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这个事件谁是谁非不谈,毕竟这里是爱与和谐的两性殿堂,我也不想去批斗你说那些话得不得体,只问你……要跟她斗下去吗?
你会来问该怎么办,就表示它已经困扰了你,而你想解决它,那么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腰杆子软一点,充分表现出你好该死、并且已经对这件事深深反省、悔不当初,她还会穷追猛打吗?
不会!相信我,女人很好哄的,你宁愿天天吃苜蓿芽大餐,都不愿去服个软,说说好听话?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全天下聪明的老公都知道,在家里,老婆就是正义公理,不要企图去挑战权威,我上次拿六法全书跟她尬的下场是睡客厅。
所以结论是什么你知道吗?男人的尊严都是屁!你给她面子,她给你里子,最终受益者绝对是你,这是我十多年人夫资历所换来的宝贵箴言啊,望施主好自为之。
好吧,这篇……勉强算有一点点建设性。
虽然……要他去求和,他实在不知从何求起,也不擅长说好听话。
那天晚上,同样是面墙而睡的姿态,他盯着她的背影,想起结婚以来,她总是笑颜以对,稍稍察觉他不开心,就会立刻靠过来撒娇讨好,从不身段问题,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想让他舒心,不想他闷着气过日子。
她为了他,甚至一声不响辞了工作,处处迁就、事事以他为重,那么,他不过就放下一次身段,哄哄她,又会怎样呢?
他不擅长哄女人,但他可以试,一次、两次、三次,久了总会上手。
于是他动作僵硬地伸手,碰碰她的肩,感觉她微微一颤,却没挣开。
他靠上前,轻轻贴上她的背,张手将她圈进怀里。
“别睡那么远,我夜里会冷。”
说这种话……是在撒娇吗?
谭嘉珉再有气,也被他这僵僵的动作、微闷的语气,还宥笨拙的求和方法给整得嘴角失守。
杨叔赵见她毫无反应,凑向前吻吻她耳廓,他能做的温软姿态的极致就这样了,若再被拒绝他也没辙了。
所幸,她并没有推拒,于是得寸进尺吮咬她颈肤,挑逗地往前进袭,扳过她的身子,顺势求欢。
她呼吸频率逐渐改变,在他移近时,主动迎上他的唇,与他热吻。
得到回应,他双掌急切地探索娇躯曲线,等不及剥除所有衣物,便就着侧身姿势与她结合。
她攀着他,迎合他进袭的节奏,细细哼吟。“叔赵——”
“嗯?”他轻哼一声,半眯着眼,享受肌肤摩擦的愉悦快感,慢慢地来,也别有另一番温存情韵。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强求你的信任,但是我从来没有任何不堪的念头,嫁给你,纯粹因为你是你,无关乎你、你的家世,这点无论如何,请你务必相信我。”
他顿了顿,又持续挺动,只除了——搂她的力道紧了紧。
“那帖中药——是什么?我看到你也在喝。”不是要给他喝的?
“就……”她害羞地将脸埋向他肩膀,低嚅:“调整体质,帮助我们早点受孕的药。”有分男生和女生喝的帖子,夫妻一同调理,效果会好,那天去诊所串门子,医生知道她想早点怀孕,就把这帖偏方开给她,偏偏她好说歹说,怎么哄他就是不肯喝。
他加重力道,顶了顶她。“你背着我睡,喝再多药有什么用。”
“谁教你——嗯——”
搂近她的腰,加快速度将两人推向极致,神思恍惚的瞬间,似乎隐约听见他含糊地说了“对不起”……
过后,他吻吻她,低道:“药——我喝。”
同一个夜晚,同一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余昭明坐在电脑桌前拍桌大笑。
爬完那篇名为“老婆生气了”的文章,他揩揩眼角笑出的泪花,拿手机开启LINE。
最近大鱼大肉吃好腻,可以向你分点苜蓿芽大餐来吃吃吗?苦恼的人夫。
于是,某人因为自己的嘴贱,整整被封锁了一个月。
片花七(1)
不知不觉,两人结婚即将迈入一周年。
一直很想有小孩的夫妻俩,始终没有传出喜讯,到后来有些忧心,害怕是哪里有问题,于是杨仲齐打听到一个颇知名的妇科医生,安排他们去做个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两人都很健康,生育机能健全。
