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找芳姨呀。“胖女佣温和地笑了。“她到南部去参加小姐的订婚典礼,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吧!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告诉她呀?”
“订婚?小姐今天订婚?”他脸色阴晴不定,如遭棒喝,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里冲。
不是约定好了吗?为什么晓冽非但临阵脱逃,还和那个混帐去订婚,这……他妈的该死!他不知不觉套用了严怒的话了。
胖女佣少根筋的没察觉到情况有异,她迳自笑咪咪地接下去:“是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宜出行订婚、裁衣、嫁娶,开市也很好,农民历上说的……”
“我问你,小姐什么时候走的?”伍恶突兀地打断她插进话,森冷的气团逸去,怒火上扬。
胖女佣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帅帅的年轻人不寻常了,他看起来好恐怖,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扭她脖子一样,他,他该不会是想来绑架小姐的歹徒吧!
“早……早上。”她喉咙发涩了,好险小姐走得早,否则现在就被绑架了。
“多早?”若知道她会这样做,昨晚他死都不会离开她的房间,还说不会拿下他的信物,女人变起来太难捉摸了。
“六……六点多吧。”为了脱身,她胡诌一通,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因为她在佣人房睡死了。
“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伍恶还有一丝希望,如果晓冽不是自愿的话,那么一切就有余地。
“怎么走的……”女佣头皮发麻。“很高兴地走呀,先生笑咪咪的,太太笑咪咪的,小姐笑咪咪的,顾先生也笑咪咪的……”她努力编着自己没看到的“实况”,以防没答案会惹毛这个年轻人,到时被砍就不划算了。
“可恶!”他峻冷地握紧拳头,脸孔布满阴霾。
晓冽为什么要耍他?为了报复吗?他的心开始结冰。
哈,对了,她是为了报复,她根本就对他与浓浓之间的事没有释怀,昨晚她表现的温存缠绵只为了加深他此际的懊恼和痛苦,让他进到她房中正是她的计划之一。她成功了,她的泪水成功地令他相信了她。
“没……没事了,我可以进去了吗?”胖女佣问得胆战心惊,唯恐年轻人发现她在胡扯。
“站住。”伍恶危险地眯起眼睛。“告诉我,订婚的地点在哪里?”不管晓冽是在什么心情下决定这个报复计划的,他都必需要追去问清楚,即使分手,也要有分手的理由,他不喜欢不清不楚。
胖女佣吞了口口水,这恶人,他、他居然要去小姐的订婚处绑架小姐?他也太大胆了吧!
“垦——垦丁的别墅。”
为了自保,胖女佣写下颜晋缇在垦丁别墅的地址交给他,她只能祷告了,祝小姐好运吧!她真的不是有意出卖小姐的。
他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哪一个混帐?”他没好气地吼。
“这么凶,没找到颜晓冽对吗?”殷邪笑了。“恶,看你的上方。”
伍恶眯起眼——不会吧!一架直升机在他不远处打转。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群家伙又来搅局了,算了,骂别人不如先骂骂自己,反正他也搅局过忍和狂,现在扯平了。
“喂,家伙。”电话被严怒给抢走了。“我老哥的手下早上巡逻时,发现颜晓冽她家门口行迹可疑,似乎有人被挟持。”
“这是什么见鬼的发现?”伍恶拱起眉毛,更添怒炽。“难道他们那些饭桶发现的时候就不能及时阻止他们吗?”晓冽如果有事,他会请黑虎帮去和警界作对,让他们知道太笨的代价。
“恶,别发火了,你问出颜晓冽的下落了吗?”电话转到江忍手中。
“在垦丁,我有住址。”伍恶眉心阴郁,紧紧握着那张小纸条。
“好极了,伙伴。”章狂的声音出现了,他笑得嚣张。“我们就是来接你去夺人的。”
* * *
南部·垦丁
衣香鬓影的别墅里,到处穿梭着名流绅士和华服贵妇,几万朵粉色香槟玫瑰点缀着里里外外,烘托出一片浪漫,温馨的气氛。
晓冽身上是一袭剪裁轻巧的薄纱礼服,她清纯如百合初绽的脸庞,是全场瞩目的女主角。
“湛庭,待会就要切蛋糕了,晓冽没事吧?”颜太太望着女儿,她实在有点担心,晓冽的样子像是生病了,是南部太热了吧。
“妈,没事。”顾湛庭沉稳地一笑。“晓冽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人多,也可能她太紧张了一点,毕竟今天是我们的重要日子。”
“你说得也对,方总裁来了,你好好照顾晓冽,我去招呼方总裁。”颜太太宽心地走远了。
