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戴伦注意到了,更敏锐察觉到自己的悸动,赶紧又闭上双眼,佯装悠闲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迫不及待的走进来,是怕错过我的好身材?”
“我是因为门没关而且灯光还亮着,好心想帮你关灯才进来的!”再怎么样也要帮自己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否则若是让他抓到机会安她个偷窥的罪名什么的,她的脸往哪搁啊!
戴伦没有开口,只是隔着距离,睁眼注视着她。
纪若雍拘谨的目光不敢随便往下望,只能仰起下颚撑起气势,笔直迎望他。
谁知戴伦突然轻笑,淘气挑眉。“我故意不关门的。”
“……什么?”她装出恼怒的模样,实则心跳剧烈紊乱。“万一萱蜜不小心跑进来——”
“我知道你早就哄她上床睡觉了。”
被他那一双深邃迷动的深深注视着,纪若雍只觉得浑身闪过一阵莫名地颤傈,教她忍不住连脚趾都悄悄蜷起。
“还、还是可能有别人会进来啊,万一我叫了水电工过来呢?或是……”
按摩浴缸里的戴伦朗声沉笑,性感至极。
“若雍,别再跟我玩游戏了。”他专注而深情地凝视她,邃墨眼神里流泄而出的浓浓情感,远比他开口说出来的还要浓烈、还要多。“你我都知道,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对我们两个而言都太稚嫩了。”
一时间,纪若雍紧揪着双手,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水流撞击的涌动声是浴室里唯一的声音,汹涌强烈的水注冲击着戴伦的胸口,在他静壮裸裎的胸膛上腾涌出杂沓紊乱的水波,纪若雍却觉得深深被大乱的,应该是她的心!
下意识地,她朝他走近了几步。
“你何不直接就这样走进我的怀里?”
仿佛着了魔似的,纪若雍的视线、心神完全紧系于他,可是对于眼前人隐含鼓动的挑逗,她却在下秒摇着头拒绝。
原本收敛锋芒的凌厉眼眸悄悄眯起,“为什么?”
“你老婆……你不懂,萱蜜好像感觉到什么了,她最近常常突然跟我提起你跟她妈妈的感情有多好——”
不让她说完,看似慵懒的戴伦忽然挺直身形,长臂一扫,精准地扣住她纤细足踝,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使力拉进浴池里。
“唔……咕噜噜——”
戴伦转而扣住纪若雍的纤腰,轻而易举地伸手揽起她,并让她靠贴在浴缸边缘,“嘿,别把我泡澡的水都喝光了。”
“齐、圣、吾!”她狼狈的大吼。
“叫我戴伦。”他蓦地弯下身躯,俯低俊脸欺近她,浓醇的低沉嗓音流露着淡淡邪魅。“你忘了你还没向我提出证明吗?”
这、这个男人的手放在哪里啊?
纪若雍羞红了俏脸,想拨开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却始终无法成功,这已经让她够恼了,没想到强烈的水注又不断将她身上的长裙往上拱,浅粉色的雪纺纱材质在水池里简直让她宛如裸裎。
她直觉地想要伸手遮掩,整个人却被他牢牢囚困在精壮的双臂间。
第7章(2)
又羞又恼的纪若雍连伸手推他的自由都没有,只能蹙紧了柳眉仰头瞪人。
只是……她发觉自己不该看的。
近距离的瞪视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她竟忍不住有些气弱……
得找话题转移彼此的注意力,否则浴池里的水在腾涌流动间,仿佛也迅速加温燃烧,滚烫得让她连保持清醒都觉得困难。“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关于你跟圣吾相同的喜好?
“那些对我来说都太薄弱了,常吃的饼干、喜欢的饮料、刷牙的时候习惯将牙膏挤在中间……全部都可以解释成是一连串的巧合,又或者我跟他只是刚好在一些小地方很类似,你明知道这些根本说服不了我。”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这是在问我吗?”
他眼眸里乍现的诡亮灿光,教纪若雍心生警戒,“没有!”
“我明明听到了。”戴伦凑近她的耳畔,似有若无地一炙热的气息包覆她敏感的耳垂。“就算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会用我的方法来解释。”
老天,别再靠过来了!
退无可退的纪若雍想隐藏心里汹涌的强烈悸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远比她的理智更加诚实,早已悄悄容许对方的紧密贴近,甚至还微微仰起头,享受他在她耳畔边绵绵落下的细吻。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证明的方法?”
