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潜白他一眼,“以后你被FBI捉起来生不如死时,我也会拼命去救你的,行了吧。”
“你以为我会有那么一天吗?”莫东署不悦了,想他堂堂好莱坞大制片家,保缥多如过江之鲫,普通人岂可随便近他的身?
钟潜不耐烦地说:“你放心,只要你活着,FBI也存在,就一定会有那一天。”
莫东署皱了皱眉毛,转向他的另一个伙伴道:“维岩,我从来没听过比这个更恶毒的诅咒。”
丁维岩笑了,他取出金色的美丽烟盒,递了根烟给那个又皱眉毛又挤眼睛的莫东署。
“请劲雨小姐跪接帮主印信!”司仪扬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观看这神圣的一幕。
钟潜撇撇唇,“我就不信姓何的会让印信落到劲雨手上。”
莫东署敏捷地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人虎穴了?”他似乎嗅到戏要开锣的鼓声。
台前的程劲雨双膝下跪,脸容凝肃,她眼角隐隐泛着泪光,似乎在追悼她乍死的挚爱父亲。
“接印信!”司仪宣布。
“程帮”的大长老站了出来,他手捧锦盒印信,将之交给程劲雨。
钟潜的锐眼眯了起来,他耳听八方,眼观四方,无一人有动静,在场的人全都专注地看着台上进行的程序。
“不可能——”他自恃判断没有错误,何孟人老奸巨猾,什么狡诈之事都敢做,他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放程劲雨一马……
摹地,就在大长老要将印信交给程劲雨的刹那,天花板乍然开启,一道奇怪的铁环从上而降,恰恰困住了莫东署、丁维岩、钟潜三人。
“哦,原来虎穴长这模样。”无法动弹之下,莫东署还有心情说笑。
“这是怎么回事?”程劲雨惊怒交集,她本能地转头找何孟人,后者一派镇定自若,不禁令她疑心大起,“何叔——”不,不会,这不是她最信赖的何叔做的,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还喜欢我为你的朋友特制的座椅吗?”何孟人抽了口雪茄,惬意地问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又忿怒又伤心。
何孟人微微一笑,“傻孩子,这三个人是俄罗斯政府正在缉拿的要犯,我们堂堂‘程帮’怎么可以窝藏国际要犯呢?我捉住他们,是为全球的人民除害,你应该以何叔为荣才是呀。”
何孟人嘴里的天方夜谭烧得她一颗心像要爆炸,她脸色一阵铁青,“放了他们!”
何孟人保持微笑,“劲雨,我是很想听你的命令,可借你现在还不是‘程帮’帮主,恕何叔不能从命。”
“我是‘程帮’帮主!”她手持印信,明眸扫向何孟人。
‘那是假的。”何孟人不在乎一次揭穿,反正十万烈焰其中三人已让他手到擒来,他还有何顾忌?
”何叔,你究竟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她手中的帮主印信是假的,那么真的呢?真的印信在何方?
“你还不明白吗?”钟潜冷冷地看着她,连一点要挣脱铁环的意思都没有,“你是执迷不悟还是装傻?或者,你根本就知这只老狐狸要捉我们,所以助他一臂之力?”他知道这么说是硬栽赃于她,但他不甘心,谁教她先前那么相信那个何孟人,现在他偏要让她心里难受不可。
程劲雨睁大眼睛,心头一惊,“我没有!”这是多么大的误会,她怎么可能明知何孟人要捉钟潜还邀他前来?钟潜的意思是她与何孟人狼狈为奸,要捉他们三人以献给俄罗斯政府?老天,她真的全然不知情!
钟潜不理会她百口莫辩的模样,径自寒声问:“那么,你相信你亲爱的何叔是个伪善者了吗?”
程劲雨看着何孟人,眼底一片复杂,“何叔,你立即放了我的朋友,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可以听你的解释,或者,你有苦衷……”
钟潜冒火地一哼,“程劲雨,原来你还是相信他!”
“很抱歉,世侄女,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何孟人优雅地吐了口烟雾。接着,他优雅地掏出一把枪,“钟潜,今天是你们的死期,笔墨都难以形容我此时的欢欣。”
程劲雨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何叔!”