医生建议,暂时还不需要采用太激进的手段去受孕,很多夫妻心情放松,顺其自然,就有好消息传出来了,如果真的很想快点有小孩,可以试着算排卵期,增加受孕机率。
一开始,他们还认真地照着做,没几回便乏了。这种事讲的是感觉和氛围,现在搞得像按表操课一样,整个情韵都没了。
到后来,两人也都看开了,兴之所至,便顺势亲密一番,至于有没有孩子这种事,便听天由命了。
秋阳暖融的午后,杨叔赵在客厅小憩,她闲来替他整理工作室,琴架擦拭得明亮光洁,父子俩合照的相框擦得连一枚指纹也不留,再摆回原处,调整好角度细细打量,这才露出满意的浅笑。
打开最下层的抽屉,轻轻抚过压在最上头的透明玻璃罐,指尖触及下方陈旧的资料夹,动作一顿,眼神黯了黯。
那里头是什么,五年前便已看得一清二楚。
抽出露出一角的事故联单,静凝了半晌,再无声无息放回资料夹内,合上抽屉,不再回顾。
轻手轻脚地走出工作室,来到客厅侧卧在贵妃榻上午憩的丈夫前,蹲身轻轻抚过那过于刚毅的眼眉。
杨家男子的血统,男子多是偏俊俏斯文的美型男,他其实并不像,五官线条深刻而分明,阳刚凝肃,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漠。
而他偏偏又不是亲切型的人种,沉默少言总是让人觉得有距离。
但她知道,他其实有一颗很软的心,只是不擅表达。
带着一腔怜惜与柔情,她倾下身,轻巧地枕上肩窝处,一手高举手机——杨叔赵被手机闪光惊动,不解地睁眸。“你做什么?”
“拍照啊。我发现我们的合照很少。”食指在手机萤幕上滑弄了一阵,将全新的桌面图与他分享。“以后在外面跟别人聊起时,就可以拿出来炫耀……看,我老公很帅吧?”
“我不帅——”
妻子凑上唇,重重啄了他一记。“我觉得很帅。”很有味道、不张扬的那种风华气韵,是她无论何时遇到,都会心动的那种沈敛的男人魅力。
杨叔赵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偏开头,挪了挪身,空出一方角落,她意会地浅笑,欣然加入,侧身贴近他,枕着丈夫臂膀,感觉他一如往常地将她圈搂,护在最靠近心房的地方。
这样就好。
她闭上眼,满足喟叹。
只要用心守住眼前这小小的幸福与温暖,就好。
看完一本书,打发了上午的时光,杨叔赵进厨房,将妻子预先准备好的午餐放进微波炉里温热。
用过午餐,进了工作室,原本随便就能让他打发一整天的地方,第一次让他觉得长日漫漫。
索然乏味地敲着琴键,想起阿魏问——帮别人做过那么多脍炙人口的缠绵情歌,自己是否对嫂子唱过情歌?
唱情歌?他?
他神情僵硬,光想就头皮发麻。
于是阿魏便啧啧有声地摇头,叹气走开了。
是吗?这样的他,会很没药救?很无趣?很不应该?
他停下手,第无数次看向腕表——三点零六分。
妻子回去探望叔婶,晚上才会回来。
空荡荡的屋子,少了她变得好安静,连时间都走得格外缓慢。不过是一年的婚姻生活,便已倚赖她甚深了吗?没了她,连日子都不知该怎么过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也回想不起,没有她之前的那段岁月,一颗心麻木死寂,苍白得没有一页值得记忆。
幸好妻子也不常回去,最多一个月一次吧,好歹是她成长的地方,嘴上说没有眷恋,心里哪是真可以割舍得干干净净的?嘉珉不是那种人。
毕竟是世上唯一有血缘牵绊的人了,他想,偶尔让她回去走走,心灵上至少觉得,自己还有个娘家,反正次数不多,那一家子看在丰厚礼金分上,总还是肯做做表面工夫,就算是虚假的感情。
谭家留她吃了晚饭,她是在约莫八点过后回来。
客厅留了盏小灯,她步履轻浅地走来,推开房门,靠卧在床头那人,温温地朝她望来。
“回来了。”
“嗯。”一应声,忽觉鼻头酸酸的。
只是很寻常的对话,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暖。
她的丈夫,从不在言语上耍花俏,感情内敛的他也甚少露骨地对她表态什么,却是实实在在的对她好,永远为她留一盏灯,静候着她。
这是她的家,他给她的家。
她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迎面吻上。
杨叔赵微讶,一个不防被她压倒。
妻子很少如此主动热情,一眨眼睡衣已被扯落数颗钮扣,小手乘隙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