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擅自进入我家?你不怕我报警吗?」温萳檍心口一骇,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跳到在他对面床的另一侧。
他动作很快,绕过大床跨到她的前面来。「我不怕。」抓住她,免得她逃掉。
「喂、喂,放手啦,你这是做什么?」她大叫。「你不放手的话,我真的会报警!」
他一手摀上她的嘴。「妳最好轻声细语的说话,要不然我一定给妳一顿好受的。」俯下利眼威胁她。
长长的惊骇抽气声从她喉间传了出来。「你……要动粗吗?」他的神情阴霾又可怕,吓得她缩起脖子。
动粗?!她把他当成暴力份子了吗?
一股气涌上初诠野的胸口。「不,我不对女人动粗,只会动、口──」他恶劣地对她说话,然后欺下唇狠狠地吻住她这张该惩罚的小嘴。
温萳檍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被他吻得出乎意料,被他吻得莫名其妙,被他吻得青天霹雳,被他吻得两腿发软……
当他终于吻够了她,放开她微肿的红唇时,她已经被推倒在床上,而他则是四平八稳地压在她的上方。
温萳檍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急促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缓缓回复理智;当理智回笼的瞬间,心中那股怨慰又再度浮现,淹没了她。
「你干么还来招惹我?你都已经有淇娜了,不是吗?」一双哀怨的眸子指控着他。
「我跟淇娜没有在一起,妳严重误会我了。」俯眼凝视着她娇艳的脸蛋,他暂时忍住被她误解的怒气,冷静地解释。
「我亲眼看见了两次,怎么可能是误会?!」哀怨的眸光转为冒火。
他微掩眼睫,尽可能耐着性子回答。「两次都是她来闹事,我可没和她怎么样!」不过他抽动的眼角却泄漏了他的情绪,怒气正在他的胸口隐隐躁动着。
「你不但和她靠在墙壁上拥吻,隔天一早甚至还和她衣衫不整的待在房间里,这叫做没怎么样?!初诠野,你当我眼睛瞎了吗?」不只眼中冒火,她还对他咆哮。
她的咆哮声引燃了他极力压住却抑制不了的怒气。
「我是被她推到墙壁上强吻的,而且她会一早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也是我所不能预料的;我整晚没锁门是希望妳会突然改变主意回房,谁知却被她那只恶虎给闯了进来!」他抡拳捶了一下床侧,对她大吼。「温萳檍,妳给我听好!当时我差点被那个女人给生吞活剥,妳没现身救我就很理亏了,竟然还反过来指控我、误解我?!妳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一鼓作气,他大声咆哮,吼声如雷贯耳。
温萳檍被他吼得两耳嗡嗡作响,头昏脑胀。「我……」
「妳、说、话、呀!」
「我明明没有错,我明明亲眼看见你……」
「妳还敢说?!」
「我──」为什么不敢?
「闭嘴。」温萳檍斗胆还想回嘴,却被快要气坏的他,用力吻住她的嘴,以免自己再听见任何会让他心脏病发的指控。
这张粉嫩的嘴唇让他想念了好几天,这一吻让情潮取代了怒气,在他的胸口蔓延开来。
因为误会,一直都对初诠野很不满的温萳檍,以为自己并不期待被他拥在怀中的温柔,但当两人的唇相贴紧时,她却在短短的万分之一秒内就投降了。
他吻着她的唇,在她轻轻浅浅诱人的呼息和嘤咛声中,他开始向下探索,先是她的下颚,然后是颈侧,接着是她小巧的耳垂,再来是锁骨……
温萳檍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忘了要生气,忘了曾决定和他撇清关系的誓言,她耽溺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
短短的几分钟间,他已经攻城略地,剥除了她身上的衣服,而他自己也早已脱个精光,这样肌肤相熨贴的悸动,让他们彼此都发出沙哑又期待的呻吟声——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来──
「小檍,爸爸专程回来……」从公司急忙赶回来的温浒,脸上焦急歉疚的神色,和不安的说话声,在看见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而突然顿住。「你你你、你们……」温浒活像中风一样,发抖的手直指着床上。
「爸?!」温萳檍尖声抽气,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令人出乎意料的突发情况。
初诠野没想到在紧要关头会有人闯进来,但他还是先回神过来,动作迅速地拉来薄被盖住两人的裸体,然后偏头以带着惋惜又愤怒的眼神看向来人。
温浒脸色发白又转青地对上初诠野那狂野的黑眸,并在瞬间回神。「混帐,敢欺负我女儿,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他咬牙毫不考虑地冲到床前,随手从床头抓起一只铁制的闹钟,就往初诠野的颈背砸下。
「爸──不要──」温萳檍脸蛋惨白的惊喊,想阻止老爸莽撞的行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温浒的动作就如同当初初诠野攻击他的动作一样,迅速而勇猛。初诠野反应不及,闷哼一声,当场被砸昏了过去,倒在温萳檍的身上,晕了。
温萳檍瞠目瞪着晕倒在她身上的初诠野,再抬眼看着一脸张狂怒焰的老爸……这情况她该如收拾才好?
