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距离一个月的期限快到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意义,所以楚玉寒终于向院长坦白所有的事情。
“不管当初结婚的理由是什么,在你对这段婚姻许下承诺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珍惜、守护,我对你有信心,只要有眼光的男人都会爱上你这样的女孩子,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她带着张院长的祝福,收拾行李离开育幼院,跟着邵轼齐回到台北。
回到只有居住过一个月的家,她竟有说不出的亲切,每一个角落都带给她熟悉的味道。
“少奶奶终于回来了!”岳伯笑盈盈的上前接过邵轼齐手上的行李箱,先摆放在一旁。
“对不起,这两年多来让岳伯红姨为我操心了。”她深深一鞠躬。
“回来就好,晚上我家老婆特地为少奶奶准备了一顿好料,全都是少奶奶爱吃的菜,有辣炒蟹脚、凉拌花椰菜、白鲳鱼……好多好多,我都记不得了。”
“红姨会把我变成胖子。”
“胖一点好啊。更漂亮!”邵轼齐忍不住插话,可想而知,立刻招来某人娇嗔的一瞪,他无辜的对她挤眉弄眼。本来就是这样,他又没说错。
见到他们“眉来眼去”,岳伯开心的笑了,拿起行李箱道:“我先把行李送到房间。”
“你的结婚戒指呢?”
怔了一下。楚玉寒微微低下头解开脖子上的项链,取下链子上的钻戒,递给他,他显然很开心她一直随身带着钻戒。唇角往两边高高扬起。
“老婆。欢迎你回来。”他慎重的将钻戒套进她右手的无名指。“你要不要先转个一圈,再进房间梳洗,洗完澡,晚餐就差不多准备好了。”
她点点头,好奇得就像初次来访,除了私人房间,每个角落、观景露台都造访一遍,接着上楼,楼上设有一座绿意盎然的空中小花园,牵牛花沿着竹架子生长,小花园中间摆上石桌石椅,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坐在这里赏月品茗。
面对空中小花园的中间是邵轼齐的书房,假日的时候,他几乎一整天都耗在书房,而这里同时也是她最爱的地方。
书房两侧分别是室内小型游泳池和岳伯和红姨的房间,以前邵轼齐总会来个夜泳,他说这是放松心情的好方法。
兜了一圈下来,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楚玉寒回到位于楼下的主卧室,眼前没来由的转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结婚这天应该是兴奋的,可是结完婚之后还要搬家,楚玉寒忙得昏头转向,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想泡个热水澡,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泡完热水澡,终于可以躺下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法律上他们是夫妻。他可以要求行使丈夫的权利。
“睡前来一杯红酒很不错,有没有兴趣来一杯?”邵轼齐笑得比美人还娇艳,绝对没有人会把他跟“色狼”划上等号,可是并没有因此降低她的危机感。
“红酒……好啊!”喝了红酒,脑子会变得昏昏沉沉。她自然比较不紧张。
他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这是岳伯为他们的新婚之夜特地准备的“交杯酒”。
喝下第一杯“交杯酒”,楚玉寒紧张的心情依旧,再来一杯,感觉有点头重脚轻,可是还没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你醉了吗?你的脸看起来很红,要不要躺下来休息?”
