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沙浪辰开始派发给众多妻妾们象征吉祥的利市钱。
依尊卑之分,他先发给赵如曦一只红色的锦袋,再发给其他人。
赵如曦好奇的捏了捏手里的锦袋,暗自猜测里头装的是什么,从形状触感来看,似乎是元宝之类的物品。
发完利市,沙浪辰大手一挥。“都散了吧。”
与众人一起躬身恭送他离去后,赵如曦才记起他今晚要去她那里过夜,她原本因享用了一顿美食而舒展的眉心瞬间蹙拧起来,踌躇不安地想着今晚究竟该怎么应付他。
已走了几步的沙浪辰,忽停下脚步,回头问,“爱妃怎么还不走,莫非还未吃饱?”
她脸色微僵,尴尬的答道:“不是。”
“那爱妃还杵着做什么?”
听见他的催促,赵如曦衣袖下的双手轻轻握拳,硬着头皮走过去,与他一块离开。
他们一走,姬妾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王爷今晚该不是要上王妃那儿吧?”有人猜测。
“你没瞧见方才王爷特地为王妃斟了酒。”
“哼,这有什么,王爷上我那儿时也曾替我斟过酒。”
“我也喝过王爷替我斟的茶。”另一人也得意的附和。
其他数人也纷纷表示自己也曾有幸饮过王爷亲手所斟的酒或是茶。冰夫人冷冷瞟看她们一眼,便迳自离开。
梦夫人纤长的手指摩娑着白皙的下颔,若有所思的也跟着离去。
第5章(1)
趁着沙浪辰坐在厅中的桌旁喝茶,坐在他身旁的赵如曦将先前想好的几种借口很快地再细想一次,最后决定采用装病的办法来推掉今晚的事。
若是突然开口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未免有些突兀,因此她先皱起眉,伸手揉按着左边的太阳穴,眼神瞟向离她最近的琬琬,准备找她配合演出。
琬琬这时恰好低下头,偷偷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没看见她投来的眼神。
赵如曦只好赶紧再瞥向蓁儿,怎料她刚好转身走到暖炉前添加炭火,好让暖炉烧得更旺一些。
赵如曦有些着急的在心里喊着快看过来呀,她相信以蓁儿的机伶,一定能察觉到她想传达的意思,蓁儿一直蹲在铜炉前拨弄炭火,迟迟未起身,而琬琬在打完呵欠后,也一淮没召过来,两人那里行不通,赵如曦只好看向芙蓉,只见她直视着前方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赵如曦紧张、不知所措之时,沙浪辰突地出声问道:“爱妃怎么了?”
闻言,她赶紧顺着他的话说道:“王爷,我忽然有点头疼,腹部也隐隐作痛。”
“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为了更增加说服力,她拧眉蹙额,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按着腹部,装出难过的表情。
沙浪辰冷黑的双眸深睇她一眼。“许是爱妃方才吃得太撑了,跟本王进房,本王帮你揉揉。”
“揉什么?”她一愣。
“自然是揉肚子,好助你消食。”
“不、不用了,这种事怎好麻烦王爷。”
“不麻烦,走吧。”说完,他立刻起身走向寝房。
见弄巧成拙,赵如曦暗自懊恼不已。
“爱妃。”
听见沙浪辰的催促嗓音,她顿时心头一紧,极不甘愿的起身后,才慢吞吞的移动脚步。
沙浪辰见她磨磨蹭蹭的,有些不耐烦,索性回过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房里。
猛不防被推躺上床,赵如曦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一脸警戒的瞪着他。
“你要做什么”
他坐在床治,饶富兴味地挑高一眉,俯下身与她对视。“爱妃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掌已然放到她的腹部上,缓缓揉抚。
“……”被他的眼神牢牢锁定,她的小心肝评评评跳得好快,她紧张的张着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在她腹部来回轻揉的那只大手,让她的身子僵硬得不敢动一下,仿佛一动就会发生什么事。
片刻后,被他抚揉的腹部涌起一股暖意,那股暖意让她的身子有些酥麻起来,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对劲,赵如曦抿了抿唇,开口道:“王爷,可以了,不要再揉了。”
“爱妃真的好些了?”沙浪辰仿佛有些不相信,并未马上伸回手。
“真的好些了。”她用力点头。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就寝吧。”他挥落纱帐,准备上榻。
赵如曦神色一惊,整个人瞬间坐起身,缩到角落去。
沙浪辰瞟她一眼,命令道:“还不过来帮本王宽衣。”
她没过去,手里紧扯着被褥,支支吾吾的道:“我、那个……”
“怎么,爱妃又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的嗓音透着不耐。
“我、我刚好月事来,不如王爷去找其他的姬妾吧。”她赶紧一口气把话说出来。
闻言,沙浪辰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爱妃这是不愿与本王圆房?”
