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属于他的,可是她那么矜持呵,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一再将他推给汪祭蔷,她的拒绝历历在目,难不保在上了他的床后,她就不会拒绝他。
他不能向她说爱,那只会吓退她,交易关系最起码还可以使他们相处三十天,他会用这些时间让她相信他对她始终不变的爱,他没有另一个五年可以让彼此再跨防下去。
不能再想了,她的影响力简直令他疯狂!
“我马上走。”陆茉优用薄被包裹着自己,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到浴室穿好,走出来时,脸色更加苍白。
禇全真盯着她,她不舒服吗?她脸色白得像张白纸。
“明天早上机场见,别忘了通知你的情郎来接机。”说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妈的!为什么他天生就这么嘴硬,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冲口而出的话却是如此伤人。
“我知道了。”陆茉优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径自打开房门离去。
在陆茉优走后,女郎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对他摇了摇头,“禇医师,你是我见过最别扭的男人。”
禇全真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也看见她多伤心了。”女郎叹了口气,不忍再苛责他了,“永远别试图伤害你最爱的人,因为,那同时也会伤了你自己,我走了。”
女郎细心的为他拉上窗帘,离开了房间。
从清晨到黄昏,夜幕渐渐低垂。
当繁星闪耀时,禇全真已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他的表情始终抑郁不乐,而一旁的酒瓶早已空了。
在旧金山机场碰面时,陆茉优庆幸禇全真身边没再带着别的女人。
“时间到了。”陆茉优将机票交给他,他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套优雅的黑丝绒西装令他潇洒挺拔,是他鲜少有的西装革履。
他精神奕奕,看起来好极了,显然他昨夜过得很“充实”,那个白哲的女人一定取悦了他,上床的技巧也一定不会像她那般笨拙。
接过机票的同时,他一下子搂住她的腰,他们的模样就像一对出色的情侣,“看来我们没时间吃早餐。”
他的轻姚令她极不舒服,陆茉优慢慢的转头看他,“我想机上会有。”他饿了吗?也难怪,经过昨夜的奋战,任何人都会饿的。
登机平稳飞行后,空姐立即为乘客送来了早餐,食物的香气缭绕在机舱内,每个人都精神一振,打算好好享受这长途飞行的第一餐。
禇全真要了咖啡,却专制的为她点了红茶。
“还记得你在山顶晕眩的事吧,你的饮食习惯恐怕出了问题,所以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改变。”
他把一块涂牛油的面包递给她,还帮她在红茶里加了奶精和糖,这体贴的举动看得陆茉优一阵迷惑。
在昨天早上,他才趾高气扬的赶她走,而现在,他却又对她这么温柔,这是同一个人吗?同一个禇全真?
“怎么?不信?”他挑起眉毛,“我不是危言耸听,你的病本来就是特例,我不想你有差错。”
“你是医生,我不会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没有胃口。”与他结合那晚的冲击,加上昨夜的失眠,她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禇全真打量着她,突然笑得很奇怪,“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能活下去已是百万分的机会,茉优的身体根本不能受孕,即使她怀孕,她的状况无法顺利度过怀孕期,那也是死路一条。
“全真!”陆茉优秀眉紧蹩,“别开这种玩笑,请你不要提醒我,我知道自己无法为人妻、为人母。”
“谁说你必须为人母了?”他扬眉,“但是你必须为人妻,你只要一生一世做我的情人就够了,禇全真不需要有下一代。”
她凝视着他,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我真不了解你。”他忽而狂嚣,忽而柔情,究竟他对她是……
禇全直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可以不了解我,但是你不能不吃东西。”
他把面包送到她唇缘,看着她吃完一份小圆面包,又把奶茶送到她手中,笑了笑说:“你食量小的像只麻雀,这么不爱吃东西,难怪第一次看到我会昏倒,那天早上你一定也是没有吃东西对吗?”
“我吃了。”她把面颊藏在举起的杯后,想笑,“我那天以为你是——鬼。”
“鬼?”禇全真皱眉了,他知道自己好看,自己俊美,从来就没有人用“鬼”这个字眼形容过他。
“你一把飘散的长发又罩一件白衬衫,所以我……”她微笑着说不下去了,也难怪他会一脸受污辱的表情,他是这么好看呵!