“喔!”她把空酒杯交给他,赶紧爬上床,可是睡意并没有因此找上她,只是让她神经绷得更紧,不知道他何时会扑过来。
怦怦怦……她的心脏快要蹦出胸口了,可是好久好久,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实在是忍不住,她将眼睛偷偷张开一道缝隙,看见房间的灯光已经转成夜灯,接着房门打开来,他走了出去。
她怔住了,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不过这会儿总算可以松口气。
可是当夜夜“独守空闺”,那种轻松的感觉又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教人失落的距离感。
她必须认清楚一件事,虽然她是他的妻子,但绝对不可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回忆远去,思绪回到眼下这一刻,楚玉寒赫然发现邵轼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两颊瞬间翻红,她支支吾吾挤出话。“你……看我干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他一脸戏谑的反过来问她。“想得那么认真,我叫了你三回,你都没有反应。”
“我……我在想,这里完全没有改变。”
他唇角开心的上扬。“我还以为你把这里的一切忘光了。”
“……”无言以对,这会儿说她忘光未免太慢了,可是她也不想承认这里的点点滴滴对她而言有多珍贵美好。
“我很高兴你不曾忘记这里的一切。”
“……我要去洗澡了。”她仓惶的往浴室冲。
“你还没有准备衣服,怎么进去洗澡?”可是来不及了,她己经把自己锁进浴室,等她反应过来,只怕是洗好澡,需要穿衣服的时候,他就好心的帮她把衣服准备好,折叠整齐,放在梳妆台的椅子上搁在浴室门口吧。
果然,半个小时后楚玉寒终于想到衣服,围了浴巾,浴室的门偷偷打开一个缝隙,没想到竟会见到她的衣物——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整整齐齐摆在椅子上……
轰!她瞬间从头红到脚、红到骨子里,想到他把衣服从行李箱里面翻找出来,再折好放在这里……她还有脸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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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工作,可是在不确定“邵夫人”还能当多久的情况下,她不想移动工作室,只好当起通勤的上班族,每天往返宜兰和台北之间,不过她实在幸福得令人嫉妒,天天都有专车接送“上下班”。
姑且不论邵轼齐的殷勤是否出于担心她再一次消失不见,但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性,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尤其是假日,难得可以在家里赖床不工作的日子,他却乐意跟她待在育幼院当孩子王,陪孩子们读书玩耍,好像那里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连她都忍不住嫉妒小朋友们跟他的感情。
除了陪她到育幼院,当他们从宜兰返回台北,他还会体贴浪漫的带她到新闻杂志介绍的美食餐厅享受丰盛的晚餐,尽管她每一次都要抱怨,他总是笑笑的说,宠爱老婆是丈夫的责任。
这个男人实在好得太不像话了,像她这种会带给别人不幸的人怎能拥有他呢?
可是,人难免会心生贪念——她可以一直霸占“邵夫人”的名份吗?
放下手上的刀叉,楚玉寒失神的看着正在专心品尝牛排的邵轼齐,每次看他,总会为他的美貌赞叹不已,这个男人根本是极品,普通女人实在没资格霸占这样的男人。
邵轼齐突然抬起头来,开心的对着她咧嘴一笑。“你在偷看我哦!”
她的脸儿瞬间染红。
“我发现你很容易脸红,不过你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爱耍嘴皮子!”这种时候应该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是她只感觉一股蜂蜜般的甜意在胸口流淌。
“这哪是耍嘴皮子?”他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真的三十二岁了吗?”她娇嗔的一瞪。
“如果你说我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会心花怒放。”他在心脏前方划出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花,逗得她咯略咯的笑了出来。
“哎唷!这不是阿兰家那个扫把……小寒吗?”女人的尖锐声突兀的在他们耳边响起。
全身寒毛一竖,楚玉寒僵硬的转头看着来到桌边的人,虽然好久没见到这号人物,但是这种以“长舌妇”闻名的邻居就是过个十年也忘不掉。
“……阿姨您好!”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挤出声音,以前远远看到这号人物在街头长舌的对候,她必定绕路远行。
“这是你男朋发吗?”“长舌妇”阿姨像在估价似的打量邵轼齐,老旧的衬衫配上牛仔裤,看起来就知道没什么家底,倒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很适合当小白脸。
“您好,我是小寒的老公。”
“原来小寒两三年前匆忙下嫁的人就是你啊!”
“长舌妇”那张不屑的嘴脸真是教人倒胃口,可是邵轼齐完全不以为意,人的价值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目光当中,如果想要得到别人谄媚的言词,他直接亮出名片就好了。
“是,很高兴认识您。”
“你们继续用餐吧,我不打扰你们了。”“长舌妇”阿姨显然也不乐意跟他们打交道,甩头走到另一边的座位跟朋友会合。
“这是哪来的阿姨?”他把目光转回楚玉寒身上,赫然发现她脸色难看得好像快要昏倒的样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缓了一口气,她努力挤出笑容的揉着太阳穴。“没事,只是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