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了!今天那两个臭女人说身体微恙,没来晴园,谁知道是不是正在搜括邬曦恩的东西!
“我陪你回去。”
夜幕低垂,不管邬曦恩的意愿,他陪她回到俞品园,只是才刚走进厅堂--
“不好了、不好了”小夏及小朵急急跑了过来。
邬曦恩不解的看看手措看胸急喘、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的丫鬟,接看,两人突然拉看她的手,直奔寝房,“快!快!”
蔡元伦也急忙跟上去,没想到,竟见到杜咏双跟朱彤两人倒卧在地,脸色发黑,呈现中毒的状况,看来已是奄奄一息。
“快!快去拿我的药箱来。”邬曦恩立即反应过来。
她这一喊,两个吓坏了的丫鬟才回了神,很快的去拿了药箱给主子,就看到主子一连以数根银针封住两人身上数个穴道,让毒无法往肺肺去,再拿来教她医术的老御医送给她的极珍贵、能解各式奇毒的“冷云丹”喂她们服用,总算及时将她们的小命给抢回来。
但谁也没想到,被救回来、休息了一天的两人,才稍微有些体力,就马上血口喷人,指着邬曦恩虚弱但气价的控诉,“是你下毒害我们!”
“没错,不想让我入门就毒害我,竟在珠宝盒里抹毒,让我跟彤儿才翻看了一下,就手指泛黑、全身发痛,好恶毒的心。”
什么跟什么嘛,小夏跟小朵听到都快气死了!
房间里,再次过来关切的蔡元伦也火大了,“你们两个真是恩将仇报。”
邬曦恩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看向躺卧在床上的杜咏双,“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毒害你跟小姑,既然害了,又何必救你们?”
“那是我们命不该绝!小夏跟小朵发现我们倒地就去叫人,显然你没有跟她们套好招,既然喊了你,不救我们也不行,要不,你会等着我们毒发身亡!”杜咏双恨恨的瞪着她道。
简直是莫名其妙!说穿了,谁教她们贪,只是,为何珠宝盒会带有剧毒?小夏跟小朵想到这里都吓白了脸,好在主子不戴珠宝,所以她们也不会去碰,要不然,现在躺在床上休息的就是她们了!
“你们两个简直是──”蔡元伦气到不知道要骂她们什么。
倒是朱彤突然想起来,“对啊,其巧,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俞品园?上回不是要拿什么来毒咏双,该不会是--”
“我哪有可能真的为了你们这两个娇蛮千金毁了我的前途,我脑袋又不是装浆糊,况且王爷那么爱矮子王妃,矮子王妃又不笨,干啥毒害你们?王爷查不出来是谁下毒吗?他可是万能的王爷。”他简直是气炸心肺了。
“不是你、不是皇嫂,难道是我们进房时看到的小白痴田慧吟?!”朱彤也气了。
“慧吟?”邬曦恩一愣。
“对了,因为彤儿公主跟杜姑娘常往小姐的房里去,还不许我们奴才挡路,这事儿让田姑娘知道,她就气呼呼的说要去检查,绝不让她们再拿走任何一样属于小姐的东西。”小夏连忙解释。
房里的任何人还未有机会对此事表达意见,朱尘劭与田晋便匆匆返回,显然已经知道家中发生的大事,看来还是有人通过极特别的管道联络到两人。
“没事吧?”朱尘劭先看看邬曦恩,关切的问道。
直到躺在床上的皇妹及杜咏双哀声喊着不舒服让他快要忍耐不住时,他才转而看向她们,但两人不忘重唱旧调,强调就是邬曦恩不想多一人伺候他,才要毒害杜咏双,而朱彤也是她眼中钉,又总是和杜咏双在一块儿,就想着将她们一起害死。
“矮──王妃不可能那么恶毒的。”
“王爷跟小姐是最亲密的人,一定了解小姐的。”
邬曦恩没说话,但蔡元伦、小夏跟小朵可是急着帮她辩白。
但诡异的是,朱尘劭也没有搭腔,只是定定看着邬曦恩,那眼神很奇怪、很复杂,难以洞悉,却莫名让在场的很多人感到不安,除了朱彤跟杜咏双之外。
第14章(1)
田晋的心直直落,干脆别开头,他不想看、也不忍心看,因为从得知这件下毒事件后,即便才一天,那些办事迅速的黑衣死士已经给了策马急奔回来的朱尘劭不少消息。
“来人!把王妃关到东德楼的地牢,不许任何人探望。”
朱尘劭此话一出,四周陷入一片凝滞的窒息戏。
蔡元伦第一个要站出来吼人,小夏跟小朵也急了。
但邬曦恩站上前,示意他们安静后,心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必须查证,只能先委屈你。”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眼里的淡漠在此时就像一把利刃,残忍的戳刺着她的心。
找到下毒的证据?可笑!将她关起来,就是怀疑她!
