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上司吗?我为什么要问你?”白允婕尖锐又不客气的说:“有不懂的地方,我自然会问何秘书或善腾,应该问不到你那里去吧?”
金玫瑰尴尬的一笑。“说的也是。”
这个死丫头,除了含着金汤匙出生,她有哪一点比得上她金玫瑰?
“对了,听说大小姐的母亲有外国血统,仔细看大小姐的面貌,似乎真的有迹可循呢。”
大家都说白允婕是总裁的私生女,一直未婚的总裁在四十岁时从国外将白允婕抱回来,至今仍未婚,一个大男人独力扶养女儿长大,而白允婕的生母则从未出现过,让人有无限想象的空间,这也是公司至今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那厢,金玫瑰很得意自己戳到白允婕的痛处,这头,白允婕俏脸顿时罩上一层寒霜。
她是母不详没错。
有人说,她是老爸在国外的女人生的,也有人说,她根本不是老爸的亲生女儿,是领养的。
尽管众说纷纭,老爸却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她绝对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了取信于她,他们父女还做了DNA亲子监定,她确定自己是老爸的女儿,但至于她的母亲是谁?
原谅老爸不能告诉你,她是一个很有名的巨星,同时也是人妻。
这是老爸给她的答案,老爸说他和她母亲在环游世界的游轮上相遇,他让她母亲意外怀孕后,她母亲坚持要生下爱的礼物给他,于是他安排她到意大利的某座小岛待产,直到生下孩子,由他带回台湾扶养,两人也就此分手。
所以,她老爸是小三,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而她母亲则是个为了一时邂逅的艳遇而疯狂的女人,才会有了她。
既然她母亲是人妻,那代表她可能有同母异父的手足,只是她找遍她出生那一年的国外女星,都找不到有谁消失一年的,她也就懒得追问自己生母究竟是谁了。
老爸说,她的美丽完全遗传自她母亲,而且只遗传了一半,可想而知,她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
因此没错,她是母不详的混血儿,不过关这女人什么事?要她多嘴,她母亲可是西方巨星耶!
“谢谢你,金经理。”白允婕用杀人的目光,一点都不甜美的说:“我会跟我老爸说,金经理说我长得像外国人。”
“大大大、大小姐--”金玫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打算去告状,哪有人这样的啦?
见她又震惊又着急,元善腾低低的笑了出来,嘴角打趣地微扬。
“允婕是开玩笑的。”他四两拨千斤的为一脸焦急的金玫瑰解围,看见对方松了口气。
允婕这个小妮子,报复的方法很幼稚,就是告状。
这么稚嫩的她,没有他的保护,要怎么在这险恶的世间生存?
所以,她当然得由他来保护。
初夏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洒落在花园里,阳光落在美丽的枫树上,落在草皮上,落在铺着白石的小径上。
“旺福,给我过来!”两手擦腰,白允婕娇喝一声,用眼神威胁家里的老狗跟她玩。
它懒洋洋横她一眼,不太想搭理,径自在草皮躺下晒太阳。
“可恶,连你也欺负我。”
备受某人的冷落已经很不是滋味,连旺福也不跟她玩,这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失宠了,虽然老爸、芳姨、陈嫂还是一样疼爱她,但她就是觉得失宠了。
现在的善腾好像穿上了防护罩,她怎么也接近不了他,就算她纡尊降贵的跑去当他秘书的助理了,还是感觉两人的距离好远。
反观他和金玫瑰,有共同的话题、有交流的眼神,展现出一样强烈的事业心,有时金玫瑰一进他的办公室就是一小时,她真怀疑他们两个有那么多公事可谈?还是在做别的事?
要命,她的思想怎么邪恶起来,在办公室里能做啥?像她一样,坐上善腾的大腿吗?
烦啊!
想不到她白允婕也有为元善腾烦恼的一天,他只不过--只不过是她的前夫而已,这到底算什么?
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她拍拍短裤上的落叶,在褐色双扇落地玻璃门上看着自己的倒影,疑惑自己为何不能再吸引善腾了?
为什么他不再痴迷的看着她?为何他不再重视她?难道他的喜好改变了,现在喜欢像金玫瑰那种精明能干的女人?
