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对晓镇一笑。“纪小姐,我叫唐凯龄,我们先到会议室吧。”
晓镇随着唐凯龄出去,发现自己矮了人家一大截,她只有一百六十三公分,而这位混血美女起码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加上马溜溜的黑长发和短裙下的白皙长腿,不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
“纪小姐,我们总经理还是没有对象吗?”走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上,唐凯龄状似不经意的问。
“对象?”晓镇一时不明白。
唐凯龄笑了笑。“我是指女朋友。”
“女朋友…”晓镇想了想,根据她的了解,奕北每天的行程都满得不能再满,根本没时间和女朋友约会。“应该没有吧,他的工作很多。”
唐凯龄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他还是对工作那么狂热。”
看到她唇际那一抹苦笑和眼底无奈的神情,晓镇在刹那间明白了,这位混血美女在暗恋奕北!
情字最大的悲哀不是敌不过对手,而是根本没有对手,如果奕北有喜欢的人,唐凯龄还可以有假想敌,可是他没有,他的眼里只有工作,任何一个再优秀的女孩也难敌他对工作的热爱。
“你喜欢总经理?" 晓镇问得直接。
唐凯龄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不是秘密,老实说,我是他在英国剑桥的学妹,毕业后因为想再看到他而进入屠氏工作,虽然他经常来香港开会,我能如愿以偿,但我们直到现在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他甚至不知道我打从在剑桥就一直爱慕着他。”
晓镇好言劝说,“你应该向他表白。”
“没有用。”唐凯龄落落寡欢地说:“许多人都试过了,不是被他当面拒绝就是不作任何回应,我不想承受那种难堪。”
晓镇同情的看着失意的她,以为奕北只有在工作上严厉,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也那么严苛。
一整天忙下来,当腕表指着六时,晓镇才得以喘口气,所有的会议都告一段落,她应该可以回饭店休息了。
会议室空无一人,所有人都退席了,只剩奕北和她。
" 我们走吧。”他从主席位上起身,毫无倦容,反而还精神抖擞,香港人的快节奏令他很满意,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黑色大房车将他们送回位于铜锣湾的半岛酒店,高雅独特的H型建筑像座发光体,维多利亚风格的它在夜幕中每扇窗口都透着点点晕黄灯光。
站在电梯口,晓镇正准备向奕北道晚安,他却驻足看着表开口,“七点半有车来接我们去参加方爵士的晚宴。”
“晚宴?”她措手不及的愣在原地,他的话还真是出人意表哪。
“怎么,有问题吗?”奕北盯着她,还是一贯不容置碌的问话方式。
晓镇在心里叹了口气。“没问题。”
尽管她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她的任务就是好好保住姊姊的工作,对于上司的任何指示,她都要必恭必敬。
“很好。”满意的听到她的答案,他吩咐她,“你上去换件衣服,梳洗化妆一下,七点半过来我房间。”
事已至此,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总经理,我没有适合晚宴的衣服,穿这样可以吗?”
奕北不悦的道:" 当然不可以,你的行李里难道连一件可以参加宴会的衣服都没有?”
