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永远抗拒不了我一样,面对深爱的女人,没有男人会无动於衷的。」蔷笑著向尼可解释。
「哦,我了解。」尼可了然的点点头。「蔷,但你这样,像在教坏你的好朋友。」
「相信我尼可。」蔷差一点把美味的蛋糕喷笑出来。教坏?哈哈,她的坏岂能比得上姿姿的十分之一?「姿姿的邪恶超乎你的想像之外。」
「邪恶?」尼可仍不敢将邪恶两字与眼前有著精灵般美丽容颜的女孩画上等号。
她看起来太不染尘埃了!像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谁想得到姿姿的外表是骗死人不偿命,本性邪恶得足以引发世界大战。
「没错,很快的,你会看到她邪恶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蔷微笑,期待著那倒楣被姿姿爱上的男人被衰神附身。
姿姿小恶魔就等於是衰神的化身,被她缠上,就有不尽的衰事如影随形地跟随著,甩也甩不掉。
「蔷,怎么这样讲人家。」姿姿抗议,她的英文同法文一样好。「好歹留一点给人探听吧!我也是公众人物耶!」看见眼前一片光明後,姿姿回复平常的古灵精怪,一扫方才阴霾的情绪。
「但你常常没有公众人物的自觉啊。」在一旁想事情想得很辛苦的雪柔插话。
「那是因为我是性情中人好吗?性情中人耶!」姿姿大言不惭地。
听到这种话,蔷和雪柔差一点吐出来。
这种话她也敢讲?姿姿明明是她们四人中最情绪化的一个,心情不好总是整人出气,被惹毛了,一定整得对方求爷爷、告奶奶不可。
姿姿那美丽的娘就是如此,因为老娘在家人面前出卖她邪恶的一面,她就将美丽娘亲有追求者一事通通讲给她老爸听,更将母亲跟她开玩笑的话拿出来说嘴,气得她老当益壮的帅爹决定身体力行,证明他也能生出一个漂亮娃娃,结果,姿姿在十五岁那年终於当上姊姊,老妈陈诗织以三十六岁高龄产下幼子——连以桐,从此,姿姿不再是连家敬陪末座的小孩,多了一个弟弟可以教坏,让她乐得很。
「等你把事情解决,我们再来谈你是哪种人好吗?」蔷切中要害的道。「到时候,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听你说,你究竟是哪种人。」
「还需要说明吗?」雪柔不解地偏著头。「姿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哈哈哈——」在一旁观看的尼可笑出声来。
她们的对话真有意思。
「请你明讲,在你心中,我是哪种人好吗?」姿姿笑眯了眼问。但那是属於危险的笑法。
「这跟你要解决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连姿妍小姐,你少扯开话题,我们刚才讲到『女人最大的本钱』,我想听听,你会如何运用你的本钱呢?我听听看,顺便给一点意见。」蔷视破姿姿的诡计,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关你的事。」姿姿很臭屁的扬起下巴。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需要一些性感内衣之类的情趣用品,你要知道,没有什么身材的女人,要色诱男人是有困难度在的,所以要靠道具来营造气氛,才不会在紧要关头发生笑话。」蔷充满兴味的笑睨著姿姿。
「哼!柳森才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呢!」姿姿扮了个鬼脸。「他如果真在意我的身材,就不会抱我了好吗?」
「哦。原来是这样。」蔷了然的睇著她笑。「原来他早明白他抱了一块洗衣板的事实。」
「该死!」姿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笨!怎么会讲这种?笨笨笨笨笨笨死了!
「啊!柳森!」雪柔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一声。「难怪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姿姿,柳森是普尔法酒厂的负责人对不对?」
「对。」姿姿一想到那个男人心里便有点痛痛的感觉……那一天她被拒绝得很彻底,想不到她也会有被拒绝的一天,真的想不到。
「他的红酒好好喝哦!我前几天用他带来的红酒做了一个黑森林蛋糕,好好吃哦!圣杰好喜欢,一个人就吃光光了!」雪柔兴奋的形容。「我今天还要做给圣杰吃,柳森先生说他会带来一瓶1976年份的红酒当做材料,他也要来我们家吃蛋糕……哇!想到上次那1980年份的红酒就好喝得不得了,没有想到他还要拿年份更久远的红酒来!真的让我吓到了,他好大方哦!76年份的红酒在华厦酒店要卖到将近四十万台币耶!」
「你说什么?」姿姿瞪大眼睛。「柳森在……在台湾?」不会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雪柔不解的眨眨眼。「普尔法酒厂跟华厦酒店有签约啊,全世界五星级以上的饭店只有华厦酒店拿到代理权,能卖普尔法的酒,这次柳森来台湾渡假啊!顺便跟圣杰讨论柳森最新酿造香槟的行销策略……」
「重点!」姿姿听不下这么多,吼著要雪柔快讲重点。
「重点就是柳森是圣杰的贵客,他现在住在台北华厦酒店的总统套房。」
「他来台湾了!」姿姿难掩欣喜。「他来了……」
会是来找她的吗?
