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说不上宾主尽欢,但主人脸上的笑意在送走客人、回到房间后,还是依然挂在脸上。
“你今晚的心情很好?”官紫熏很好奇。
“是。”
“为什么?”
这是秘密,因为有人说她好爱好爱他……
他不习惯说爱,而她也末曾向他开口说过,但今天她说出来了,虽然是对着另一个男人说的,但这让他更为感动,即使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娘子也在努力维护他。
“怎么不说话?”她真的很好奇。
他笑,“没有,只是觉得我今生何其有幸,能拥有你。”
连说的话都特别甜,真的很不像他,她拧眉看着他。
她还在疑惑间,他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浴室的门走去。
他的眼神太火热,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把她抱到浴台上,一颗一颗的打开她的衣钮,缓缓的解开后,再拉开了她的肚兜,露出她诱人的浑圆,她微微喘气,知道他火烫的目光就停在她右胸的疤痕上,那的确是一个月牙的形状。
他俯身低头,亲吻着那个印记,开始夫妻间最亲密的探索之旅。
然而,阙穆沙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不久后,他开始打翻醋坛子,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捧醋狂饮。
第二天,苏旭伦就送来一种蜜饯,说是由女贞树所结的果实,那成串成簇的紫色果实经过处理晒干成为零
嘴,可以“安五脏,养精神”,对她的体质也有改善效果。
第三日,他可爱天真的妻子为了礼尚往来,竟亲自带苏旭伦上官织坊,为他量身,打算亲自裁制一套衣裳给他。
虽然现在他身上的衣服全是她亲手所制,分苏旭伦一件是没什么关系,可瞧瞧那眉飞色舞的俊秀脸庞,他就是闷!就是气!
“你不是该到商会去了吗?”
织坊内,官紫熏一边拿着量尺踮起脚尖、抬高手为苏旭伦量肩宽身长,一边回头看着闷坐在一边喝茶的丈夫。
“我已交代金总管去处理了。”他怎能让苏旭伦跟自己的爱妻独处,虽然还有小蓉在一旁,但他就是无法放心。
小蓉低头偷笑。她怎么也没想到威震天下的阙七爷,也是个醋坛子呢!
苏旭伦只是看了阙穆沙一眼,温柔的目光又回到细心为自己量身的官紫熏身上,此刻的幸福,他只能收藏在心里。
“量好了,可以走了。”阙穆沙一见妻子放好量尺就拉着她要走人。
“等等,可是旭伦哥哥他——”
抗议无效,主子被带走,小蓉只好跟苏旭伦笑咪咪的挥手走人。
又过了几天,苏旭伦送来几包补身的药汤给官紫熏,“这是针对你的病邪所开的药方,你喝几帖看看,我再替你把脉,调整药方。”
“苏大夫,沈大夫曾是太医,也是紫熏从小看到大的老大夫,我相信他的医术不会输你才是。”对他的多事,阙穆沙可是一点都不领情。
“我现在就是在沈大夫的中春堂看诊,沈大夫看得起我,在他百年后,中春堂便会留给我。”苏旭伦也一点都不退缩,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着他。
“呃,那太好了,谢谢旭伦哥哥,我会按时服用的。”
还是官紫熏善解人意,以美丽的笑容回应,也很察言观色,赶紧把人送走。
苏旭伦一走,她就以一种很认真的神情睡着丈夫说:“你对旭伦哥哥太没礼貌了!”
“我不喜欢他那么接近你。”
“我一直当他是哥哥。”
他知道,不然他早一脚把他踹飞了!
瞧他一脸郁闷,官紫熏主动握住他的手,“明儿个我会在院里染布,你想看看吗?”