晓镇委婉地辩解,“因为您没有率先通知我,所以我没有准备。”
“不要跟我讲理由。”奕北一脸冷然,“欣欣没有教你吗?第一、一个好秘书在随同上司出差时,至少要预备一件正式礼服;第二、一个好秘书不需要顶嘴这项不好的缺点。”
她深吸口气,看在姊姊的份上,要自己别跟他的霸道计较,她忍耐的说:“对于没有准备礼服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您一定要我参加宴会,我只有这身衣服。”
“不成体统。”他批评完后,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跟我来。”
晓镇跟上去,奕北往半岛名店街的方向走,从地下一楼逛起,间间都是世界顶尖名牌的专卖店。
“你选一套礼服,搭配皮包、鞋子和首饰,不必在乎价钱,只要适合你就买下,所有费用由公司支付。”他面无表情的说。
面对将近百家名店和奕北无上限的阔绰,从未穿过名牌的晓镇根本不如从何着手。
眼花撩乱的看完一排礼服之后,晓镇在专柜小姐的协助下,换上一件棕黄色露肩丝质长礼服,搭配白色高跟凉鞋和小提包,简单合身的剪裁,把她少女纤细柔美的身段表露无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显得吹弹可破。
“小姐,这件礼服太适合你了!”专柜小姐笑盈盈的说。
露肩使晓镇有点不自在,站在穿衣镜前,她微微皱着眉宇,用眼神征询着立于后方的奕北的意见,因为钱是他出的,她的外观也关乎着他的面子。
奕北惊讶地穿上这件可以算得上性感的礼服之后,竟还有一股无邪的清纯感,纵然她看起来有点不安,但她的优雅是天生的,她的身材匀称,柔滑的肩线、挺秀的胸部、细窄的腰身,与比例恰到好处的腿,脱俗之美在她身上展露无遗,说她是美丽佳人也当之无愧。
“就这件,直接穿着吧。”
移开赞美的视线,他打开皮夹抽出金卡交给专柜小姐。
接着,他淡淡的道:“不必担心你的肩膀,这么贵的衣服绝不会差劲到从你身上掉下来,还有,在上流社会里,淑女的衣服微露是种礼貌,你不会是今唯—一个穿露肩礼服的人。”
晓镇脸红了下,他完全说中她的担心。
“这样真的可以?”她从没有看过这样穿着打扮的自己,在这方面,她还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他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将会是今晚最出色的女孩。
奕北挽着晓镇走进方爵士位于半山腰的高级宅邸,今天是他结婚三十周年的酒会,与会者都是政商两界的名流,衣香鬓影自不在活下,流畅的气氛,可以看出他广结善缘的豪爽作风。
奕北为晓镇介绍几位与屠氏有往来的企业家,她流利的外语能力在此时派上用场,虽没见惯此种场面,但气质脱俗、引人注目的她表现得极为得体,让最在乎别人对屠氏看法的奕北非常满意。
当音乐扬起,宾客纷纷滑入舞池,奕北也自然而然的牵起晓镇的手,“我们也去跳舞吧。”
她为难的婉拒并建议遭:“总经理,我不会跳舞,你可以去找别的舞伴吗?”
“你不会跳舞?”他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连中中那只小笨虫都会跳各种社交舞,而她竟然不会?
看出他眼里的疑问,晓镇淡然自得的说:“我从没参加过舞会。”
“你是我今晚的舞伴,若我找别人跳舞就太可笑了,而且你也会显得很尴尬。”他不由分说的带她进入舞池,低声安抚,“不要紧张,我会教你。”
将晓镇带进舞池,随着音乐的节拍,他强而有力的胳膊搂着她,让她的身子随着他而移动,在外人的眼光看来,他们是极惬意、极享受干自我舞步的一对金童玉女。
“很简单是不是?”他的嘴唇凑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他很满意于她的聪颖,这他教起来格外有优越感,他向来喜欢聪明的人,所以公司里老字辈的主管永远无法博得他的欢心。
“是很简单。”她有点屏息,不是舞步动人,而是气氛迷惑了她,她从没有过这么浪漫的经验,也从没被一个男人这么紧拥在怀中。
奕北微笑了,且难得轻松的道:“你会爱上跳舞的。”
一曲既终,没有下舞池的宾客纷纷鼓起优雅的掌声,奕北牵住晓镇走到自助餐桌旁,在侍者的托盘上取走两杯鸡尾酒。
“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喝一点淡酒无妨吧?”他将一杯鸡尾酒递给她,自己则放松的微吸几口。
“奕北,别来无恙?”一名高大健期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近,西装革展的他,有棱有角的脸十分性格,但带着五成邪气,微挑着浓眉,令人看来有几分自负。
“我知道你不会错过这种场合。”奕北微带冷淡对晓镇介绍,“司徒腾吴,香江首富司徒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好一位小家碧玉的漂亮小姐,奕北,你的品味变了。”司徒腾是饶富兴味的盯着晓镇,眼光放肆而无礼。
“司徒先生,幸会,我叫纪晓镇,是屠先生的秘书。”她庄重而自持地说,她不喜欢这人太过逾越的眼光。
“秘书呵。”司徒腾吴抚着下巴,似乎对这个职称很玩味。
奕北对他那暖昧不清的语气十分感冒,便不屑又傲然地问:“如何,你有问题吗?”
司徒腾吴勾起一抹邪笑,“通常秘书与上司之间都有一点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奕北反唇相稽,“你是指你自己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