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她讶异的张大了嘴。“那你、你快去处理啊,客人一定很生气,搞不好还会告我们饭店……”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他懊恼的看着她。
她脸一红,别扭的说:“来、来日方长,我可以等。”
他亲吻了她一下,霍地起身下床整理仪容。“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好事情马上过来。”
现在才九点,安抚客人花不了一小时,他十点应该可以回到这里。
他一走,房间顿时变得空空的。
白允婕瞪视着门扉,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是渴望他会马上回来吗?
不,不是,激情退去,理智回来了。
那种浑身着火的感觉令她恐惧,如果又跟他上床,那她是不是要再嫁他一次?
她才刚大学毕业,还有许多梦想等着她去实现,而且她还年轻,就又要二度走进婚姻,真的很不聪明。
她应该要聪明点,对善腾,她一定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如果她再一次糊里糊涂的跟善腾发生关系,她一定会后悔的。
没错,她一定会后悔!
男女之间只要有了亲密关系就会纠缠不休,她可千万别被一时的欲望冲昏头,做出令自己骑虎难下的事。
更何况,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老爸又那么希望他们可以复合,如果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向她逼婚怎么办?
不,她辛辛苦苦完成大学学业可不是为了当个人妻,再说成为人妻除了可以占有他,她想不出任何好处。
而说到占有这件事,她认为善腾会比她严重,等到占有了她,他一定会很黏她,就像当年那一夜之后,他就像变成她的贴身奴才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那小心翼翼伺候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他们还是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好,她可千万别自找麻烦,以为一时的激情就是爱!
于是,她火速穿好衣服,从房间离开。
等善腾回来发现她不见了,她要怎么说?他一定会打手机找她的,她不能关机,关机会显得心虚。
就说死党被男友劈腿闹自杀,她去救对方一命好了,这样应该说得通吧?他都可以因为客房部经理和客人起冲突硬生生的在紧要关头时停下来,她当然也可以在他走后离开,这很合理。
再说,在穿衣服时,她发现自己身上处处都是吻痕,身上的每一寸尽是他吻过的痕迹,她不免猜测起他高明的前戏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该不是有别的女人吧,是那个金玫瑰?还是那个又勤快又孝顺又懂得为别人着想的女服务生?更甚者,有别的她不知道的女人?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离开有理,离开无罪……
第7章(1)
“你还说?还说?高有毅,你是想气死我吗?”
一对俊男美女在电梯前吵架,两人都穿着泳衣围着大浴巾,敢情是从游泳池吵过来的。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现在是人妻了,还去上什么拉丁舞,要跳给谁看?”男人不甘示弱的说。
“谁说人妻就不能跳拉丁舞,又不是跳脱衣舞,不知道你这大男人小里小气的在计较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男人指着自己鼻子。“拜托!哪个怀了孕的女人会去跳拉丁舞,你是想流产吗?”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烦不烦啊?我们才结婚两天耶!”女人抡起拳头,咬牙道:“我说过不要这么早结婚的,都是你!”
“我?”男人冷嗤一声。“我有逼你跟我上床吗?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是你自己叫我不要走的。”
“可是我没有叫你让我怀孕啊!”她快哭了。
“难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要出去买保险套再回去?你也讲讲理,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电梯门开,他们边吵边进去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允婕打了个冷颤。
她好像在他们身上看到未来的自己。如果刚刚他们上床了,而她又怀孕了,他们会怎么样?
不、不,不能用“又”这个字眼,她根本没怀过孕好吗?上次是虚惊一场,她怎么老是忘记呢?
总而言之,刚刚那对新婚夫妻吵架的内容真是吓到她了,那女人说过的话字字句句在她耳边回荡,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
是啊!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当人妻,她干么去招惹善腾?真是自找麻烦,如果婚后他们起了争执,到时候他会不会也说是她要他留下来的,是她主动的……
天啊!头好痛哦,而且穿着这身晚装好难过,还是快点回家洗个澡吧。
在无法厘清自己的感情,也无法决定是否真要和善腾就此定下来之前,她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安全的方法--逃避!
