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你,告你伤害!」李国泽指着殷岳大叫。
「证人呢?证据呢?你敢把亭亭关在里头,想必早已事先破坏了监视器,什么都没有录下来,你以为这两位小姐会指认我?别忘了其中一个还是受害者——李国泽,你最好祈祷等下警察会带你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监狱这种地方,对你来说是绝对不安全的。」殷岳阴森森的笑了,代表他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没多久,警方来了,带走了李国泽,也要求他们一行人到警局做笔录,而得到消息赶来的蒋御文也一脸严肃,得知对妹妹动手的是李国泽,他以客户身分透过梅纱约妹妹到公司,害她再度陷入危机,他怒极,对着一脸苍白的梅纱破口大骂。
「你是白痴吗?谁你都相信?!要是小亭怎么了,你拿什么还我一个妹妹?蠢女人!」
「哥,这跟纱纱没有关系,你们不也跟李国泽谈过?你们也没有发现他有问题啊!」蒋立亭帮忙说话,其实她知道车祸之后,哥哥和殷岳也去问了当时聘她工作的李国泽,可两人都没有怀疑他。
「她引狼入室!不用帮她讲话!」蒋御文直接定了梅纱的死刑。
梅纱没有表情,也没有半点受伤的情绪,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蒋御文,轻声道:「你的老毛病从来没有改过。」
淡淡的一句话,没有情绪的字眼,让蒋御文更为火大,指着她鼻子大骂。
做完笔录后,殷岳跟熟识的警方人马打了个招呼,回到蒋立亭身边,捧着她的脸细细看她,再仔细检查她哪里受伤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怎样?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蒋立亭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仍心有余悸,紧握他的手,「我没事,只是有点吓到而已……我还是搞不懂他怎么会喜欢我?我以为他是个好好先生,对大家都很好……」
殷岳抬头看着天花板,无语。算了,她迟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没事就好。」
「但是哥一来就跟纱纱吵架,他对她好凶,明明就是纱纱救了我啊!哪有像哥讲的那样……啊!李国泽刚刚还踹了她一脚,不知道她有没有怎样,纱纱——」蒋立亭后知后觉的想到好友可能受了伤。
两人才一回头就看见梅纱僵直着背脊,用不服输的眼神瞪着蒋御文,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殷岳见状立刻阻止蒋御文继续咄咄逼人。
「够了!」
「关你什么事?」蒋御文不知哪根筋不对,硬是要找梅纱麻烦。
「纱纱!纱纱,天哪!医院,快点去医院!你流血了,是李国泽端你肚子的关系对不对?天哪……你很痛吧?为什么不讲?」蒋立亭立刻冲到好友身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我们快点去医院……」
她流血了吗?梅纱摸摸自己的身体,她哪有流血?为什么亭亭哭得这么伤心?
她低头,看见鲜红色的血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淌下,流至脚踩,滴在地面。
原来,她真的流血了啊,难怪她好痛好痛……忍不了足以让人昏厥的痛楚,梅纱脚步一浮,晕了过去。
蒋立亭忍不住大叫,「纱纱,殷岳,快来帮忙!」
尾声
今年冬天第一个寒流来袭,是在十二月初,距离圣诞节还有二十天的时候。傍晚,一辆蓝宝坚尼在日式平房的门前停下,一个女人下了车,跑进房子里取了东西出来。
另一边,一个斯文的男人从日式平房正对面的那间两层洋房走出,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哥!」蒋立亭看见哥哥,笑着喊人。「我跟殷岳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她热情地邀约。
如此不要命的做法,应该会引来蒋御文火大的回覆——跟殷岳吃饭,我举得起筷子才有鬼!
或者会念自家妹妹老是住在人家家里,像什么话!
