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闪了一闪。
这女人,酒后吐的真言也太可爱了吧?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不着痕迹的将她圈在怀里,一双修长大手就搁在她的柳腰上。
她点头,含糊的说:“我想,你说啊。”
“答案很简单,我对她们没感觉,没有火花。”他低首,声音突然转为低柔,脸孔距离她只有零点三公分,黑眸深处燃着火光。“我不想吻她们,但我想吻你。”
她心跳着,呆呆的看着他漂亮的唇形,好近好近……他那惹人心烦意乱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吸吮。
“唔……”她瞪大眼睛,被吻得措手不及。
他他他……他在干么?
她挣扎着左闪右避,推着他的胸膛。“呜……你够了哦……”
不理她的警告,他的唇再度贴住了她的,他炽热灵巧的舌尖突然进攻,滑溜的窜进她的芳唇里撩拨她,同时收紧了手臂,让她柔嫩的身躯从上到下都不得不紧紧贴着他。
她的唇如珍蜜,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样,他早就想这样品尝她了。
他的吻来势汹汹,火辣辣的酥麻感从脚底直往翩翩的脑门窜升,全身感官都敏锐了起来。
他高超的技巧让她浑身发颤,她发出煎熬的申吟,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颈项,换她的丁香小舌急切的搜寻着他的舌尖。
这男人——这男人……
翩翩脑子里明白,她想要这个男人,早就想要了……
她紧抱着他的头,五指插进他的发里,前所未有的悸动泉涌而出,她拚命的吸吮他的舌,沉溺在纯感官的欢愉之中,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两人吻得激情四溢,他同样沉浸在她热情、香甜的唇齿里,抱着全身火热滚烫的她,她的娇躯丰满诱人得过份,令他忍不住想就地要了她。
渐渐地,他松开她。
她全身犹处在虚软战栗之中,才一个吻,她就招架不住了。
“我一定是疯了……”她俏脸泛红的轻喘着,像心脏病发的病人似的,伸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公说她一定要读电脑相关科系,难道就是为了与他相逢?
外公又说她自己会去找姻缘,不需要他的帮忙。
她自己会找?
所以,说的是他?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
噢!老天,她会说她很乐意接受这份注定的姻缘。
“你好美。”金优卓盯着眼眸迷蒙、红唇欲滴的她,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淡淡的笑问:“要不要当我的情妇?”
翩翩迷蒙的眼骤睁,她好不容易才反应到他说了一句畜生级的人话,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酒也醒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推开他。“你做我的情夫,要不要?”
她真的踢了他一脚,然后便气急败坏的走了。
*****
假日,不必上班的假日,单身女郎闲来无事的假日,既不用顾老公也不用顾孩子的无事假日。
就因为太闲了,所以翩翩一直想到那两个字。
情妇?
金优卓竟然问她要不要当他的情妇?
难不成他的助理是当他情妇的跳板?只要成了他的助理,下一步就是情妇?
可恶的家伙!在那样火热激情的吻了她之后,怎么可以问她要不要当情妇?怎么可以让她会错意,让她以为他们会有开始……
天杀的!既然他那么可恶,自己又为什么一直想着他昨晚的那个吻?为什么再三的回味?
第3章(2)
“姊!”言言在敲门。“小阿姨问你可不可以下去帮忙,今天客人好多。”
她从床上坐起来。“好!”
有事分心是好事,她才不要一整天想着他的嘴唇度过,既然在他心中,她只是情妇等级,那她也要把他归类到“除非他死了,不然她不会想起他”的那个等级。
她匆匆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迅速化了个淡妆。
自从素素、贤贤出嫁之后,咖啡馆忙起来就少了两个可以帮忙的人,而她母亲前几天跟她父亲去欧洲了,所以只剩小阿姨一人独撑大局。
不是一直叫他们姊弟五人要低调,不要给父亲造成困扰吗?她母亲这回却打破过去的坚持,首肯了和父亲的欧洲行,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她父亲元配的病拖很久了,她知道就算对方哪天真的病逝了,她母亲也不会同意踉她父亲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贺太太。
她不懂,怎么会有像她母亲脑筋那么死的人?宁可当第三者当一辈子,也不肯让她父亲背上一点点负心汉的罪名,谁会感谢她啊?