一张漂亮的小脸当下揪成肉包子,布满忧愁。
※ ※ ※
初诠野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房间里灯光晕黄,月光透过半掀开的窗帘洒了进来。
他撑起身子,移动长腿下了床,在站起身的同时,他发现在床尾端的地方,有一个鼓高的物体,那物体上面还盖着薄被。
初诠野皱着眉头,忍着颈后的疼痛感,缓步走过去,将薄被掀开一角,弯身探看,却发现温萳檍像只小猫般蜷着娇躯,窝在床尾熟睡着。
她干么这样睡?
初诠野侧过身子扫视这张大床,这张显然是加大尺寸的床,若她想睡的话,足够让她在上头打滚了,可她却窝在这个小角落,难道她想虐待自己吗?!
「小檍、小檍~~」他推推她,试图叫醒她。
温萳檍被他这一推,马上就醒了过来。
她眨眨睡意迷蒙的眼,显然还未全然清醒过来,初诠野以为她还会倒头继续再睡,谁知她却动作迅速地掀被跳了起来,接着以端正的跪姿跪在床上。
「爸,我不是故意要跑来这里的,我只是担心诠野的伤,进来看看他,我──」温萳檍没看见眼前的人,就胡乱说话。
她会这么紧张是因为老爸交代过,不准她进这间客房半步,但她还是忍不住要看看他的状况,于是就趁半夜四下无人时偷溜了进来,然后看着、看着她就睡着了,整个人小心地蜷在床的尾端,还用薄被将自己密密裹住,免得形迹败露。
他凑下眼,单手勾起她低垂的小脸,要她看个仔细。「是我,请妳看清楚好吗?」他长得这么英俊潇洒,身材这样修长挺拔,跟她家那只黑猩猩哪里像啦?!
初诠野俊容布满不豫之色。
温萳檍惶然抬眸对上他深幽的注视眸光。「诠……诠野,你醒来了?」
见他完好无碍地站在她的面前,她伸出颤抖的手碰触他的脸颊,柔软的指腹摩孳他挺直的鼻和性格的嘴唇。
「我晕得够久了,再不醒来恐怕就要上天堂了。」他看看窗外的天色,眼角微微抽动,这温浒下手可真不留情,一出手就把他砸昏,还让他从白天昏睡到深夜。
她听见他的抱怨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小嘴微微扁了起来。
「对不起啦!我爸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过于震惊他所看见的情况,以为你是闯进房间要欺负我的歹徒……」低低啜泣声充满对他的忧心。
看着她眸中流转的泪光,他心软地叹气,将她拥进怀中。
「情况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妳跟妳爸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吗?」大手拍抚她颤抖的粉背。
她点头。「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了,否则我爸不可能会让你留在我家,早就把你送去警察局备案了。」
「解释清楚就好。」他环顾房间,原来他还留在温宅。
她抬起小脸,摇头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俊酷的脸庞微微凛起。
「因为……我爸他不准我和你来往,他还打算等你醒来之后,就把你揪去警察局,打算告你伤害……」情况有点糟。
「告我伤害?打人的是他,请他搞清楚好不好?」他咬牙指责。
温萳檍提醒道:「你也别忘了,上回你拿球棒砸我老爸的后脑勺,害他在医院躺了十几天的事。」显然他把自己先攻击老爸的事给忘了。
初诠野俊脸铁青,一时间被温萳檍的话堵得发不出反驳声来──的确,他是打人在先,不过当时的情况他完全搞不清楚,并不能怪他呀!想不到这只猩猩竟然想挟怨报复?!
好,既然温渖想对付他,那他就先下手为强。
「诠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面临现在的状况,温萳檍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