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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我三千烦恼丝只好继续和你们耗,你们就是非要缠出一本书才肯罢休是吧!我……

  偏不写,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嘎?!要把我的照片贴在艺文版供大家瞻仰,这……七月半还没到你们就饶了贵报订户的眼吧!别害人家吃了早餐吐晚餐的残渣。

  啊!要学玺玺将我的恶劣写进歌里?

  不要吧!弄欢妹,我对你挺好的,也没夸大你的神经质,你好意思落井下石……呃!肚子是大了点,你生孩子时不用通知我,我不会包礼去。

  吓!醉醉,你怎么又把刀子拿出来了,我看来像尸体吗?麻烦你把解剖工具收回去,我号称是见了棺材也不流泪的大胆妹,就算你把十具尸体送到我面前也没用。

  谢谢你喔!言小姐,和理性的人聊天真愉快。

  停,怜怜妹你给我滚这些,你是最没资格发表宣言的人,一千块拿去买些点心和饮料回来。

  我,和风,二十六岁,职业是言情小说家,职龄四年,我没有恋爱的心情,更不想结婚,写小说是兴趣还能骗钱……呃!说错了,是赚钱,所以我很热心地将周遭朋友的爱情故事分享给不嫌弃我的读者们。

  你们说我不讲道义我认了,反正我是功利社会下的产品,为人自私自利又小气,唯利是图地只想中大奖好找个菲佣来服侍我,虽然我懒得打理的时候就像个菲佣。

  但是,在被轮流轰炸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小小的茶花居同时挤满了十八个男男女女,加上她凑齐不吉利的十九,根据老人家的说法是逢九不祥。

  因此我郁闷极了,双眼肿得像小丸子,眼皮下垂却不能亲吻我久违的地板床,而且还被虐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炸鸡、薯条、比萨、汉堡、可乐,还有要命的高热量苹果派,你……你们太狠了,明知我在减肥还特意诱惑我,然后一口也不让我碰的残杀我的视觉。

  现在我不得不说你们赢了,我写就是,可是你们总要给我一个对象,难道我能平白在路上捡一个美食家来满足我的胃吗?

  天哪!瞧我被你们搞得神经错乱,脑子不清楚地连美食家都出笼了,快给我吃一口啦!我打算用第一人称手法来完成这本小说。

  “不行,第一人称不讨喜,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我会退你稿。”

  阿编编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做呢!只好为钱途而努力了,你们等著笑话我好了,反正我皮厚嘛!

  第一章要正式开锣了,你们拭目以待。

  该从哪里写起?

  嗯!就由不存在的虚构人物开始吧!美食家也算是一门职业,也许我能藉此作作大快朵颐的梦,谁晓得呢!

  世事难料。

  到处有意外。

  ※※※

  “哇!我命苦呀!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不听话的女儿,我活著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呜……我活得那么辛苦干什么?我命好苦呀……”

  戴满宝石的十根手指像唱大戏似左右挥舞,凡尔赛新一季的新装,香奈儿的各牌鞋,一只百万钻表闪闪发光,哭的时候连妆都不会掉才厉害。

  丈夫是进出口贸易商,为人忠厚老实又不养小老婆,工作一个月休息一个月,随便做做好歹也是年收入亿万的大老板,夫妻俩三不五时峇里岛、大溪地的四处旅游,买个皮件都得飞往义大利才甘心。

  只要有国际服装展,不管是巴黎还是米兰,她连夜包机去抢鲜,人家限量预定的商品不卖她都不成,她会拗到对方投降为止。

  所以她家里有两间十来坪的置衣间,上千件价值不菲的衣服挂著生霉,只要穿过一次、两次曝光就绝对不会再穿,浪费之程度叫人咋舌。

  人家是拍卖旧衣,而她有的连商标都没有剪的整批捐,嘴上说是行善做公益,其实是为了容纳新衣才出清,空出更大的空间方便她再海拚。

  衣食无虞,出入有轿车接送,每天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社交场合让人羡慕不已,再加上婚姻美满幸福,丈夫娇宠,这种贵夫人要说命苦恐怕会遭天打雷劈,神仙也看不下去。

  最近的乡土剧教坏了广大妇女群,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改变结局,装得越可怜越能博取观众同情。

  所以雷霭芳的眼泪特别廉价,哭湿了三条手帕还在哭,而且非常有技巧的刚好接下滑落的泪珠,丝毫没哭花黑色的眼线。

  “呜……我命苦呀!老天来评评理……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她,怕她饿了怕她冻,像伺候老祖宗似地伺候她这个小祖宗,结果她回报了我什么……”

