他,她自己就穿得太少了点。
“谈生意?谁会相信呢?你是鹰帮名闻遐迩的人物,来这里会只为谈生意?不知道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黑道火拼要你出手了......”
话还没说完,一件风衣套上了她的肩头,石楚错愕地看着齐放月,后者正中带笑意地注视着她。
“我说过,不要穿太少。”他那一丝微笑还在,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意思和情绪。
“你.....”石楚看看肩上的风衣又看看他,一股迷惑涌上心头,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她和他不是只有陌生人吗?他何必......
“想说什么?”齐放月倒是挺有兴致地继续问。
石楚摇头,她双手突兀地撑住他椅上两边的空位,抬高精致美丽的下巴直视着他。
齐放月微蹙起眉头看她,弄不清她想做什么。
石楚稍稍挺直了背脊,她缓缓地将双唇靠近他的脸颊,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倏然间,她不由分说,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唇,原来和他接吻的感觉是这么甜......
时间电光火石般地过去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石楚终于想到要放开他了。
“呃......对不起,我......”她脸红心跳,还不敢抬起头来,噢!倪石楚,敢做敢当,既然侵犯了人家,就该负起责任来啊!吻都吻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该死的这么害羞是什么意思?
齐放月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他眼神复杂,像在深思着什么,又像在回忆着什么,总而言之,表情古怪透顶。
噢!他一定是生气了,他不喜欢这个吻吗?......哦,不是,她该问的是,他介意她吻他吗......天啊!也不对,这是什么烂问题?这种问题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厌恶,教她怎么问得出口?苯桶!你怎么会冒失到偷了他的吻呢?!
“呃......齐放月,我实在很拖歉对你做了这种事,我八成是鬼迷了心窍,也八成是很久以前就太想这么做了......呃,不,我的意思是......”石楚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深深地对你感到抱歉,请你.....请你忘了这回事吧!真的对不起!”
一鼓作气地说完,石楚再也没有勇气等待他的回应,她急忙跳下高脚椅,头也不回地奔走了,就连风衣都忘了要还他。
霓虹夜色中,就见石楚长发在风中飘扬,修长的背影是愈奔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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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用力地将被单蒙在脸上,羞耻惭愧一涌而上,没脸见人了。她简直无法容忍自己这么低级!她居然当街亲吻男人,还是个对她没什么意思的男人,光看事后他那张扑克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如果可以,他一定恨不得要她将那个吻吐出来还给他。
好在不能,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齐放月唇上的滋味了......天啊!难道她就不能想点天经、有建设性的事吗?再这么发花痴下去,恐怕梁朵的封号就要属于她了。
不行,她要好好地振作、好好地像个淑女......叩门声适时地响起,打断了石楚的自强宣言。
“谁?!”石楚紧张兮兮地跳了起来,开门的途中又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该死的裙子,没事那么长干么!害我跌来跌去真要命!”
其实这都该怪她自己,爱摆阔住那么大一间套房,从床的位置走到门边要好久,还要经过重重障碍,下次可别那么爱现!石楚提醒着自己。
“是谁?”临开门之际她又神经质地问了一次。没听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打开成一条线,哎,这样还是看不到访客,她再慢慢地拉大距离,这下看到了,看到的是......是齐放月!!石楚惊慌失措地挪开视线,没看错吧?是齐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