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顺利吧。”她哼了哼,不愿多谈。
怎么会不顺利呢?她偷走毅七的所有资料,让关口辽太郎快手快脚的攻上东方盟,所以说,事情太顺利了,只是她不知道毅七会做何感想。
其实也应该没什么感想,他只会恨死她而已,就这么简单。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新加坡了吧,虽然她偷了他的护照,不过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补办护照很快,那本护照在她身边可以聊慰相思,上头有他的近照。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利用了他的爱,她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就算她现在想滚回他身边,他也不会接受她。
思及此,杉野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气息飘在空气之中,化为白雾一团。
“怎么了?”关口晋也关心的问。
他从来就没有隐瞒过自己喜欢她的事实,聪明如她,应该感受得到他对她超乎寻常的关心。
“感叹冬天来得太快。”她讥诮的扬起眉,她没有资格伤春悲秋,也没有资格哀悼逝去的爱,一切有因有果,都是她的选择。
“春天总会再来。”他动情的看着她穿着和服的美好体态,她从不把长发梳髻,每当穿和服时都将长发披散在肩背,别有一番野性之美。
就是这样的潇洒和率性吸引着他,她和他周围的女性完全不同,他一直不了解她奇特的思想,可是却深受她的吸引,因为他是个男人。
一年前,他曾偷看过她独自优游于温泉间,这个秘密无人知晓。
当时他极受震撼,她的肩、背、胸、腰、臀,无一不美,长腿曲线诱人,丰胸勾魂摄魄,最美的是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诱人,她五官明艳,淡扫蛾眉便神采逼人,他就此牢牢的被她套住。
二十七岁的他有旺盛的生理需求,每当抱着别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时,他总把她们的脸想像成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尽情释放。
唉,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是他的性幻想对象,这样粗鄙的话他也不敢告诉她,怕冒犯了她。
“那也是明年的事了。”她加快了步履,不想与他讨论这种太过罗曼蒂克的问题,反正她对他又没意思。
“小纤,你知道东方毅七到东京来了吗?”关口晋也突然说。
她蓦然停下脚步,心中一紧。
“是吗?”她继续往前走,不让他察觉她的异样。
关口晋也续道:“据闻他是为了处理东方盟堂口被放炸弹之事而来,昨日下午的班机抵日。”
他对关口会内部的事并非完全不了解,兄长偶尔也会要求他参加帮派会议,他是关口家的一份子,未来关口会的事他也有份。
“这好像跟我没关系。”她一语带过。
“可是我听大哥说,那些东方盟的资料是你从东方毅七的身上偷来的,现在他人来了,难保不会对付你。”
“关口家不是门禁森严吗?你怕什么?”她蹙了蹙眉心,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倦怠。
关口宅邸森严到她想把自己的母亲和大哥带走都不可能,更何况毅七,难道他能飞天遁地的潜进来?
“你总有外出的时候。”他为她忧心。
“我有保镖。”
“一个保镖怎么够?”他殷切的建议,“不如这样吧,我要大哥加派人手保护你,或者,你要出门时,我也可以护送你……”
杉野纤看着关口晋也,其实她早就摆明对他没兴趣,只是他一直不死心,她还真怕这个书呆子会要求关口辽太郎将自己许配给他,她要断了这个可能性才行,她才不想和姓关口的牵扯一辈子。
“小纤,你……你看什么?”她专注的凝视让他微感不安,也心跳加速,她很少这样凝视他的。
“你放心,我偷走他文件的那天,我们是银货两讫。”她突然拉开和服衣襟,露出胸前一大片如雪肌肤。
关口晋也霎时目瞪口呆。
她胸前那些明显的吻痕和齿印太露骨也太煽情,这是男人的杰作,还是个对她很狂野的男人。
他尴尬的红了脸。
“这──东方毅七弄……弄的?”他问得结结巴巴,对她突兀的举止毫无招架之力。
“对!”她拉回衣襟。“东方毅七虽然恨我,但也爱我,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所以你也不必杞人忧天。”
“那你……爱他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说呢?”她笑了笑。
就算爱又如何?反正现在已经没意义了,再见面,他们便是敌人,连朋友都不是。
现在她就怕关口辽太郎再利用她对毅七做些什么,那她就真的无法逃出生天。
就算不能带着毅七对她的爱进棺材,至少也不要带着他对她的恨死去,那太悲哀,当今世上,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哪。
“小纤!”关口晋也突然拉住她的手臂。
“干么?”杉野纤吓了一跳,她知道关口晋也喜欢她,可是他一直自以为读书人,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今天是怎么啦?