  哭声惊人,同样地也念力过人,一边落泪一边数落女儿的不是,叫人不得不怀疑她是担心女儿还是恨不得她死在外面别回来。

  染花的布沙发上坐著一对父女,面无表情的互视一眼,似在问她到底要哭多久。

  好不容易她停下来喘口气喝杯水补充水份,这时才能插上一、两句话问明缘由。

  “姑姑,你别再伤心了,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事?”没头没脑的谁晓得是不是她又夸大了。

  “还是你贴心没白养,同样是十五岁,仙仙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用不著愁眉苦脸,我……哇呜……我真是太命苦了。”她要换女儿。

  一想到同年龄的孩子却有不一样的反应,顿感委屈的雷霭芳是泣不成声,活似来送葬的孝女。

  “姑姑,仙仙怎么了,没做功课被老师罚还是成绩退步了?”早熟的女孩一板一眼的问著。

  反倒她的父亲像没事人似的昏昏欲睡,眼皮沉重的略微打盹。

  “我每天请最好的家教来督促她功课不会有问题,是……是她离家出走了。”抽噎了一下,她继续哭诉著。

  “离家出走?!”像是受了惊吓,假寐的男子忽地睁开眼。

  冷静的反而是他女儿。

  “姑姑是不是搞错了,也许她上同学家玩没告诉你。”这是常有的事。

  不是她爱质疑长辈的说法,大她三个月的表姊生性外向,常常偕同同学去踏青、烤肉什么的,有时一伙人相约去露营。

  上一回十几个人包辆小巴士上山看流星雨,事先没通知半个人私自出游,闹得数百位警察一夜没睡的进行大搜索,以为遭人绑架了。

  还有一回玩得太累没力气移动脚步,外套披著睡在车库,全家人动员地遍寻不著,最后是她养的猫找著她。

  诸如此类的例子多不可数,所以凌晨两点接到姑姑的电话他们也不紧张,慢条斯理的著装才驱车前来,半路还在永和喝了豆浆,打包两份蛋饼和煎饺。

  依惯例来看,没待到天亮是走不了,当是熬夜赶夜车看书吧!反正她一被吵醒就不容易入睡。

  “我怎么会搞错?!你看她还留纸条给我,说什么我管她管太严了,她要去寻找自我。”她几时管过她了?

  “自我?!”这……什么意思?

  有点近视的雷秋彤将纸条交给父亲,这种事轮不到小孩子插手,她只负责让姑姑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他们像无头苍蝇摸不著边际。

  反观神情看来冷肃的男子是眉头深结,一张由笔记书撕下来的小纸张反覆地瞧来瞧去,始终瞧不出端倪。

  不过他也有一本类似的小笔记书,是买书附送的,而且是出自同一位作者。

  “你们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居然说我的管教方式太严格,我……呜……我不要活了。”雷霭芳又开始歇斯底里。

  但是中场休息时不忘叉片女佣切好的苹果往嘴巴一放,实在叫人看不出她的担心。

  “姑姑,你冷静点,你打过电话问她的同学吗?”说不定离家出走是幌子,故意躲在房间吃吃笑。

  “还打电话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好了,我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养她不如养条狗。

  至少狗会汪两声。

  “那你干么找我来?十万火急的直催。”十分钟打七通电话。

  雷霭芳一副小女人模样的撒娇。“小天,你在生姊姊气呀?”

  “我没生你气,明天我南部的餐厅开幕,我得下去待一阵子。”他欠缺的正是睡眠。

  “你又开分店了,赚这么多钱也不怕累死,好歹娶个老婆来帮你花。”一个人孤零零地没人照顾怪可怜的。

  “我娶过。”他表情僵硬的说道。

  “哎呀!那个裤带不紧的女人不算啦!你们睡在一起的次数还没她男朋友多……”真是造孽哦!

  结婚一年,共同生活不到五个月,孩子一生下就吵著要离婚,说什么学做菜的男人没出息,顶多在大饭店当个领死薪水的大厨会耽误她一生。

  但她显然看走了眼,头一年是当二厨偷学人家的手艺,第二年还是甘于当副手不愿升级,暗自将经验累积起来,到了第三年他自己开起餐厅了。

  由于大受好评常常客满为患,不少老主雇吃上瘾抱怨他不多开几家省得等待,所以有了第二家、第三家分店,直到今时今日全省已有上百家连锁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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