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理反复的想了又想,找不到更好的对象,那……就暂订是他吧。说是设定对象,人家还不见得会接受她,她也不见得能猎夫成功呢!
“这么纯情啊?”董明薇笑了。
“什么意思?”
“要是我呢,目标明确,当然是垒包能少踏几个算几个,省略一、二、三垒,直接奔回本垒!”
“咦?”
“要知道,谈恋爱也是很有风险的。”
“我也想过这问题,可是……直接扑倒对方奔回本垒?”扑倒那没什么温度的男人?拜托,那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搞定,哪里是她扑倒他,他就会乖乖就范的!而且这种事她哪做得出来?楚伊人叹了口气。”我啊,和对方并没有那么深的情感,那种非要不可的心动……还要再培养吧?”
即使明知道婚姻可能会无法自己做主,嫁的对象也可能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可在内心深处,对于爱情她还是有所憧憬的。
“妳以为妳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去培养感情?妳不是很急?”
“孙大少已经开始打电话约我了,我当然婉拒。”那人的声音无论一年前还是一年后,都一样腻得叫人作呕!她的电话号码八成是她老爸给的。
“这样的拒绝还能有多少次?”
“……目前也只能挡一回算一回了。”孙家现在得罪不得啊。
“妳啊,趁还能选择就要赶快选择!这个叫赫遴臻的,光是性情温和、幽默风趣、行止有礼,就比那种马好上不知几十倍,要我说呢,扑倒他,比被孙种马扑倒好吧?”
性情温和、幽默风趣?算了吧!如果以她和他的一面之雅做判断,这上头的资料绝对有问题!”我想……孙大少也只是有色心,没那个胆吧?”
“这可难说了,妳还是赶快做决定吧!”
“嗯,我知道。”
第2章(1)
家庭聚会?楚伊人接到大妈的来电时,还有些讶异。
她和家人关系一向生疏,一年中难得会接到家人的来电,就算接到电话,内容也往往只是交代一些不得不联络的事。
可今天稀奇的是,她居然接到这样的电话。虽然有些疑惑,但她仍很准时的到达约会的饭店,一进了包厢,大妈和老爸竟已在里头了。”爸、大妈。”
“来,坐啊。”冯美芳难得展露笑容。”外头热吧?喝口柠檬水。”
面对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大妈献殷勤,楚伊人有点受宠若惊,她愣愣的端起眼前的水杯就喝。”今天……怎么会想聚会?”
“妳爸说,最近家里的气氛有点乌烟瘴气,想说聚个餐,大家说说笑笑,看看心情会不会比较好。”
可能是因为大妈难得的和颜悦色和诚恳,让楚伊人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放下了戒心。她……还是渴望有家人的感觉吧?更何况只是吃顿饭,又是公共场合,真的不必想太多。
而且大妈那么骄傲的人都显意为了家中的和谐而放下身段,她实在不应该太多疑。她在心里忍不住想,如果妈咪还在,亲眼目睹这样的和乐融融,应该会很开心吧?
她端起水杯又喝一口,然后说:“是啊,有时候也可以找大姊回来,我想她一定很开心。至于二姊……她一向聪明过人,一些事想清楚了,相信她就会回来了。”
“可不是嘛,伊人果然贴心懂事。”
楚伊人又啜了口冰开水。有些奇怪老爸虽然也在笑着,可脸上为什么有一种……罪恶感?他的眼神甚至在回避她,他是怎么了?是她太敏感、想太多了吧?”爸为什么不说话?”
冯美芳看了丈夫一眼。”可能昨天没睡好吧,瞧他眼神呆滞的。”说着,在桌子下拧了丈夫一把。
“呃……是啊……昨天没怎么睡。”
三人热络的又聊了一会,可能因为过度开心,楚伊人一直觉得心脏好像越跳越快……
又过了一会儿,她发觉可能水喝太多了,想跑厕所。她站了起来,差一点又一屁股坐回去,感觉上双腿好像有点无力。她是怎么了?
