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不想认错,但面对那一双着火的瞳眸,她不认错都不行。
“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小心。”殷邪执起桌上的车钥匙。
“哥!你要去哪裹?”殷柔身体重重一震,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他唇角挑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你这么聪明,应当知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狼狈与恼怒同时跃入她心,殷柔咬着唇,可恶!他去找藤真砂衣子了,他一定是去找她解释了,自己必须立即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才行。
***殷邪转回学校去,时间不晚,他猜想砂衣子、在教室,关于殷柔那个恶劣的谎言,他必须告诉她。
果不期然,砂衣子确实还在教室里,只不过不是她一个人,汪橘儿也还没走,连戴颐都来了,三个人聊得很愉快的样子。
“忘了什么东西吗?”汪橘儿笑盈盈的问。
汪橘儿是全班惟一不会对他恶虎扑羊的女生,是他的红粉知己之一。
当然,他过去也有过许多红粉知己,他身旁并不缺乏女伴,像他这样的人物,即使不去追求,也一直有许多优秀的女生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校内的、校外的、慕名而来的……他可以与她们无所不谈,但却不是男与女之间的关系。
只有藤真砂衣子的生命是紧紧与他连系在一起,他未来的每一天都不可能考虑放弃她。
他微微一笑,走向棕发佳人,“有件事忘了告诉砂衣子。”深邃的眼眸停驻在她脸上。
“什么事呢?”她微笑,问得轻松、自然。
汪橘儿与戴颐对看了一眼,他们虽然都大而化之不算敏感,但也都看得出来近日他们两个疏远了,只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眼中分明只有对方嘛?尤其是殷邪的眼光,活像在狂吻砂衣子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回社团去,你们慢慢聊吧!”爬爬乱发,戴颐很识趣的打算离开。
“我……我也该去补习了。”汪橘儿跟进。
殷邪笑了,“你们不必避开,我只说两句话就走。”他根本不怕戴颐在此,他甚至有直觉,这个戴颐已经转移目标了,他的目标不是砂衣子。
“没错,戴颐、橘儿,你们不必回避。”砂衣子唇角堆着笑容,“我们不是说好待会还要一起去吃冰吗?”
戴颐与汪橘儿再对看一眼,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必坚持避开。
“那就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们不存在好了。”戴颐耸耸肩膀,万一待会他们有什么肉麻兮兮的举动,他再窜逃不迟。
“我倒觉得两位好象我和砂衣子的证婚人。”殷邪打趣的说,同时取出皮夹打开,眸光回到砂衣子身上。
看着属于殷邪的咖啡色真皮皮夹,她知道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照片是谁,那巧笑倩兮的女孩叫小湄,是他过去的、已亡故的女朋友。
“她叫小湄。”看着她,他直言不讳。
砂衣子点点头,“我知道。”如此的珍惜着照片,可以想见对她的留恋有多深,但愿自己也能在殷邪心中留下同样的感觉。
“殷湄。”他的脸色一反常态的严肃和郑重,“她是我的小妹,三年前丧生于一场交通事故中。”
她震颤了一下,目不斜视的、专注的看着殷邪。他的小妹,这太意外了,她从来不知道殷邪还有其余手足……
“酒后驾驶的肇事者还在服刑,但我却永远无法忘记小妹的死亡,她结束生命的那一年,只有十四岁。”殷邪的神色首次有了苦涩,“自小到大,我从来认为自己没有办不到的事,但是对于小湄的死亡,我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她在手术台上失去生命,永远的离我们而去。”
她深抽了口冷气,一瞬也不瞬的瞪视着殷邪,恻然的柔情倏地对她蜂拥而来。
“砂衣子,无论我们暂时分离的原因是什么,最后你仍要留在我身边,因为你懂的,我们彼此相爱,我们不能各据一方。”他深眸锁住她,声音低沉,语气却强烈得不可思议,“我要我所爱的人留在我的身边,我要看得见她、触摸得到她,真实的与她在一起,而那个人,就是藤真砂衣子。”
话末,殷邪还是与砂衣子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但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她,所有的感情都从他的瞳眸传达给她了,那浓烈、占有、索情与亲昵,全都赤裸裸的张扬在空气中。
没有冲动的拥抱,没有激情的泪水,但是砂衣子接收到了,接收到了殷邪所传递给她的讯息,明明白白的只有一个……她会属于他!绝对!