赵如曦沉默着没回答。既然他看出了真正的原因,她也懒得再找其他的借口来应付他。
见她默认,他冷黑的眼里蓄起一股风暴。“你这是忘不了叶少飞,想要替他守身吗?”
听见一个陌生的姓名,赵如曦愣愣的脱口而出,“叶少飞是谁?”
她一时没想到此人就是那位与巫月莺服毒殉情的叶少爷。
瞟见她脸上闪过的那一抹茫然,沙浪辰眯起利眸。“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她刚要开口表明自己确实不知此人,忽地想起叶少飞该不会就是巫月莺的情人叶少爷,便急忙改口,“王爷怎么会知道他的事?”
沙浪辰猛然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用力捏住她的下颔,喝问,“说,你究竟是谁?”
他表情冷鸷的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一样,背脊立即泛起一股凉意。
“我、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你不是巫月莺,她为了叶少飞服毒殉情,哪里会记不得他的姓名?”他绝对没有错看方才她那一闪而逝的疑惑。
见他竟知巫月莺与叶少爷的事,赵如曦很惊讶,但此刻不是探究的时候,她得先将这件事应付过去,不能让他对她的身分起疑。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解释,“我只是一时没听清楚王爷适才说的话。”
“巫月莺未曾习舞,你的舞艺却无比娴熟;巫月莺虽也略懂厨艺,但你会做的菜肴竟连罗师傅都闻所未闻;巫月莺性烈,而你性子平和。”沙浪辰放开她,一桩桩指出她与巫月莺截然不同之处,最后再道:“最重要的是,按理叶少飞死了,你若是巫月莺,应当伤心欲绝才是,我却未曾在你脸上看出一丝伤心的模样。”
被他拿叶少飞的事来质疑,赵如曦飞快的寻思该用什么说词来解释才恰当时,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办法,幽幽启口,“当初我服毒自尽,虽被救了回来,但身中剧毒,损及了我的记忆,以前很多事我已不太记得。”
说到这里,她略略一顿,接着语带哽咽,“但我与叶郎相爱一场,纵使我忘了所有的人,也忘不了他,他的死,让我心如死灰,性情才会因此大变,至于王爷所提的舞艺和那些菜肴,全是我在昏迷时所梦见,若王爷不信,我也没办法。”
最后她徐徐再说,“我只求王爷一件事。”
“何事?”他锐利的眼神审视的盯着她,似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伪。
“叶郎已逝,我只求能为他守身三年,请王爷成全。”
沙浪辰面露错愕。“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她竟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赵如曦垂眸,跪坐在床榻上,嗓音低缓而凄然,“叶郎是为我而死,我不能辜负他,请王爷成全。”他说他看不出她对叶少爷的死有多伤心,如此一来,足够表达她的伤心之情了吧?
他面泛怒色,喝斥,“别忘了你已嫁给本王,是本王的王妃,你要守身也只能为本王而守!”
她被他那冷怒的眼神看得不禁害怕得身子微微颤抖,但仍继续硬撑着把痴情戏给演下去。
“王爷有那么多的姬妾,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叶郎,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他便不会死,我只想为他尽最后一点心意,求王爷成全。”
听她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口口声声诉说着对别的男子的情意,沙浪辰胸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着,让他的理智灰飞烟灭,他俯下脸,粗暴的吻上她的唇,想藉此警告她,他才是她的丈夫,他不允许她心中有任何的男人,她唯一该忠贞的人是他。
赵如曦惊愕地想推开他,然而她的反抗却屮来他更加愠怒与更粗鲁的吮吻。他狂猛的蹂躏她的唇,像飓风般砧沿界她的口腔,强势的占领她的唇舌,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逃避违抗。
她惊骇得无法思考,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她惊怒的狠狠推开他,朝他的手臂重重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