噢!他性感的耳边呢喃,仿佛拥有夺走她浑身力气的神秘魔力……“什么意思?”
“你跟齐圣吾之间的亲密关系——”
戴伦顿了顿,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有一股强烈的嫉妒狠狠刺进他的心坎,只是……拜托,这种感觉很荒谬吧?
他极有可能就是齐圣吾本人,那么他现在是在嫉妒过去的自己喽?!
然而……是的,不管理智再怎么清醒,戴伦晓得自己就是遏抑不住的吃醋。天啊,瞧瞧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把他变成什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含羞带怯的纪若雍看着他,当触及她那一双娇媚含波的盈盈眼瞳,戴伦发现自己的嫉妒愠怒就像乍见朝阳的晨露,转瞬间就蒸发无踪,只留下无法抵抗的心旌情动。
“齐圣吾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啊!“他的左大腿内侧有一颗痣,……你有吗?”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戴伦摊开双手看似豪迈,然而充满促狭的眼神却暗暗道出他的戏谑和挑逗,瞧得纪若雍又是一阵怦然心动。“只是你有勇气低头查证吗?”
他在诱惑她。
是的,其实纪若雍心知肚明,眼前这个机会或许只是他们彼此给对方的一个借口——
一个跨越那条界限,投入对方怀抱的理由!
只是她应该要接受吗?
怀抱这一丝犹疑的纪若雍不自觉地将手举到胸前反复绞动,短短数秒钟内,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好不容易,她像是下定决心似地飞快望了戴伦一眼,旋即轻推开他,企图低头往下望——
一双健臂霍地伸出水面紧捧她的粉颊,诧异又困惑的她还来不及抬头看他,就觉得眼前一花,一张俊脸已经猛地俯压而下,悍然封吻她的唇。
当戴伦的嘴唇覆盖住她柔软的唇瓣,纪若雍忍不住悄悄轻叹。
可因为戴伦的亲吻爱抚而激荡引爆的汹涌情潮,她并不想规避,只想回应他,以更热情的方式来爱他!
这具精壮的身躯明明是她的,他的唇只有她能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寸只有自己可以抚摸,都是她的,全是她的,而且她现在就要!
纪若雍义无反顾的激狂,让戴伦不由得闭上双眼,迷醉沉吟。
高大颀俊的身躯在水注间隐隐颤抖,他却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强烈悸动究竟是源自于怀中性感人儿的挑逗,还是脑海里汹涌如潮的似曾相识画面。
是的,他记得。
直到这一刻,戴伦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早已深刻地牢记纪若雍的每个亲吻,每一记爱抚,以及她带给他的所有高潮欢愉。
是啊,再也不需要任何证明,他就是齐圣吾,他绝对是齐圣吾!但是突然的,他怀里的女人没来由的僵住,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已经伸手狠狠推开他,倏然刷白的俏脸写满了受伤与不敢置信。
“你的左大腿上没有痣?!难道你真的不是圣吾?不可能,我不相信——”
老天,那么她现在做的事不就……
“你真的是别人的老公!”
突如其来的混乱与难堪,几乎让纪若雍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的她既乱且慌,直觉使她一再深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齐圣吾,可是眼睛看到的却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到底该信哪一个?
“若雍,你听我说!”戴伦上前扣握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用力挥开。
“别碰我!如果你不是齐圣吾,那么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我不是下贱的女人,绝不允许自己跟别人的丈夫搞外遇——”
“刚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她再度僵住。
“我们刚才在对方的怀里,你想的不尽然都是齐圣吾不是吗?我让你渴望,是我让你有感觉,你真的能够否认吗?!”
晶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直落下。“如果你是想要让我开口承认我就是一个勾搭别人丈夫的坏女人——”
“傻瓜!”他再度伸手拥抱她,将颤抖的纤细身躯纳入怀中绵绵呵护。“我的吻,让你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认得,是圣吾,可是……
“我的身体都已经认出你了,老婆,结果现在反而换你怀疑我?”
流泪的纪若雍蓦地一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刚刚……叫她什么?
戴伦紧拥她,道:“两年前,我因为一场严重的意外伤了左脚,所以移植过皮肤。”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啊……
“是真的,法国的医院还有我的病历与医疗记录,要证明我说的话并不难。”
这就是他的痣消失不见的原因?逐渐回神的纪若雍登时又恼又气,抡起粉拳就用力追打戴伦的胸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