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孝顺的干儿子!”方雅浦调侃的笑,“可是人家小姑娘好像不怎么有意愿做我们十方烈焰的媳妇,那位“斑斓金品’看来比你胜算大得多。”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禇全真竖眼,好看的剑眉飞拔起来,“她心里头愿意!”
方雅浦坏坏的耀扬一脸纳闷,“什么时候你的专业项目也包括读心了?也读读着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行不行?”
莫东署随心所欲击中他要的球,咧嘴一笑,“你又不是小茉优,他对读你的心没兴趣。”
方雅浦拍拍禇全美肩膀,笑嘻嘻的说:“兄弟,你强要摘走岛上的这朵花,不怕引起轩然大波?到底陆百州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聪明的打住了话。
禇全真嗤之以鼻,“笑话,我又没有勉强她。”
方雅浦徐徐一笑,决定卖“昼夜”一个面子,“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勉强她。”老天明鉴,那不叫勉强叫什么呀?
“我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哈,这家伙总算说了句人话。
莫东署嘴角带笑,“不必卖弄了,大家都知道你有这等财力,如果哪天缺钱了,记得叫小茉优到我片场来兼差,我会算她最优渥的钟点费。”
“别想!”禇全真眼光凶恶,只差没对莫东署抱以老拳。
方雅浦与莫东署不约而同哈哈大笑,两人一搭一唱起来。
“这么喜欢人家呀!”方雅浦不疾不徐的笑问:“当初来岛,是谁表现得最勉为其难呢?”
莫东署轻轻松松一球落袋,笑着接话,“雅浦兄弟,你不能怪他,谁知道岛上会有朵小茉优,不知者,无罪!”
方雅浦也跟着击进一球,“就算知道了,也不能随便摘走呀,这太没有公德心了。”
莫东署扬扬眉,凉凉的弹了弹手指甲,“再不摘走,怕就要被别人给摘了。”
“哦——你指的是那位‘斑斓金品’吗?”方雅浦刻意拉长声音,不痛不痒的说,“刚刚弯进来撞球室前,我好像看到他鬼鬼祟祟闪到茉优房里去了……”
方雅浦语未毕,红色球杆已无辜的被掷落在地,它的主人离开得像阵风!
落地的木制百叶窗遮挡住午后炙烈骄阳,下午两点到五点,几乎整个岛上的人都在沉沉午睡,街道是安静的,连空气也显得优闲起来。
“我没有打扰到你午睡吧,茉优?”欧阳炽温存的凝望着她。
陆茉优喝了口茶,回报一记笑容,“怎么会呢?你大老远来看我,我很高兴。”
欧阳炽摇头,“但是你对我,好像生疏了。”
虽然仅仅只有一个上午的观察,昔日他眼中的小女孩似乎长大了,过去茉优虽然病痛缠身,却坚定又理智,从来没有失控的时候,而现在的她则多了份少女的轻愁,眼中的情感有些许复杂。
“阿炽,你想太多了。”她淡淡的说。
“希望是我多心。”他笑了笑,不由得伸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茉优,中午你也听到我对伯父提起我们的婚事,你的意思呢?愿不愿与我在一起,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给你最大的幸福。”
她悄悄收回手,委婉的看着他,“虽然我的病现在没问题,但变数还是很大,不知道哪一天它又会发作起来。”
“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你的病。”欧阳炽的凝视更温柔。
“但我却不能耽误你。”她表情十分坦白。
“这是藉口,对不对?”他叹了口气,一眼神转为苦恼,“我看得出来你不同了,是为了那个医生吗?”
陆茉优偏过头去,带着点祈求的味道说:“不谈这个,好吗?”
