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来以为事情获得解决后,他的心情会好一点,谁知刘叔一答应让他回到原型师的工作领域,正好他也答应接下我的案子,结果他竟然拚了命地创作作品,而且他也实在太拚了,这一个月来几乎不眠不休地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熬过失恋的情伤,结果却熬出病来,我看他现在应该已经快要爆肝了吧?”
阎子罗说得落落长,然后又是一阵摇头吁叹,同时悄悄注意着温芸浓的表情。
瞧她的眼角已经泛泪,泪光闪烁,阎子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温芸浓对楼烈刚根本还无法忘情,只要他继续努力游说,温芸浓铁定会心软。
“他……这个笨蛋。”鼻头一阵酸涩,温芸浓用手背慌忙拭去眼角快掉下来的泪珠,不让阎子罗发现她难受的情绪。
但就算再怎么对楼烈刚生气,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疼。他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啊!
“今天要不是我强行押他上床睡觉,不准他出门,现在他恐怕已经成为社会新闻了。你想想看,一个根本体力透支、万分虚弱的人,要从台北开两小时的车到宜兰山上来,简直是在玩命嘛!他现在连走路都摇摇晃晃,一站起来还会头晕目眩,我看连踏出大门都成问题,还开车咧。”
假如楼烈刚真的开车出门,除了玩自己的命,还玩别人的命,这种事千万使不得啊!
“他的情况真的这么糟糕吗?”温芸浓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再也无法掩饰对楼烈刚的关心,刚刚才慌忙拭去的泪珠,这会儿又不争气地滚落。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回台北看看,反正只是看一眼,对你也没损失,如果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就跟他当面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快点死了这条心,赶快从自我折磨中振作起来。”阎子罗突然发现自己很有说服别人的能耐。“身为阿刚的好友,我不希望他一直耽溺在这段不可能有结局的爱情中,我希望他早日从失恋的痛苦中清醒过来……温小姐,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台北一趟?”
“……阎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台北?”
“跟孩子们吃完午餐之后就启程。”阎子罗很喜欢这里活泼可爱的孩童们,因此他刚刚也私下捐了一些钱给孤儿院,帮助这些院童。“不过我也没那么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晚一点再走。”
他想她可能需要整理行李。
“我跟你一起回台北,麻烦你用完餐之后再等我半小时。”住在山上够久了,也该是她回去面对的时候。
当她决定跟阎子罗回台北面对楼烈刚的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动摇了。
“好,我会等你。”游说成功,阎子罗暗暗窃喜。
尾声
温芸浓拿出楼烈刚放在她这里的备份钥匙,打开他的住处大门。
阎子罗本来要陪她过来,但因为公司临时打电话有急事找他,温芸浓看他似乎急着回公司,也不好意思勉强人家,只好自己一个人来见楼烈刚。
阎子罗特别交代她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入屋内,不要吵醒正在休息的楼烈刚,因为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早上好不容易才逼他上床睡觉,睡不到几个小时就把他吵醒不太好。
阎子罗拜托她,如果真的想跟楼烈刚谈分手的事,好歹等他睡醒了之后。
其实温芸浓也不想这么做,她很担心他,而在回来台北的这一路上,她已经彻底地想清楚了,明白自己之前决定分手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和愚蠢。
她爱他,她担心他,她根本开不了口跟楼烈刚提分手。
他对她说谎,全是出于善意不是欺骗,她把他的隐瞒跟过去父母及初恋情人的欺骗纠结在一起,导致她对他始终无法谅解。
直到现在她才想通,他是不同的,他是爱她的,他是想保护她,他是怕失去她。
终于想清楚后,她已经做了新的决定,她要静静地等楼烈刚醒来,然后告诉她,她有多爱他。
带着笃定的决心,她轻轻地打开门再关上,屋内一片漆黑静谧,显然楼烈刚真的还在房间里睡觉。
她将行李放在玄关,放轻脚步,难掩迫切心情地朝房门虚掩的卧房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透过从窗外洒进来的些微光线,果然看见楼烈刚就侧着身躺在大床上。
她缓慢走近,紧张又不安地抓着裙摆,站在床畔看着他宽阔却带着一分孤寂的背影。
心疼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慌乱地拭去,一不小心让手里的钥匙掉到地板上发出声响。
原本熟睡的楼烈刚,宽背蓦地动了一下。
温芸浓纤瘦的身子顿时僵住,她更是揪紧裙摆,不安地瞪着他的身影。
“阎罗王……你见到她了吗?”过了一会儿,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只是用着虚弱的声音开口说话。“她还好吗?是不是还很气我?我真是该死,竟然欺骗她,她不肯原谅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应该罪不至死吧?她应该不会那么狠心,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不跟我见面……”说到伤心处,楼烈刚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哽咽。