她勉强走出包厢,一步一步的迈在饭店通廊的地毯上,这才真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不只是腿,她好像全身都软绵绵的浑身无力,而且明明喝了那么多水,为什么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她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走到一半发觉没带皮包,楚伊人于是折回包厢,隔着虚掩的门扉,她听到老爸和大妈说话。
“……我说你啊,拜托你演戏演得像一点!瞧你那心虚的模样,要不是我,那丫头早起疑了!”
“我总觉得……即使她迟早要嫁入孙家,这法子还是有点不入流……伊人一向很乖巧──”
“你少啰唆!反正下点药,待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怕那丫头不嫁。你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能说服得了她?她如果真乖巧,我们这么安排,她也不会有意见!”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瞧药效也差不多要发作了,等会她回来你可机灵点,子清还在上头的房间等着呢。”
楚伊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被下药了!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大妈转了性……
她气到哭不出来,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她得快逃!可是她的脚越来越无力,像是每走一步都得费尽一切力气……
不、不行!她不能倒下,一倒下就完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力气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走,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地,长长的法遮覆住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身旁,楚伊人心中警龄大响!
是孙子清吗?
“妳还好吗?”这声音不是孙子清!楚伊人松了口气,只是这声音好熟……
是……赫遴臻?明明只是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他的声音却令她心安。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现在连抬头看人都有困难。
见她没反应,男子蹲下身。”妳……”下一刻,女子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攀住他。”妳还好吗?”
“我被下了药,求你……求你救我!”
赫遴臻一怔。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拂开覆在她脸上的法丝。是她!那个花店的小姐?他搀起她,却发现她根本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遂抱起她。”要我打电话给妳的家人吗?”
楚伊人拚命的摇着头,全身开始发颤。”我、我跟着……跟着你。”一想起自家人对她做的事,她就怕得全身打颤。”求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身边!”
这个人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倚靠的对象!就算他送她去警局、去医院,最后还是会通知家人来,一旦又落入大妈他们手中,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不!她连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会怎样!
见赫遴臻有些犹豫,她说:“我的家人……很坏,不要联络……他们……”她努力的想保持清醒。
赫遴臻锁着眉。”我知道了。”
楚伊人像是怕他反悔,更加用力的抱紧他,像是在大海中攀住了浮木,一松手便会灭顶般的抱住他,怎么也不放手。即使上了车,他低声的安抚她,说她安全了,要她松手,可她还是没安全感的不愿松开手。
她的神智虽不是很清醒,却知道赫遴臻忙着打电话,联络秘书要他请人代替他赴约、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她一张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潮,除了虚软无力外,也开始感觉到一把火在小腹窜烧,听着他低沉的语调,她口干舌燥的更厉害了……
***
赫遴臻看着脸色潮红的楚伊人。
方才医生来过,因为不确定她到底吃了哪种药,只能帮她输液,以加速排出药效。
“赫……赫遴臻!”点滴刚打,药效仍影响着楚伊人,她有些焦虑不安的低唤着,眼神迷蒙,像是对不了焦。
“我在。”虽然奇怪这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可赫遴臻仍响应着。
“你、你是赫……赫遴臻?”
“我是。”
楚伊人分辨不出他的声音,只能努力的在变得迟钝的脑袋瓜里寻找着如何证实他是赫遴臻的法子。”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花店。”赫遴臻回答,虽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么。
“你自己进……进花店买花?”
赫遴臻一怔,开始明白她的用意了。看来她现在感官迟钝,无法确认眼前人,所以才用这个方式确认。她年纪那么轻,哪来那么重的疑心病?
“我是叫秘书进去买,我留在车上。”
“你……你的礼物是……是礼卷一张?”
“事实上是一件……很豪华的胸罩!”他的耳根红了。
原以为是饼干或蛋糕什么的,幸好他没直接要秘书带回去。
楚伊人笑了出来。”那天……我拿错了。”果然是赫遴臻!为什么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反而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因素,她不信任人。事隔那么多年,她被一时和乐的家庭气氛迷昏了头,看看她得到了什么?相信家人的下场就是这样!可赫遴臻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时势所逼还是怎么地,她竟然无条件的愿意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