何孟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你看不出来吗?送他们三个上黄泉路,黄泉路上有伴,倒也不寂寞。”他的弹头率先瞄准钟潜的心脏部位,且露出阴狠的一笑。
莫东署侧头看着钟潜,优闲地说:“好兄弟,原来我和那些红粉知己发的誓都无效,我没和她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反倒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共赴黄泉哪。”
钟潜没理会莫东署,他的眼光不经意地与程劲雨相接,霎时看到她眼底盛满着一片悲哀。突然,他像是了解了她此刻的心清,被最信赖的人背叛,这是何等难以承受的痛。
“住手!”程劲雨也从靴子里拔出枪来,她死命奔向钟潜。
“不要动。”何孟人比她更快一步,他的枪把顶着她的脑袋,制止了她的行动。
“你杀了我吧。”她闭起眼睛。如果因为她而害得钟潜三人丧命,那么,就拿她的命来偿还。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何孟人邪恶的眼光投向钟潜,“你们三个最好乖乖投降,不要耍花样,否则她的脑袋就会开花。”
钟潜恼火地瞅着罪魁祸首,“何孟人,我不准你动她一根寒毛!”
“潜,稍安勿躁。”大敌在前,丁维岩仍保持一贯的沉稳。
莫东署扬扬眉梢,余光在铁环上打转着,“这种东西也不怎么牢固嘛,我们道具间里多得是,一只发夹就可以解得开。”
何孟人抖出一记狂笑,得意地说:“这只铁环产自俄罗斯政府秘密研发中心,不是随便人可以开启,就算你们来了援兵也一样无法脱身,别白费心机了。”
“是吗?”钟潜掀了掀眉毛,如果凭这小小的铁环就可以困住他们,那么十方烈焰不如早早仰药自尽的好。
何孟人把枪枝更近距离地抵住程劲雨脑袋,用和善无比的声音说:“劲雨,你好好听话,等制伏了这三个人,然后你再让出帮主之位,我会善待你,我还是你永远的何叔,这点不会改变。”
“住口!”程劲雨冷冷地道,“我替我爸爸难过,他竟会相信你这个小人,现在你已经得逞,废话可以不必再说了,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何孟人笑得毫不保留,“你当然不想听,这我可以理解,现在整个‘程帮’都已属于我,虽然你恢复记忆的时间比我预期得早,不过也足够我招兵买马,布署一切,况且你还替代引来这三位贵客,真是天助我也!”
莫东署弹弹烟蒂,露出一记笑容,“啧啧,我总算知道无耻之徒吹起牛皮来是什么德行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钟潜懒洋洋地道:“这不叫吹牛皮,这叫幻想。”
何孟人撇撇唇,“你们死期已到,不必耍嘴皮子
倏然,一道黑影穿破天花板而来,修长的身段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清明大眼和两道未经剪饰的好看眉宇。
一阵骚动,何孟人警戒地盯着这位天外来客,一面用眼神暗示属下小心防备,不许出错。
“墨咏!”丁维岩震愕不已。
对方对丁维岩的喊叫恍若未闻,手中扣着薄薄的银针,在几秒钟之内已准确地发向铁环,旋即朝来时的方向,消失得无影无踪。
“捉住这个人!”何孟人急得跳脚,此时此刻,他管不了什么绅士风度了,伪装的仪表终于溃堤而露出马脚。
“咦——铁环解开了。”莫东署显得很高兴,早餐没吃,他现在饿死了,想到海景不错的假日酒店去享受享受美味早餐。
“是墨咏……”了维岩失神地哺道。
莫东署看他一眼,毛骨惊然地说:“拜托,别吓我们了,你的墨咏早已死了,她死在你怀里,还是你亲手葬了她,你忘啦?” 哎哎,看来世间痴情的男人还真不少,除了“昼夜”外,还有这个“磁场”,都是一样为情所困,难以自拔。
铁环一解,何孟人一下子乱了手脚,“来人,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走,否则我唯你们的脑袋是问!”
莫东署玩味十足地搓搓下巴,“何先生,您要我们一个都不许走,嗯,我想,这可能有点难以从命哦。”
“这种人只配动手,不必跟他动口。”钟潜不屑地说。
须臾间,钟潜拿出特制手枪朝何孟人膝头一射,何益人急忙举枪想反击,但他终究慢了一步,钟潜的枪法准确无比,何孟人顿时痛苦地跪了下去,而他一旁的忠心属下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劲雨……救我……快叫救护车……”何孟人痛苦得在地上打滚,他的膝盖像撕裂开来似的,殊不知此枪是“光速”靳士廉的精心杰作,能伤人于无形之间。
钟潜冷冷地瞥他一眼,“放心,这种手枪用的不是子弹,你死不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脸向程劲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