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小可愿意信任她、陪伴她了,人家说宠物是人类最忠实的伴侣,一点也没错。
祁舞安苦涩的想着,幸好小可没有被别人领养走,幸好现在还有小可陪着她,要不她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如何撑下去?
「小可,我会等下去,等到『爸比』愿意给我机会、让我解释为止,你说好不好?」她哭着跟小可说话,韩祖齐是小可的爸比,但现在他走了,小可没有爸比,只剩下她这个妈咪了。
「喵——喵!」小可跳进她的怀里,伸出柔软的舌头舔她脸颊上的泪。
「你是说『好』吗?真是太好了,谢谢小可支持我。」勉强破涕为笑,她告诉自己,反正心都碎了,就别再一直伤心下去。
她要好好缀补自己这颗磁碎不堪的心,重新打起精神面对未来。
她不会再去找韩祖齐造成他的困扰,她会留在这里默默守候,直到他愿意主动靠近自己为止。
哭累了,她抱着小可一起躺在床上。
这张充满亲密记忆的双人床,如今剩她一个人孤独的睡着,身畔已经没有他的男性气息,房间里少了他的私人物品和披在沙发椅背上的外套夹克,显得清寂单调。
就跟她此刻的心境一样,孤单而寂寞。
闭着眼,她勇敢承受这份孤单,这份寂寞。
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的她,突然间感觉好累好累,眼前缓缓陷入一片黑,她跌进漆黑的世界里,逐渐睡沉了。
这一睡,她睡了好久好久,时间从早上走到晚上,然后来到了深夜终于,她的眼皮动了动,卷着被单侧躺着的纤细身子也轻轻挪了挪,然后慢慢张开了还饱含睡意、微微红肿的双眼——书桌旁的古典台灯怎么会是亮着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怎么会有人影?那高瘦的身影很熟悉混沌的脑子蓦地清醒过来,她顶着微乱的发丝,掀开被子惊坐起来!
「祖齐?」她惊喜跳下床,往沙发上的俊拔男人跑去,却在看清那男人的面容和身影时,脚步蓦地定住,脸上的惊喜瞬间凝结,失望如狂潮涌上,落寞的神清慢慢转为严肃。「……俊昊,你怎么会在我房里?」面对金俊昊,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把他当成朋友?就算还是朋友好了,他也不该破坏门窗擅自闯进来。
如果他真的那样做的话,那么他们之间仅剩的那一点薄弱的友谊,也将完全消失。
「天气冷,先把鞋子穿上。」一身灰色西装的金俊昊刻意忽视她那凝结严肃的失望神情,弯身把放在沙发旁边的一双兔子造型绒毛室内拖鞋拿起来,顺势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把鞋子放在她雪白脚丫前。
「你说,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允许就进来这里?你这一次又想制造什么误会了?俊昊,不用再浪费心思了,我跟祖齐已经分手了,一切如你所愿,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她很生气,就算觉得冷也不愿接受他虚伪的好意。
她气他说了胡乱猜测的话让韩祖齐误会,更气他闯进她屋子里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第8章(2)
「你楼下的门没关好,楼梯口的门也敞开着,我当然进得来,你该庆幸今天坐在这里的男人是我而不是意图不轨的歹徒。」他想见她,但还不至于到使用恶劣手段的地步。「你一个人住,就该好好注意门窗,我是担心你才留在这里。」当他上楼来时,看见她连躺在床上睡觉都在掉眼泪,看着她因为和韩祖齐的情变而日渐消瘦的面容,金俊昊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显然她是真的深爱着韩祖齐,要不她不会这样难过而憔悴,他每天早上都会来咖啡店坐着,每天都会看见她跑去诊所找韩祖齐,也每次都失望而归。
金俊昊把她的伤心难过看在眼里,担心她是否撑得住?也担心她会因此做出傻事,所以原本该返回韩国消假上班的他又继续请假,他必须确定她安然无羔才能安心回去。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贸然进到我的房间里,我们只是朋友」好,就算她误会他的动机,但有些话还是该说清楚。
「我很抱歉!」他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别开脸,她不想见到他,如果他还想留住彼此之间仅有的一丝薄弱友谊,就该马上离开。
「我会走,搭乘今晚的班机回韩国。」距离他离开台北只剩几个小时,他有话想问清楚,得到答案后他就会离开。「舞安,他不要你,我要你,你可不可以考虑接受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掉眼泪!舞安,给我答案好吗?」他要一个答案。