“你听我说,”他严肃的看着她。“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和东方毅七有什么,我在乎的是你的未来,我希望我们能携手共创未来。”
他认真的样子令她睥睨地挑起眉。
“你不觉得你说这有点荒唐吗?”她调侃地提醒,“晋也,你好像有个自小就订亲的未婚妻,名叫千田法子哦。”
这件事人尽皆知,因为千田法子天天都来关口家,对关呈冕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简直恨不得马上嫁进关口家。
“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他烦躁的说。
像千田法子那种富家千金一点滋味都没有,贤慧是很贤慧,得体也很得体,但他对她没感觉,这年头谈恋爱感觉很重要,感觉不对,什么都别说,他和千田法子就属于不来电的那一型。
杉野纤微笑起来。“不喜欢她也别拖我下水啊,这桩你自小就订亲的婚事可不是我替你做媒的,你小时候我还不认识你,跟我没关系。”
他痴痴地看着她,失望地问:“是不是因为法子,所以你一直拒绝我?”
她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有她杉野式的一贯嘲弄。
“跟法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今天我喜欢你,就算你有未婚妻我也会把你抢过来,反之,我对你没感觉,你纠缠我也没用。”
“小纤……”
他垂头丧气,因为她总是这么毒,一针见血。
“别想这么多,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她拍拍他的肩膀,优雅地转身离去。
关口晋也痴迷无比的站在原地凝望她的背影,冷空气中留有她淡淡的发香,朋友……唉,朋友。
“以东方盟的财力,更改二十个堂口地点绝非难事,唯有如此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我不想冒险,兄弟们都是有家室的,东阳,你认为呢?”
东阳沉吟着,“一时之间要找到二十个适合的地点也非易事,如果将就的话又太草率。”
“有道理。”毅七点点头,转而问席上另一名较高瘦的男子,“你呢,镇钢,有什么看法?”
他们是他在东京的两大护法、爱将,地位同等重要,每当他回新加坡的时候,这里就丢给他们。
“我认为搬得草率总比不搬好,不满意可以来日再换,现在我们的堂口都日光光了,大家继续留下来太危险。”
毅七思索了几分钟才道:“既然如此,明天就传令下去,撤离昱则所有的堂口,另外,在行动之前,叫二十位堂主来见我,我有事向大家交代……”
“七哥哥!”
一张春花灿烂的小脸突然探进会议室打断会议的进行,那亲热的叫法、甜腻的笑容──
“舒帆?”毅七登时瞪大眼睛。
他真不敢相信又有这样的事发生。
在拉斯维加斯时,她不是亲口对他们兄弟四人保证,一旦结束和同学的旅行,就会立刻打道返回香港吗?为什么她现在人会在这里?
“七哥哥,你看到我好像很高兴。”拖着偌大的行李箱,舒帆喜孜孜的踏进室内,她显得眉飞色舞,因为觉得她是来对了。
“小姐,这叫惊吓好不好?”他没好气的反驳自己刚刚的反应,看到东阳和镇钢感兴趣的在微笑,为了怕他们误会,他敷衍的介绍,“她是我妈的干女儿,姓舒。”
“原来是舒小姐,幸会。”东阳与镇钢回以斯文问候。
“别这么客气,两位大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舒帆,帆般的帆。”她笑眯眯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都是一些香港土产,请笑纳,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请两位大哥多多照顾。”
“你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毅七立即扬起眉毛。“谁允许你的?”
“干妈喽。”舒帆甜甜地笑。“干妈说你独自来这里很辛苦,要我来为你熬汤,你知道我们香港人浆汤有一套的,我准备了好多昂贵的材料,每天都可以熬汤给你喝。”
她知道她在赌城的表现太差了,从头至尾都像个没长大的任性孩子,一直和那个臭辛蒂勾心斗角,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只换得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