天啊!她怎么又探究起他的心思来了?
真要命,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的影子赶出脑海,但这种受他冷落的感觉又难受无比,这就是所谓的失去才懂得珍惜吗?
望着蓝天白云,她的眉心紧蹙起来。她的人生头一次有了无法解决的烦恼,就算出动老爸也没用,况且老爸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想要得到善腾的关心,她向来不把善腾放在眼里啊!
没错,她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把善腾放在眼里,更说不上爱,但他天经地义就该归她使唤,曾经属于她的,如今对她毫不在乎,她就是不舒服,更别说他还对金玫瑰那么好了……
第5章(1)
嫉妒?她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她哪是嫉妒金玫瑰,笑话,她怎么可能嫉妒金玫瑰,她必须严正声明,她没有嫉妒金玫瑰,绝对没有!
兴奋的狗叫声令白允婕从咬牙切齿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元善腾晨跑回来,身材魁梧的他穿着黑色运动衫和短裤,那结实的宽阔胸膛,那瘦削的腹部,那肌肉纠结的大腿……他全身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一脸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胸膛好厚实,穿着西装时根本看不出来,原来他是个肌肉发达的猛男,隔着运动衫,她怀疑他的腹部是不是有标准的六块肌?
以前他有这等体魄吗?没有吧?
没有吗?
她确定自己以前曾认真的看过他?
不过,为什么就只是这样看着他而已,她的心脏就不断猛烈的跳动,浑身的血液也好像都在沸腾,身体的每一寸细胞都怪异的感受到他的热力,这是灵异现象吗?
“嗨。”她唇边绽出一抹微笑。
自己竟然羞怯的跟他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啊?
更要命的是,她的脸颊好像因他的出现而热烫着,掌心也汗湿了,T恤贴在肌肤上,她在流汗吗?
她努力使呼吸平稳,没话找话,“刚运动回来?”记忆中,她可没有和谁说话这么紧张过。
“嗯。”元善腾将她的紧张纳入眼底,藏好眸中的笑意,老神在在的转身和旺福玩了起来。
看他只回了她一个单音节就转眸和旺福玩,已经够没面子的,偏偏刚才那只对她睬也不睬的老狗此刻神奇的从草皮一跃而起,不断的跳着舔他伸平的手掌,像是乍见久别主人的家犬。
她揉揉眼睛,非常怀疑此刻正热情的在跟他玩的那只狗是刚刚摆明不想动的旺福?
天杀的!怎么连旺福也对她有差别待遇?
她无法置信的看着那一人一狗,直到元善腾从她身边走过,准备进屋里去,她才仿佛大梦初醒般连忙追上去。
“等一下!”他步伐怎么那么大,她追得气喘吁吁。
元善腾看着大大张开双臂、拦在身前的她,好整以暇的微笑挂在唇边。“有事?”
连拦人的方式都这么稚气,不愧是白允婕。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我,我觉得你好像是故意的……”她冲口而出,无法再忍耐这种奇怪的状态了。
“我应该怎么对你?”他的反问带着逗弄的意味。
“就是--”她费力地说:“你要像从前一样的关心我,以我为重。”
他忍着笑意。“允婕,记得离婚那天你说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所以我不该关心你,也不该再以你为重。”
她蹙着眉心,修正道:“不对,我是要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怎么对待你了?”元善腾仍然不改浅浅的笑意。
才三天她就受不了了,她可知道为了这一刻,这些年来他过得有多么严谨,他律己甚严,就为了将最完美的自己呈现在她眼前,这番苦心,她可明白?
“你冷落我。”她的指控不太具有力量,想必是她也明白自己离婚时那席冠冕堂皇的宣言让她此刻没立场这般的指控他。
果然,他自在地笑睇着她,非常悠哉地说:“结论不是一样吗?是你说的,我们要保持距离,我只是在照着你的话做而已。”
她先是被堵得一窒,接着豁出去地说:“好!那现在开始,你不必跟我保持距离了,我要你像从前一样。”
“我做不到。”他邪恶地微笑着。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已经主动示好求和了,他却拒绝?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毕竟你是集团的继承人,将来婚嫁时,若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出去可就不好了。”他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