晓冽浑身乏力地被顾湛庭给搂着,她不知道他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药,致使她能站立,却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不要这场订婚典礼!卑鄙的顾湛庭竟会在她的早餐里下药,她根本还来不及对她爸妈说明她要取消订婚的意愿,就一路昏到了垦丁。
她只能瞪着他,为他的小人行径感到愤怒又心痛。她一直知道顾湛庭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晓冽,别挣扎了,我们就快是未婚夫妻了,你跑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逃掉。”他附在她耳畔说话,外人看来是状极亲密,她则一阵头皮发麻。
“顾……”她痛苦地试着想说话,却因来袭的灼热感而一阵心惊。
顾湛庭紧紧地搂住她的腰,颊上是一片笑容,低声地警告道:“不要想说话,你服的是南美洲的迷药,一说话就会烈烧喉咙,你最好安分点。”
仪式一结束就大功告成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颜晋缇会同时将名下超过亿元美金的产业转到他和晓冽的名下,到时候他要做什么不行呢?哈,他已经看到颜家的专用律师走进来了。
“恭喜!恭喜!顾先生、颜小姐。”葛律师笑呵呵的。
“葛律师,待会就麻烦你了。”他笑着与葛律师握手。“请先到那边用餐点。”
“顾先生!”盛装的芳姨急急忙忙走过来,今天可忙坏她了。“这是待会要交换的戒指,先交给你。”
“谢谢你芳姨。”顾湛庭笑容满面收下戒指,戴上这戒指之后他就水涨船高,身价百倍了。
“小姐没事吧!”芳姨蹙蹙眉心。“她从早上就一直不舒服到现在,脸色好苍白。”
“你放心吧芳姨,我会照顾她。”他怜惜地用手背摩搓着晓冽的脸颊,一脸的柔情似水。
芳姨满意地离开了。
“你看到了吧!所有的人都对我很满意。”他轻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垂。“只要仪式一结束,我就会让你吃解药,晓冽,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妄想离开我的身边,你是属于我的。”
虚弱地瞪着顾湛庭,她认为他疯了,因贪婪而疯了。
隆重的乐声开始演奏,他微微一笑,扶着晓冽走到正前方,俊男美女的组合令观礼人士都赞叹着。
“请双方交换戒指。”司仪宣布。
顾湛庭的笑容扩大了,名利、地位似乎在他眼前疾速飞来,太好了,这是他应得的,再也没有人会嘲笑他的阴暗出身了。
他缓缓地拿出戒指,执起晓冽的手——
“老天!你们瞧外面那是什么!”一阵恐慌的叫声引起骚动,所有人都朝窗子望去。
偌大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有几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正陆续走出来,气势卓绝,最后跳下来的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的棕色狗。
“该死!”顾湛庭双眼危险地阴恻起来,这些毛头小子要来坏他的事了。
首先迈入室内的是伍恶,他一脸笃定地朝晓冽走去,一旁的颜氏夫妇和贵宾早吓傻了眼。
“晓冽,我来接你了。”伍恶一伸手就向顾湛庭肩头攻出,一拳就令顾湛庭痛得直不起腰身来,他顺势将晓冽搂回怀中,却发现她身体无以名状的热。
“你这小子竟敢打我!”顾湛庭怒不可遏地开始反击。
“为什么不敢?”伍恶挑挑眉。“不只打你,人我也要夺走。”
“你妄想!”顾湛庭大吼一声,愤怒地冲向伍恶,手脚齐用,穿着西装的他十分狼狈。可惜他没那种从小打到大的背景,没多久已节节落败。
一番缠斗之后,伍恶搂着晓冽只挨了一拳,顾湛庭却已经浑身挂彩了,不过如果他连恶棍都打得赢,那也太奇怪了。
“解药拿来!”伍恶擒住他衣领。
他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似的,严怒把他给提直,从他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药粉。
殷邪体贴地倒来开水。“快让她吃药,她脸色很差。”
“晓冽!”颜氏夫妇惊呼这一幕的变化,不敢相信好好一场婚礼会变成这样,女儿的病容竟是药物导致,这究竟是……
殷邪拿出名片递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笑。“伯父,伯母,我是殷毓夫的儿子,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到旁边坐,让我跟两位解释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