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时间,两人究竟在房间里做些什么?很耐人寻味。
文岚一出道,星途便极其顺遂,当然她的歌唱实力不容置疑,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若是没有寒锐的力捧和栽培,她走红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不过有人爆料,据说寒锐其实已婚,若是此事属实,那么文岚便成为介入他婚姻的第三者……
唐有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电视上寒锐打开房门,送文岚走出他房间的画面。
轰的一声,她觉得心里有什么瞬间被压垮了,令她蓦地窒息,难以呼吸。她全身泛过一阵寒意,连心头都凉透了。
一股突然升起的疲惫重重朝她席卷而来,令她觉得好累好累。
她独自坐在客厅里,半晌后,想起了外婆先前曾对她说的话——
有福,你记住一件事,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无法再忍耐了,外婆不介意你跟寒锐离婚。外婆只在乎你过得快不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现在的她很不快乐,面对他一则又一则的绯闻,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那些画面就像一把锐利的刃刀,一刀刀的在凌迟着她的心。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找出当初与寒锐结婚时签下的那份婚前协议书,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字上——
两人婚姻届满三年后,便依此协议办理离婚,双方都不得无故刁难。
她算了算日子,还有两个多月,他们结婚就满三年。
「你真的决定了?」
「嗯。」握着电话,唐有福郑重颔首。
「那你这段时间要不要先搬回来我这里住?」常双禄关心的询问。
「先不用,等最后一天我再搬回来。」约好的日期还没到,她想留到最后一天再走。
「我怕你继续留在那里,说不定又会动摇。」表妹决定要跟寒锐离婚,常双禄可以说是举双手赞成。寒锐这几年来闹了那么多绯闻,她早就对他很不满,如今有福自己能想通要离开他,她很高兴。
「表姊,你看我哪一次分手有动摇过?」她是不够聪明,但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再改变。
「我是怕你到时候受不了寒锐的哄劝,又心软了。」就像当年,寒锐也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说服了她跟他结婚。
「我没打算要事先跟他说。」
常双禄有些意外,「你不想让他事先知道你要跟他离婚的事?」
「当初的合约上,写着婚姻届满三年后便依约离婚,所以我打算在最后一天才跟他说。」
常双禄大笑的称赞她,「有福,你这招够狠,不给他有机会再挽留你,干净俐落,太棒了!」
听见表姊的称赞,唐有福的笑容里却掺了苦涩,她曾想过与寒锐一起白头到老的,没想到最后却走到这一步。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唐有福生活一切如常,只有一次她外出购物弄丢了家里的钥匙,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只好紧张的打电话给寒锐。
电话一接通,她都还没开口,便听见他先说话了。
「有福,我现在有事在忙,晚点再打给你。」
她怔住,对着已被挂断的电话应了声。「喔……」
幸好大楼管理员认得她,放她进来,搭电梯上楼后,她靠着大门等待。
但等了一个多小时,寒锐都没有打回来,已经十一点了,她很困很累,可怕打扰到他,她不敢再打电话去吵他,只好打给表姊。
「表姊,你那边有没有锁匠的电话?」
「你要锁匠的电话做什么?」
「我不小心弄丢了家里的钥匙,没办法进去。」
「寒锐呢?」
「他还在忙,没有回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好忙?就算真的要忙,也该先回来帮你开门呀!」常双禄的语气带着怒意,听见表妹沉默没说话,她心疼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帮你打电话找锁匠过去。」
由于时间太晚了,很多锁店都已休息,常双禄一时找不到人,最后好不容易透过朋友的介绍才找到一个锁匠,等她带着对方过来时,都快十二点了。
当锁匠终于打开大门后,唐有福的双眼突然有些酸涩,漫起一层薄雾,她急忙垂下眼,眨去眸里那抹湿意。
常双禄瞟她一眼,见她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便拿出皮夹替她付了开锁费,然后拍拍她的肩。「进去吧。」
「谢谢表姊,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等多久才能进来。」进去后,唐有福出声道。