但是他没有碎碎念,只是冷淡的看了驾驶座上的殷岳。
「你们去吧,好好玩。」说完话便进了自家车库,开车离开了。
蒋立亭看着哥哥活力尽失的模样,若有所思的坐回车里。
「怎么了?」殷岳关心地间。
蒋立亭睁着大眼睛,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男朋友。
「殷岳……」
「不行!」殷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干么。
「唉呀,你跟哥那么好,关心关心一下啊。」
「那是你哥跟梅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他觉得根本不必去管那两个人。
「可是纱纱肚子里的小孩要喊我姑姑耶。」真是峰回路转的发展,她没有想到纱纱竟然怀孕了,还是她哥的小孩,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哥也很诚……诚意的要娶纱纱啊……」
殷岳觉得应该要跟她把话说清楚,于是也不发动车子,直盯着她的眼睛。「你觉得如果我对你的方式,就跟你哥对纱纱一样,你哥会怎么对付我?」
蒋立亭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回答,「他会剁了你,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他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我想梅林姊也有这样的想法。」
没错,梅林姊的确很想把她哥剁了做成糖醋排骨,纱纱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伤成这样,也难怪……就连她去探望纱纱的时候,也没有脸帮自家哥哥说话。
「别管他们,没事的。」殷岳捏捏她的脸,笑着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没事?我没看过纱纱那么生气,完全不给人机会的耶……」她还是很担心。
「那是因为蒋御文是白痴。」殷岳一点也不担心别人的感情间题,尤其对象是他的死对头好友,反而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蒋御文吃瘪,这是他回台湾之后觉得最有趣的一件事了,他希望这个乐趣可以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可是哥看起来好失望喔,纱纱连去照超音波都没有跟哥讲就自己去……」
蒋立亭有一肚子的「可是」,全被殷岳的吻消饵了。
「不准再想那些事情了。你想好我的生日礼物没?我可是很期待咀。」
提起他的生日她就头大,因为不知道要准备什么送给他。
蛋糕太平常了,她平时就可以烤蛋糕给他吃,况且他这少爷不吃甜食啊!铜锣烧……他只吃杏子阿姨做的铜锣烧,她还在努力研究食谱,想重现传统的好味道,而他要她不要急,说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尝试。
其他生活上的小东西他都不缺,喜欢听摇滚乐,但他已有一组很棒的——音响,连哥哥都很羡慕,车嘛……有了蓝宝坚尼,还有什么奢求?
她是真的很为难……
「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东西?」因为想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问当事人意见。
「有。」殷岳见她不再纠结她哥哥的事情,当然是更加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
「是什么?」蒋立亭果然上当了,立刻巴着他的手,问他需要什么。
殷岳笑得温柔,「你。」
亏她这么认真,结果他是在跟她开玩笑!蒋立亭想生气又气不了,嘴角不禁上扬。
「我才不是东西。」她害羞的低下头,却没有回答究竟要不要把自己送给他。
殷岳笑意加深,摸了摸她的脸,亲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了好久好久,他才开车离开,带她去吃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殷岳的生日也越来越近。
但蒋立亭仍然想不到要送他什么礼物,看她焦虑苦恼的模样,殷岳也很不忍。
「我没有缺什么东西,生日那一天,我们两个人好好吃顿饭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殷岳这么说。
「可这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帮你庆生耶。」她对这件事情异常的在乎。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不过是生日而已。」他云淡风轻,对庆生一事丝毫不在意。
但他越是不在意,蒋立亭就越是介意。
「大嫂,岳哥不过生日的。以前没跟你在一起,他身边也没有人,生日都是在店里工作。」阿彻私下透露殷岳的工作狂习惯。
「在店里工作?」蒋立亭坐在殷岳的办公室,透过透明玻璃往外看,看见殷岳正用机器把一辆客户的重机用抬高,站在工作台下检视机车的保养状况,神情非常认真。
一个念头闪过脑子。
「工作啊……」
直到生日前夕,殷岳仍不知道蒋立亭为他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很平常心。
才过十二点,他还在书房工作,以为她早睡了,谁知道她一身外出服——防风羽绒大衣,牛仔裤和长筒靴,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来敲门。
她神情愉悦的对他说:「殷岳,生日快乐!」
「谢谢。」他挑了挑眉,笑问:「还没有要睡?」
「嗯。我想过了,你的生日礼物。」
「你还真的准备了。」殷岳笑了出来。「我说过我不缺什么,有你一句话我就开心了。」
「我知道你不缺。」她微笑,双手一摊,向他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所以我也没有准备礼物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