祁舞安闭了闭眼,缓缓转回头来,慢慢抬头望向他。「我回答你,你就会死心了吗?」他怀着一丝期待的神清转为冷硬,眼神蓦地变冷。「答案——还是设有改变呜?」
「水远都一样,我不爱你,我只当你是朋友。」就算韩祖齐不要她不爱她了,她也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
「就算利用我、假装爱上我也不行吗??」他深受打击。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不能欲骗你,就像我不会欺骗祖齐一样,我从来没把他当成韩祖平大哥的替身,我爱的人是祖齐,不是祖平大哥,你懂吗?」抿唇不语,金俊昊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他神表阴鸷,蓦地逸出一声破碎的笑。「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爱你这么多年,你却连施舍一点爱情给我都不肯?」
「我无法施舍爱情给你,就算你愿意接受我的施舍,但我永远都做不到。」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也无力再跟他多说什么。「俊昊,我们别再见面了,请你离开吧。」金俊昊铁青着脸转身走下楼。
他骄傲的男性自尊都被祁舞安给侮辱殆尽,他发誓,他走出这里就会永远忘了她,再也不要傻傻的等下去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和很大力的关门声。
祁舞安被巨大的声响惊了一下。
稍后,她长长地叹一口气,缓缓蹲下来。
她低垂眸子看着脚边的拖鞋,伸手轻轻抚摸这双鼓着蕾丝皇冠的兔子公主造型绒毛拖鞋。
这是她和韩祖齐逛街时在一间精品店买下来的,是韩祖齐买来送她的。
虽然只是一个平价的礼物,但他的心意却是她珍贵的收藏,她一直舍不得穿,把拖鞋摆着看。
可是现在送礼物的男人离开了,不要她了。
但她还是爱着那男人。
她会继续等待,等到不能等为止。
如果到那时候他还不愿爱她,那么她会离开这里,死心的离去。
前一晚才从花莲返回台北的韩祖齐,在周——早来到诊所消假上班。
诊所一如往常,还没到九点看诊时间,门外就排了许多人。
他提早十分钟在诊疗室做准备,护士刘静芬也是。
以往这时间,爱讲话的刘静芬会一边准备一边找他聊天,诊所的气氛一直都是很融恰的,但,今天完全不一样刘静芬冷着一张脸,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偶尔无意间对上他的目光时,刘静芬还会狠狠地瞪他。
韩祖齐也冷凝着一张脸,他不想跟刘静芬一般见识。
他知道她在气什么,但她不了解真相,选择站在祁舞安那边他不怪她,她不讲话也好,他也没心清听。
一整天,诊所里弥漫着低气压,直到看完最后一个病患,柜台小姐和另一位护士下班后,本来也该下班的刘静芬却还没走,她拿着皮包走上楼,来到韩祖齐的私人办公室。
刘静芬站在敞开的办公室门口,举手敲门。
正在整理一些资料还没打算下班的韩祖齐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刘静芬,皱着眉头问:「还有事?」
「我有话要跟韩医师说,我憋了一整天了,本来不想说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刘静芬咬牙说着,用杀人的目光般看着他。
「如果是有关我个人的私事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他不想跟自己的员工闹翻,尤其是资深又敬业的刘静芬「很晚了,你该下班了。」她是他的得力助手,不仅是员工,还是他仰赖的人,韩祖齐不想两人因为私事而起嫌隙,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别提。
垂下眸,他继续埋首在桌上的资料里。
「我偏要说,就算你把我fire我也要说。」刘静芬一口气咽不下,冲上前呛自己的老板。「韩医师,你这样躲着祁小姐不见面,你是男人吗?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你也该当面听她道歉解释嘛!如果是你爱上别的女人要抛弃人家,也该当面跟她说清楚,像你这样躲着,还透过我传话,这么做真的很差劲好不好!?」一股脑儿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都吐出来。
啊~~爽快多了!
「你说完了吗?」韩祖齐抬头,冷冷瞪着双手插腰、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刘静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