禇全真令她不解,他是个完全脱轨的人,几近无赖的对她纠缠,同时又对无辜的表姊忽冷忽热,表姊都快为他崩溃了,他却反过来对她求爱,口口声声要带她离开——
“好,不谈这个。”欧阳炽关心的看着她,像个兄长似的轻拍她肩膀,“你累了,我该让你休息才对,我们明天再谈。”
于是他看着她上床,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轻轻的带上门离去。
陆茉优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出现那一双深遽又狂妄的黑色眼眸,像恶魔似的长发……
门把又被转动了,有人踏了进来。
“忘了什么吗?阿炽。”赶走脑中的人影,她睁开眼睛。
冷淡的一声轻哼传入她耳中,“阿炽?叫得真亲热!”轻而易举就可以想见来者说话的表情是多么鄙夷。
她涑然一惊,禇全美硕长的身子已踱至她床畔,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趾高气扬的模样一如他向来对她的跋扈。
陆茉优来不及说什么,他俊逸的脸庞突然邪恶的下压,吻住了她讶然的唇瓣,吻得轻挑,也吻得马虎,前后花费不到二十秒。
离开她唇,他讥消扬唇晒笑。
“你倒是来者不拒呀!”禇全真嘲弄的说,天知道要克制再深吻她的冲动有多难,她值得他丢弃一切自尊,只为一亲芳泽。
她沉静的看着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禇全真抖出一记邪笑,忽而握住她手腕,力道之强,足以捏碎她手骨,“说,欧阳炽来做什么?”
“我说过我早就心有所属,那个人是欧阳炽。”她十分干脆的说。
就让他误会吧,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她答应过表姊会远离禇全真,永远不让他对她心存希望,即使他要停驻,也要是为了表姊而不是她。
“好吧,你有情郎,那无所谓,我可以不介意。”他忍耐的说:“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你不能再想到他,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在得知她心有所属的那一刻,他确实又震撼又愤怒,甚至激动的想与她玉石俱焚,但是现在他不在乎了,一切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拥有她,管她过去有几个情人,他可以装聋扮哑,只要她不落入别人的怀抱,他不再要求完美,午餐时她与欧阳炽的眉目传情,他不能再忍受一次或半次!
“但是我介意。”陆茉优抬眼,迎视他强烈的眸光,“还有,请你别再辜负表姊了,她对你一往情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你该好好珍惜她。”
他阴郁的抿起嘴,不满与极度控诉都写在眼中,“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对姓汪的有过什么承诺吗?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珍惜她?”见鬼!这岛上的女人都是疯子!
姓汪的——他居然连名字都不肯称呼……陆茉优怔然,沉痛与不谅解同时袭人她心中,他果然是个无情人。
“请你离开。”她下逐客令,他这样践踏表姊的感情,她不能与他相处了,否则她也会厌恶自己。
他挑高眉毛,“你在拒绝我?”
陆茉优点点头,丝毫不畏惧,“是的,我在拒绝你,无论你救我一百次、一千次,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为什么?”禇全真脸色铁青,几乎在仰天咆哮。
“问问你自己,或许你会得到答案。”她的心脏阵阵抽痛,他玩弄爱情,他荒唐不羁,这些行为在他心中怎会如此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内疚?
“很好,我会问我自己,看看能不能问出个答案来!”他恶狠狠的从牙缝中进出话来,“听好,我不管你脑袋里装了什么顽强的浆糊,七天后,我会到沙滩接你,你必须来等我,如果不来,后果你自己负责!”
禇全真、方雅浦。莫东署离开陆宅后,偌大的宅邸突然安静起来,少了三个英俊的男人,家里的女仆也甚为无精打采。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吗?”汪祭蔷没想到棋差一着,禇全真居然吭也不吭的离开。
“会的,表姊。”陆茉优安慰她,“他们七天后会回来。”她不忍心把禇全真七日后回岛的原因说出,虽然她不会跟他走,但对表姊来说毕竟太残忍。
“哦!”汪祭蔷松了口气,原来离开只是暂时,她还有机会,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言放弃!
陆茉优看着她,“怎么了,你很想他?”
汪祭蔷虚弱的微笑了下,“小优,我……我好像怀孕了。”她声音怯怯的,说得可怜兮兮。
阳光倏然从陆茉优脸上飞走了,她心里那根细线又在抽动了,抽得她好痛、好痛,“他不知道?”
汪祭蔷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力的开了口,“我还没有机会告诉他,如果他回来,我想,凭我的能力也是留不住他的,他那么优秀,除了我,他一定还有其他女朋友,我太渺小了。”
“别这么想,如果他知道你有孩子……”她住了口,现在她究竟是在说服表姊,还是说服自己?
“小优,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汪祭蔷握住她的手,落寞的、悲戚的说:“既然我爱他,就不能用孩子困住他是不是?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必要时,我情愿牺牲我自己。”
汪祭蔷那悲悲切切的韵味使陆茉优屈服了,即使她不愿再与禇全真见面,七天后,她也必要出面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