十一点,白允婕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睡不着。
枕边的手机已经响到没电,都是善腾打来的,她一通也没接,最后索性不换电池了,缩头乌龟做到底。
他是很急还是很生气?或是两者都有?
不能怪她,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饭店房间的气氛太迷人,还有她喝下的那几杯含酒精的香槟让她意乱情迷……
叩叩叩!
重重的敲门声吓到她了,她像弹簧似的立即从床上惊跳起来。
叩叩叩!叩叩叩!
瞪着那被敲个不停的房门,她知道善腾就在外面,但她没胆去开门。
“开门!不然我要拿钥匙过来开门了。”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狂风暴雨,她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跟从前不同了,他说到做到,她最好别想心存侥幸。
几秒钟之后,她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外,元善腾像一座巨塔般的站在她面前,铁青着一张俊颜,眼神晦暗,脸上充满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忸怩不安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有、有事吗?”
她承认自己的问法很瞎,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就找来了,她能有什么高明的开场白?
“有事吗?你问我有事吗?我当然有事!”他气势汹汹的瞪着她。“说,你是怎么回事?”
他找她找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却没事一般,陈嫂说,她回来后先到厨房喝了杯冰牛奶,然后就上楼了。
她竟然可以这么平静?身上该死的穿著睡衣,显然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了。
他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闲来无事的消遣吗?她都没想过他会着急、会找她吗?
“你在说什么?”她装傻,先拖延时间再说,说不定等一下老爸或芳姨听到争吵声上来可以救她一命。
不过,他真的好凶,她吓到了,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看来是她错了,她根本不够了解他。
“你认为我在说什么?”关上了房门,他转身死盯着她的眼睛。“说好在房里等我,为什么先走?”
当他迅速把客诉处理完,回到房间时,真的很错愕,他离开回来前后不到一小时,她就不见了?
打她手机,她不接,传简讯也不回,他开始怀疑她是否遭遇什么不测,于是调阅了监视录像带,结果发现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离开,还站在电梯口看一对男女吵架,很有闲情。
她的行为令他无法理解,他一直认为自己非常了解她,认为在她开口留下他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须再多言了。
然而,他错了,仅仅十分钟,说好要在房里等他的女人就跑掉了,这无疑表示她不想与他更进一步,她后悔了。
“这样空气不流通,我觉得应该打开房门。”她作势要过去开门,但一记冷冽的眼神朝她而来。
“白允婕!”他的声音里满是浓烈的警告。
“不开就不开。”她只好打消开门的念头,现在可没人救得了她了。
“你为什么走掉?”他的声音幽冷而清晰,目光冰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弥漫了整个空间,那种气势可称之为杀气了。
“那个--”她润了润唇,又吞了口口水。“我朋友被男朋友给劈腿了,闹自杀,她打给我,我只好过去看看,因为你在忙,在处理重要的事,所以我想就不必打给你了……”
他脸色一沉,“哪个朋友?电话几号?我打去确认。”
她小声的说:“她还没清醒,吞了很多安眠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那可奇怪了。”他冷笑着道:“监视器拍下你坐上饭店的排班出租车,那名司机回报,你的下车地址是这里,难不成你朋友在我们家里闹自杀?”
白允婕真的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吧,现在谎话被拆穿了,一翻两瞪眼,玩完了,她豁出去了。
“好,我就说实话,是我不想等你回房,所以走掉了,可以了吗?”
“理由?”直勾勾的看着她,他深幽如夜空的眸子牢牢盯住她。“我要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心一横,她索性说了。“我不想跟你更进一步,我不想对你负责任,也怕你要对我负责任,所以我走了,这是最好的方法,至少我认为这方法不错,可以让我们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