姿姿不禁这么希冀著……
第八章
「柳森,你够了吧。」鲁西无奈地叹息。「你可以饶了我吗?」
盯著视讯系统上累得快断气的鲁西,柳森面无表情。
「你已经一个月不理姿姿了,够了吧?很烦耶!她打电话打不停!你人就在台湾啊,跟她见一面会怎样?你知不知道她撒起娇来会让人想发疯算了!」鲁西滔滔不绝的抱怨著。
「听你这么说,看不出她有反悔的意思。」柳森淡淡地道。
「反悔?!」鲁西的眼差点瞪突出来。「你知道姿姿这小恶魔是一路哭著回台湾的吗?在飞机上一路哭,回家後连她最疼爱的小弟弟都不理,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哭!她这举动吓坏了宠爱她的家人,她那虽已五十余岁但仍英俊非凡的老爸扬言,要惹哭她女儿的臭男人付出代价。」
「你呢?说了这么多,我还没看到你的悔意。」柳森凉凉地道,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我的悔意?你没看到我的报应吗?」鲁西对著电脑萤幕上的摄影机狂吼。「每天接到姿姿打来威胁、恐吓的电话,这已经是我的报应了!」
「我一直以为她是你心爱的小精灵。」柳森面无表情的挖苦道。
鲁西翻白眼。
「她是我胸中永远的痛。」想到就槌心肝,为什么他鲁西·汉克斯,人帅有才华,一生中没有得罪过人——呃,除了换女友的速度快了一些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遇上这个有著天使般外表,魔鬼般个性的小女孩?
十岁的姿姿可爱得仿佛小天使般,甜甜的笑著叫他鲁西,让他泛滥的父爱兴起,对她的话百依百顺。谁知道她……
因为不喜欢某个追她母亲的怪叔叔,故作害怕在他面前掉眼泪,说那个叔叔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上次来还摸她的身体,说改天可以一起洗澡……
他这个在现代芭蕾界拥有呼风唤雨势力的白痴竟然相信她的话,怒发冲冠地把那个无辜的男人赶出艺术界,搞垮他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小小剧院。
待他发现事实的真相,也来不及了。
然後,不只一次的让她捉到他脚踏两条船的把柄!
「她手上有我太多的把柄。」鲁西脸色阴霾。
「鲁西舅舅,你可以举例说明。」柳森看似有好心情,优雅地捧著酒杯,喝著杯中的上等香槟。
「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鲁西不肯当面回答,应得很迂回。
「哼。」柳森嗤之以鼻。「鲁西舅舅,你那死性子还是没有改过来。」
鲁西被外甥这么一批判,不禁倒吸口凉气。「柳森……你这话就太……太……」
「太老实了是吗?」柳森抬眼瞄了下萤幕上双眼瞪得老大的鲁西。「我一向只说实话。」
噢喔!鲁西暗叫不妙,会说这种狠心风凉话的柳森,就代表他气得不轻!
他这外甥一向温柔和善,就算生气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气过了就算。若事情到了他讲的话温度骤减时,就是大事不妙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鲁西不自觉心虚起来,因为他是惹毛柳森的凶手之一,他是帮凶!原凶当然是那个想见柳森又见不到的连姿妍了,唉,可怜的孩子,急坏了也见不到柳森一面,因为柳森非常非常的生气。
「呃……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你舅舅。」鲁西脸黑了一半。真丢脸,被外甥这样嫌弃,脸上无光。
「这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是长辈了。」柳森嗤笑道。「我还以为你童心未泯呢,鲁西舅舅。」
暗讽鲁西和姿姿一般玩小孩子的游戏,柳森狠狠的酸了鲁西一记。
「柳森,你就别气了。」鲁西叹息,自己为老不尊,不能怪柳森对他不礼貌。「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到台湾不就是为了姿姿吗?怎么现在她想见你,你却不见她呢?姿姿非常非常的伤心难过,我第一次看她这么著急,柳森——」鲁西长长一叹。「我看,姿姿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不曾看过她这么在乎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