“你不喜欢?那么,我把长发剪了。”他说得一本正经。
“哦,不!”陆茉优惊跳了下,“我喜欢!别剪!你千万别剪!”
他不知道,在他们分离的时间里,每回走在路上,她总不自觉的寻找长发男子的背影,这是她记忆的一部分,最鲜活的影子。
“可是我这么俊美,你怎么会把我误认为鬼?你有近视?我看你大概是在岛上种花种傻了吧……”
禇全具还在咕略,陆茉优则微微笑了起来。
她喜欢这种感觉,可以和他谈天说地。
过去,她总爱避着他,后来,换他避着她,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恋爱的温馨时刻,这份爱恋建筑在长久的分离和刻苦的思念上,只有短促的刹那。
餐盘被收走后,禇全真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我想你最好睡一会。”他可以猜想的到她昨夜是怎么过的,在他那么对她了之后,她必然是失眠的。
“我不倦。”她好想多与他聊一会。
“你倦了。”
他吩咐空姐拿来毛毯,为她放手座椅,把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我的吻痕?” 他看见她颈子上有明显的淤红,她的圆领不足以遮掩,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那儿。
陆茉优没有说话,却有一阵心跳。
他凑近她,固定住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唇。
陆茉优闭上眼睛,他在深深吸吮她的唇瓣,今天他温柔多了,薄薄的红晕染上她的容颜,但愿他待她会一直这样温柔……
马来西亚 槟城
炽热的天气使得禇全真一下飞机就脱了西装外套,还灌掉一瓶矿泉水,“茉优,你没告诉我这里的天气这么见鬼!”他扯掉领带,刚毅的俊脸不情愿的跃上微温。
陆茉优微微而笑,“我以为你会知道,这好像是常识。”
他瞪她一眼,“你这是在讥笑我吗?”
她摇头,但唇际始终带着笑。
拿了行李到入境大厅,他们一眼就看到欧阳炽在翘首引盼。
欧阳炽大踏步走过去,满脸的笑容,“禇医师,谢谢你肯来!”他热情的伸出手,一想到小康有救了,他就满心感激。
禇全真看了他一眼,傲慢的说:“我来不是为你,不必谢我。”他连人家的手也不握,充分表达了敌意。
茉优就是为了这小子才肯对他献身的,这小子不是他的情故是什么?他才不想跟这种人握手。
欧阳炽有丝啼笑皆非,莫非禇全真还误会他是茉优的情人?果真如此,那也难怪禇全真对他摆着张臭脸了。
他笑了笑收回手,体贴的说:“两位长途旅程也累了,这里天气炎热,先到舍下休息吧!”
禇全真更不满意了,茉优就是被欧阳小子的温柔给迷倒的吧,这种虚请假意的登徒子哪一点值得女人喜欢了?茉优竟会看上他?
着制服的司机把豪华轿车开了过来,足见欧阳家对这位贵宾的重视。
“小康好吗?”陆茉优上了车立即问。
欧阳炽露出一记笑容,“这两天精神还不错,我告诉他,有个姊姊会来看他,他很高兴。”
“他恐怕早已不认得我了。”茉忧想到当年那个呵爱的胖宝宝,也不禁微笑。“我带了礼物给他,希望他会喜欢,对了,伯父伯母在吗?我也准备了他们的礼物。”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带,他们只要看到你就高兴了,你就像他们的第二个女儿一样。”
陆茉优歉疚的说:“我知道伯父伯母疼我,这么久没来探望他们两位,我很过意不去。”
这些年来她忙,许多事情都忽略了。
欧阳炽笑着说:“他们知道你病好了,全都替你高兴,我妈和大嫂还特地到庙里去还愿,真拿她们这些女人没办法,茉优,你不会介意吧?”
她一阵感动,“我怎么会介意呢?伯母这样爱护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来一往的,他们的闲话家常令禇全真越听越不舒服,他闷不吭声,心里的妒意却越来越浓。
欧阳家在槟城是华裔中的望族,除了海上贸易外,以超过四十家的连锁餐厅雄视槟城,随便向人问起欧阳家,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欧阳家的祖屋建在山顶上,建筑美丽,还可鸟瞰按城,景观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