他这几天简直变了样,不在乎日进斗金的生意,只绕着她打转,像是怕她被人抢走似的。
“我得到商会去。”他皱着眉道。
说是这么说,但隔天就见到那个原本应该去商会处理事情的男人,站在冷渊阁的院落里,看着妻子将白蜡加热熔化,再将已经画好了花鸟的织品放进水中煮染颜色。
没想到过没多久,苏旭伦那家伙也来了。
“蜡缬对你不好,你的体质除了葛藤外,还有一些该避开的物品,那些东西可能会诱发你体内的病邪,像是染料。”他这话是对她说的,但沉定的眼神却是看向阙穆沙。
这该死的家伙是在暗示他对她不够细心,还是不够关心?!阙穆沙的唇抿成了一直线,黑眸游出浓烈的怒火。
两个男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对峙,令她为难的揪着绣帕。
“阙某请教大夫,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阙穆沙冷声问。
“那些东西一旦蓄积在体内,就易导致气血不顺,经络受阻,”苏旭伦的神色也很难看,“虽然能用针灸引导气流顺畅,但想来七爷也不愿让我在她身上扎针,既然如此,那就该对她多用点心。”
“你说什么?!”他的火气整个爆发出来。
第8章(2)
官紫熏见状急了,“穆沙,旭伦哥哥只是好心——”
“一个恶名昭彰、满腹心机的男人,有可能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变身成只爱娇妻的男人吗?我可不信。”苏旭伦知道自己在刻意挑衅,但他控制不住,如果阙穆沙真的在乎她,就该知道什么是她不能碰的,他根本不是真的珍惜她,不过是把她当成他称霸商场的工具而已!
天啊!官紫熏倒抽了口凉气。旭伦哥哥怎么会愈说愈重了……
“送客!”阙穆沙气愤的下了逐客令。
“等等,穆沙,不可以,他是我的客人!”她慌忙阻止,不希望两人的误会更为严重。
“客人?”他阴狠的瞪向他,“他有把自己当作客人吗?他视我为敌人,一个抢了他意中人的情敌!”
苏旭伦脸色倏地一变。
“听闻苏家二老已经在为你物色媳妇,你就自己去娶一个好好疼着,少把主意打到紫熏身上,她已是有夫之妇了。”他撂下狠话。
“你不该这么说的,他是旭伦哥哥——”她真不知道两人怎么会闹得这么凶,但他们都说得太过分了。
阙穆沙神情一凛,“金总管,送客。”
苏旭伦冷冷的道:“不必了,我自己会走,不打扰了。”
“你要去哪里?”官紫熏知道他这一走就不会再上门做客了,手足无措的问。
“我从义父那里曾听说在祁连山上有一种植物,初开的花为黄色,后转橘红,将其晒干食之,有活血怯瘀之良效,称为红蓝花,”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阙穆沙身上,“虽然并不好找,但我一定会找回来给你的,七爷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应该满意了吧。”
这家伙分明是在明示,为了紫熏他什么都愿意去傲。他火大的怒视他,额上青筋直跳,“虽然山上气候诡谲多变,地势险恶,但苏大夫为了我妻子的安危,可得细细寻找,没有找个一年半载的再下来,诚意就不足
了。”
“你!”苏旭伦真的动怒了,气得甩袖离去。
官紫熏看着他绷着一张俊脸走人,不禁心中难受,又见阙穆沙也一张臭脸,她更生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他一直就认为我是有阴谋的接近你,他看不起我。”他火冒三丈。
“他没有。”
“没有?”她竟敢为了苏旭伦向他撒谎?!“你敢说真的没有!”他咬牙朝她怒吼后,沉着一张脸离开。
她唇一抿,眼一红,顿时泪如雨下。
阙穆沙跟官紫熏第一次吵架冷战。
事实上也不算真的冷战,因为阙穆沙根本忙得看不到人,晚上甚至没有回房,官紫熏面对的不过是一室的清冷而已。
听金总管说,他都在书房过夜,早出晚归,还曾一去三、五天的到邻近县城处理商会的事,这些全是她听说的,他都没跟她提。
从金总管口中,她甚至得知他要在下个月到东北谈矿产生意,这一去可能就要三个月,他是打算离她远远的吗?
显然的,他的打算还不只如此,他最近似乎又惹火那些阙家人了,一些鲜少往来的叔伯堂兄们一连几天上门来找他,原因都是他以家主的身分限制了他们的薪俸花销,引来大家群体抗议。
“还有五天他才能上祠堂正名,在外也还没有坐实家主这个名位,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打压咱们吗?”
“我们不敢奢望他能记着手足之情多关照我们,但至少也别处处断人生路,阙家财大业大,要他别太贪心,吃太撑会爆肚的!”
几个人气冲冲的过来,每次都带了一大票人马吵吵喽喽。
她在了解情况后,看着金总管,“穆沙不知道他们来过吗?”
“当然知道,他们也去商会那闹了,七爷连见都懒得见,他们才会不甘心的到府里来闹。”
“他怎么说?”她再问。
“别理他们就好,他们只是纸老虎,七爷只是想逼他们回到正途,他们除了吃喝嫖赌,就只会到阙家的各个商号钱庄要钱,实在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