他以为她是阎子罗。
温芸浓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弯身把钥匙捡起来,泪眼透露着不安和心疼,复杂的情绪淹没了她。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生他的气了,对他只有满满的心疼。
“阎罗王,你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浓浓她真的决定永远不理我了?”说话没得到响应,楼烈刚恐慌地转回身,粗鲁地掀开被单坐了起来。“你倒是——”
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卧房内陷入一片诡谲的寂静,静得连呼息声都没有。
楼烈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瞪大那双凹陷的黑眸,瞪着眼前那抹纤瘦的女子身影。
这不正是他爱惨了、想念惨了的温芸浓吗?她怎么会站在这里?
楼烈刚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当他转过身时,温芸浓的心几乎要碎了。他看起来很颓废,下巴布满胡渣,脸色苍白,双颊和眼睛都明显凹陷进去,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让她好难过。
“阿刚——我、我不生气了,你别再折磨自己……呜呜……”她扑倒在他的怀里哭泣。
这是梦吗?
楼烈刚迟疑地伸出手,轻轻碰上她单薄的背,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浓浓……”他的声音嘶哑,轻颤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真的是你……我刚刚没听错对不对?你肯原谅我了是吧?你真的——”
“对!我不怪你了,你也别再折磨自己,我要你赶快好起来。”她要他变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楼烈刚。
“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不会再这样不要命地用工作麻痹自己。”他乐意答应她的要求。“浓浓、我的浓浓……”
他必须确切感受她的存在,捧起她泪涟涟的脸蛋,低头寻找那熟悉的软唇,轻轻地吻住。
他不敢太过热情,即使自己对她的思念早已泛滥成灾,但他还是怕会吓坏了她。
“阿刚……”久违的吻让她不由得叹息,粉臂主动攀上他的肩,她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想念,热情地回吻着他。
楼烈刚微微一震,被她的热情惹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停了下来,不吻她了?!
“你……不要吗?”温芸浓张着困惑迷蒙的眸子凝望着他。“抱、抱歉,你一定是累了,我没考虑到你现在的身体那么虚弱——”
“我睡一整天了,体力早已恢复七、八成,所以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如果你想要我证明看看的话,我很乐意证明给你看。”他也想要抱她。
分别这么久,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她,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一切、想念两人缠绵时浪漫满足的感觉,唯有她能带给他如此满足而幸福的感受。
他搂着她躺回床上,让她亲密地依偎在他怀里。
“浓浓,别走好吗?今晚住下来。”
“我爱你。”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主动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先说的。”转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心头不安的大石通通都落下了,让他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浓浓,我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
他必须加重语气,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她甜甜地笑了,仰头对上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忍不住又主动吻上她的芳唇。
他叹息地承接她的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热情地吻了她一回。
两人的气息转为紊乱,楼烈刚看着身下眼色迷离的她,凝望着她绯红诱人的粉颜,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渴切,缓缓褪去她的衣物,让她美丽光裸的身子在他眼前展现。
她脸红心跳地仰头凝视着他那无法掩饰欲望的炯亮火眸,大胆地伸手替他宽了衣。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裸裎相对,他的坚硬抵着她私密的柔软禁地,两人都屏住气息,等待着结合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