明白她一定是想到寒锐所以心情低落,她抱了抱表妹安慰道:「反正你都决定要跟他离婚了,不要想太多。他不在乎你,你也没必要再把他放在心上。」
「嗯。」她低应了声,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为寒锐对她的忽视而感到刺痛。
不久,刚送走表姊,寒锐就回来了,今晚他在与一个导演洽谈准备合作一部新电影,几个人谈得很热络,他完全忘了她曾打电话给他的事。
见他忘了,唐有福也没再提,直到结婚满三周年那天。
前两年结婚周年时,寒锐都曾挪出空档特地跟她一起庆祝,但这一次他似乎忘了,没提过这件事。
她原本打算等他回来跟他谈离婚的事,可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他都还没有回来。于是她在桌上留下自己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后,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与来接她的表姊一起离开。
走出大门前,她眷恋的再回头环顾这住了三年的房子。
常双禄先走到外面按了电梯,耐着性子等她。告别一段恋情都会痛上好一阵子了,更何况是告别一段婚姻呢?然而这种痛别人无法代替有福承受,她能做的只是陪伴有福度过这一段难熬的日子。
须臾,唐有福拉上大门,不再留恋。
踏进电梯里,当电梯门徐徐关上时,她在心里喃喃的向心爱的男人告别——
再见了,寒锐。
第9章(2)
寒锐这晚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家。
打开大门,迎面而来的漆黑让他怔了下,因为这三年来,不论他多晚回家,客厅里一定都会留有一盏灯。
而且只要不超过十一点,有福也都会在客听里等他。
但今天客厅里却反常的一片黑暗,一股不寻常的预感袭上心头,心一慌,他打开客厅的灯。快步走进卧室,里面同样一片黑漆漆,他再打开房里的灯,床上同样不见有福。
他急忙看向浴室,那里也是一片幽暗。
「有福?」不祥的感觉在心头扩散开来,他立即走出房间,到每间客房和书房寻找,却都不见她的人影。
想到了什么,他马上又拨打她的手机。
手机铃声从容厅传来,他走过去,看见她的手机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她的婚戒和他母亲送给她的那只玉镯,而底下压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映入他的视线里,令他脸色愀然一变。
他蓦然想起来,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但她却送给他这样一份礼物?!
她这是责怪他忘了跟她一起庆祝吗?
发现手机底下还有一张纸条,他伸手拿起来——
这支手机是你送给我的,所以还给你,还有婚戒和你妈妈送我的玉镯也一并归还。另外这三年来你送给我的那些衣服和首饰,我也都留了下来,只带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两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等你签好再告诉我,我们再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手续。
这是我新申请的手机,你到时候再打这支电话给我090×-××××××。
看完后,寒锐气急败坏的立刻拨打她的新手机。
「喂。」电话那端传来唐有福的声音。
「你要跟我离婚,为什么?!」他焦燥的质问。在今天之前,他根本没看出他们两人的婚姻有任何问题,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跟他离婚。
「我们当初签的三年合约,期限已经到了。」她很平静的说。
「我以为我们有默契继续维持这段婚姻。」他努力压抑着怒气道。
「原本我也以为我可以,但是我好累,我撑不下去了。」
「你撑不下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心里很累,沉甸甸的好像积压了很多很多的石头。那天看到文岚走进你饭店房间的画面时,那些石头全垮了下来,把我压得无法呼吸。」她的话中透着几丝沉郁。
「那是记者乱写的!」他扬高音量澄清。
「那为什么她到你房间,一待就那么久?」她问。
「我们在谈公事。」他避重就轻的说。
事实上,那晚文岚是带着醉意到他房间,向他倾诉她对他的爱,她一边说一边哭着,说着说着在酒精的作用下,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叫不醒她,他只好让她暂时先睡在他床上,几个小时过后,终于叫醒她了,她才离开,没想到居然被一直守在门外的记者拍下了那个画面。
回来后,他没有多做什么解释,以为都这么久了,有福应该明白那些都只是记者胡詻的,却没想到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上,还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