都不替他们几个孩子想想,私生子这三个字从出生就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出生长大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如果有半点为人母的自觉就不该不让他们认祖归宗。
她觉得她母亲身上压根只有女人的自觉,没有母亲的自觉,想到这点她就火大。
她原本也可以是千金小姐,她也可以配得上金优卓,就因为没有家世背景,所以少年的他才会说出那种话,说她配不上他……
“阿姨,我来了。”
她在吧台后面找到正同时在装饰三盘松饼的冯玉莲。
“来得正好,我忙死了,五桌客人还没点餐,你去点。”
维也纳咖啡馆是她母亲经营的,未婚的小阿姨是副手,开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因为咖啡香醇,还有她母亲的招牌手艺——松饼,在客人口耳相传下,生意一直很不错。
她自小住的这地方,两栋三层楼的透天厝,二、三楼打通成为一栋,一楼右边是外公冯万来开的“万来命相馆”,左边是她母亲冯玉荷经营的“维也纳咖啡馆”,非常不搭,但两边的生意都很好。
客人并没有因为咖啡馆旁边是命相馆就不进去喝咖啡,反而到命相馆算命的客人在算完之后会顺道到咖啡馆坐一坐,热烈讨论方才算命的结果,而专程到咖啡馆喝咖啡的客人也会一时兴起到隔壁算个命。
以前家里比较热闹,她们四姊妹加上小弟武烈可疯了,没事就斗嘴、抢零食吃,逢年过节打牌是少不了的,现在素素跟贤贤都如外公的意出嫁了,而她跟小妹言言也长大了,所以冷清了许多。
她外公精通命理,但四个女儿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她们都没有在对的时候与命定的伴侣相遇,导致一生都走样了。
她大阿姨着破红尘,皈依佛门,二阿姨则是修女,目前在中国传教。
她母亲最惨,虽然生了五个儿女,但因为错过正宫的姻缘,最后遇到不该遇到的男人,成了别人的情妇,至今还在默默的等候那个男人——那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而小阿姨在二十七岁那年错过命定的姻缘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适合的对象了,蹉跎至今都快五十了。
她外公常挂在嘴边,他明明精通命相,知道女儿们的姻缘在哪里,当年却没有积极的安排她们去相遇,让她们一个一个的错过,只能怪当年的他太铁齿了,压根不信姻缘、命运那一套,还斥为无稽之谈。
等到前面三个女儿都错过姻缘了,他才痛定思痛,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让小女儿玉莲也错过姻缘。
哪知他虽对命运伏首称臣,玉莲丫头却如他年轻时一般铁齿,说什么也不肯去与她命定的伴侣相遇,还说什么有缘自然会相遇,不必强求等等鬼话,以至于变成如今这副老处女的情况。
经过岁月的洗礼,如今她外公不但接下祖传的命相馆,将之发扬光大,天天客人络绎不绝,他也对命运深信不移,不希望他看着出生、长大的她们这四个外孙女步上与自己女儿们同样的路。
所以,在外公一手主导下,她大姊素素跟二姊贤贤都找到了自己的姻缘,她们两个都是在二十七岁时找到真命天子的,而她都二十八了,外公却迟迟没有指示她该去哪里找姻缘……
“噢!天啊!你怎么在这里?”她瞪着抬眸的“客人”,被吓了好大一跳,瞬间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金优卓慢悠悠的咧嘴一笑。“这里不是咖啡馆吗?我当然是来喝咖啡的。”她昨天踢了他一脚。
他过去接吻的经验,还没有受到被踢的待遇,她是第一个。
“喝咖啡?”她才不信,她挑明了问:“你明知道这是我家吧?”
“对,我知道。”他一笑,索性阖上菜单,微笑看着她。“其实我是来回覆你昨天的问题的,总觉得都过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有给你答案,很不礼貌。”
“我昨天的问题?”翩翩蹙起了秀眉。“什么问题?我不记得。”
他愉快的看着她。“你问我要不要做你的情夫,找就是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我愿意。”
“你你你……你闭嘴!”她柳眉倒竖。
她小阿姨在耶,他是存心来陷害她的吗?可恶!
“怎么了?你脸为什么那么红?”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是因为看到我就想到我们昨天接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