与来时一样,殷邪优雅的转身离去了,留下默然无语的三个人,室内好安静、好安静,汪橘儿首先易感的滑下泪来。
“老天,这样也能哭?又不是你的事,你们女人可真麻烦!”戴颐嘀咕着,不过还是抽了张面纸递到汪橘儿的面前去。
“砂衣子,你……你为什么不再和他在一起?”汪橘儿鼻子酸酸的,禁不住又硬咽,虽然不关她的事,她就是觉得难过,没有办法抑止。
砂衣子没有回答,但是她那小小的、庄严的脸庞上,却绽出了一抹洒脱的笑容,此情已无计可消除!
第九章
灯火通明的优雅花园,烛光摇曳的殷家大厅正传来极美的钢琴协奏曲,里头举行着一个约末一百人参加的庆祝会。
晚宴是为了殷柔而举办的,她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爱丽丝女子中学,又身为风头矫健的学生会会长,因此她的崇拜者,包括了同学与学妹,她们为她举行了这个宴会。
既是女校,出席的也就自然几乎都是女性面孔,其实参加的男性就只有六名,分别是殷邪、江忍、严怒、章狂和伍恶,还有硬被殷邪给邀请来的陆拓。
砂衣子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而且还是殷柔亲自打电话邀她来的,这对她来说,委实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她要这么妄自菲薄,而是她向来就知道殷柔对自己有敌意,这次的主动,她暂时将之视为她与殷柔友善的第一步,虽然她知道那有点天方夜谭。
“砂衣子,你千万别客气,多吃点,我朋友多,就不陪你了!”殷柔像只花蝴蝶似的扑到她身边甜甜一笑,又像阵风似的卷走了。
她一点都不介意殷柔的轻慢,反而很开心的吃起自助餐桌上精致的食物来,食物美味考究,她吃得兴致盎然。
“美女的身材都是这样吃出来的吗?”殷邪笑盈盈的晃到她身边来。
今天的他非常英俊潇洒,一套猎装将他烘托得挺拔尊贵,依然像过去所有公开场合一样艳惊四座。
“你杀出重围了?”砂衣子笑了笑,她看到他适才几乎被曼妙的少女身躯簇拥得难以开脱。
“她们很热情。”殷邪给了结论,顺手取用她盘中食物,并吃得津津有味。
微怔一下,殷邪的自然动作引发砂衣子一阵悸动,她对自己心跳加速的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禁莞尔失笑。
看着他,她轻声说道:“看到你,我想任何人都会变得热情大胆。”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她会把手搁在她渴望已极的部位……他结实的腰际上。
“是吗?”他幽柔的眼光盯着她,“那么你呢?你似乎不够大胆,也不够热情。”
这样露骨的问话,她答不出话来。
自从那次在教室里知道了关于他已故妹妹的事情之后,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纯友谊关系,除了偶尔不着边际的谈话,他们什么都没有,连触碰都像有罪。
她实在想念他浓烈得化不开的吻,十分的想。
“哥!你在哪里?”殷柔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不语的相互凝视,“老天,你在这里!”
“有什么事吗?”殷邪对妹妹微微一笑,“别紧张,香槟还很充足,你的朋友可以慢慢享用。”
他已经原谅殷柔幼稚的行为了,只因她是自己在世上惟一的手足。
殷柔抱住他手臂,语气急切,“爸妈刚刚传真来,好象有紧急的事,哥,你快上去看看,传真在爸的书房里!”
殷邪拢起了眉,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他步伐稳健,很快的穿过人群弯上楼去,推开二楼大书房的门,经过设计的门扉自动轻轻阖上,他意外的看到书房中已有人在。
“嗨!”陆苓慵懒的坐在书桌后的牛皮高背椅里,她对他楚楚妩媚的一笑,衣着几乎是半裸的,香肩及半片酥胸性感可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吗?”急切,但殷邪依然维持着礼貌,“陆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隔壁有客房,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我在等你。”她暧昧不清的笑了笑,扬扬手中的纸张,“哪,你要的传真,来拿吧!”
殷邪会对她心动的,他会忍不住碰了她的,只要他看了她的躯体,她有把握,绝对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