心灰意冷,几近绝望,他的爱怎么如此脆弱?事情的严重性,她懂,但他对她的人格就信不过?她眼眶泛红,但不愿在他眼前落下一滴泪,不理会任何一张怜悯的、悲愤的、伤心的,甚至是得逞的脸孔,她揪着一颗心,先行步出房间,两名被唤进来的侍从,立即跟上去。
“王爷好坏,怎么可以不相信小姐!呜呜呜……”
“我看小姐的眼眶都红了,她肯定心碎了。”
小夏跟小朵哭得好伤心。
蔡元伦恨恨的瞪着他,“我对王爷真是失望透顶,你根本不值得拥有矮子王妃的爱,也不值得我崇拜。”语毕,他气呼呼甩袖走人。
小夏跟小朵也哭着跑出去。
床上虚弱的两人相视一眼,分别下了床,笑得可开心了。
田晋搔搔头,同情的看着好友,却不知该说什么。
“呼!终于可以安心了,下毒的被关起来了。”朱彤开心叫好。
怎料杜咏双正要说话附和时--
“来人,替两位小姐整理行囊,亲自护送她们离开延安城,不得再进城一步。”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又被唤进来、但心里气王爷气得要死的侍从,马上大声的拱手喊着“是”,主子这决定虽然来得突兀,但真是大快人心!
一个是宰相之女、一个是当朝公主,他们这些奴才早希望她们离开了,但她们不走,谁又能奈她们何。一年里老是待上好几个月,终于,王子英明,不再姑息下去,只是时间点很奇怪就是。
这个大变化,两人不仅错愕也难以接受,尤其杜咏双,她感觉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
“朱大哥有需要做得这么绝吗,做坏事的又不是我们。”
“好,那么等再中一次毒时我不会救你们,考虑看看,要留下还是要走。”他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走人。
杜咏双脸色蓦地发白,可是心里好不甘愿,“为什么?我们中毒耶,你反而凶我们。”就这么离开多窝囊,她待在延安城这么多个月,没有成功顶看平妻的身分回京,不是成了笑柄?
朱彤摇摇头,“我看皇兄不是在唬我们,这事儿也许另有隐情,而且极为严重,我们就别跟生命赌了好不好?快决听话离开吧。”
杜咏双还是不甘愿,邬曦恩成了阶下囚啊,照理说此时是她最好的机会,但在怕死的朱彤的坚持下,当天下午,她们便搭乘马车离开了延安城。
终于,朱尘劭跟田晋得以在书房好好谈谈事儿,也得以避开今天他们接收到许许多多的下人们欲言又止、想替当家主母说话,或是忿忿不平的眼神。
其实朱尘劭没有不相信邬曦恩,只是,他必须引出真正的下毒者,他才能放心。
但他看到她伤心欲绝的眼神,她显然没有领会到他的用心,可是,他不能说,就怕隔墙有耳,在确定下毒者是谁之前,他不能冒险,只能先让她伤心。
“你那些死士还没有消息吗?我还以为在你的训练下,他们成了神了。”田晋痕惫的坐下来,想到邬曦恩心痛的眼神,他又吐了口长气,“虽然你还是照你的意思做了,但我总觉得不该下这招险棋,一个不好,嫂子这辈子铁定不会原谅你。”
“她在地牢里才安全。”
“即使她会恨死你、即使她不知道在地牢里哭了几缸眼泪?”他受不了的摇摇头,又见好友一脸凝重,唉,男人一旦还爱上一个女人,就是自找麻烦!
朱尘劭只能苦笑,虽然他从未在乎什么克妻之说,然而,就是因为太在乎她、太爱她,在发生这次下毒事件后,他不得不正视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无稽之谈──见鬼说。
他不致荒谬到认为这次下毒事件是鬼魂所为,但是有人想伤害他的第三任妻子却是事实,仔细推敲,他不认为下毒者想毒害的是朱彤跟杜咏双,那太多此一举,直接将毒抹在她们的珠宝盒内即可,何必抹在邬曦恩的珠宝盒上?
所以,他可以确定有人对他的妻子是有意见的,可是,为什么?他对婚事并未有太多的期许,再加上前两任王妃身亡,他更不想让任何一个女人再介入他的生命,毕竟,他在战场上的杀戮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