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我跟少爷的关系吗?”关琪琪尽可能让自己看来很平静,像个大家闺秀。
就是表兄妹嘛!这谁都知道。蒲葵点点头。
“很好!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狐媚主子呢?”关琪琪也不迂回,马上就切入她今天的重点——赶走蒲葵。
“蒲葵没有狐媚主子啊!”表小姐怎么会这样说呢?从来没有人说她狐媚主子啊!
“还说没有?那你为何死缠著表哥不放?”这小骚蹄子还狡辩?!关琪琪声音开始拉高。
“蒲葵没有啊!而且说到狐媚主子,表小姐应该是说您旁边的小艳吧!”蒲葵指了指小艳。
“小艳?”这下换关琪琪摸不著头绪了。
“对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且小艳白天也陪主子玩,两个人还玩到外面去了呢!”而且玩得吵死人……蒲葵想到自己进府第一天听到的鬼叫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关琪琪一下子没话说,只能恼火地看著蒲葵。
一旁的小艳脸色却突地刷白。
“这就是表小姐的吩咐了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没有的话,奴婢要赶紧做事去了。”蒲葵又丢出一句气死人的话。
“总之,你不准接近少爷!”关琪琪无话可“交代”,只好气急败坏地如此表示。
“表小姐的吩咐我听到了,奴婢会将您的吩咐转告给李总管,请他跟少爷调度。没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蒲葵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反正这表小姐也不是真的有事找她,只是吃饱撑著而已。
关琪琪阴狠怨毒地瞪视著蒲葵离去的背影。
就是这该死的小贱婢破坏了她的计画!
她当初花了钱把小艳从窑洞买来,训练了好一阵子后,才使计让小艳进入司徒府。
为的就是要小艳诱惑司徒仲天,让司徒仲天更加昏庸无能,好把司徒家搞垮。
自从司徒府的老爷夫人相继过世后,在她们精心设计的流言下,司徒府应该会逐渐走下坡,接著关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收司徒府。
想不到半路杀出蒲葵这个程咬金,坏了她们的计画!
真是该死!
她努力了这些年,居然就因为一个貌似她的小丫鬟而几乎前功尽弃?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事发生!
这些年来,她委屈自己接近司徒仲天,在这个束手束脚的司徒府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计画就要成功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丫鬟竟然取代了她在司徒仲天心中的地位……
不行,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和双亲策画了多年的完美计画!
关琪琪阴沉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心头当下就有了个主意——
这丫鬟必须消失。
任何阻碍她的人都必须被铲除!
她粗暴地拽过小艳,附在小艳的耳畔低声交代。
只见小艳脸色不只变得惨白,甚至还面露惶恐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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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葵睡到半夜,突然感到一阵尿意,遂走出去小解。
呼,外头还真冷啊……
自从表小姐来了之后,少爷都没有叫她留下来服侍他。
虽然她是不懂为什么啦,不过她是乐得轻松,至少这样她就可以利用晚上的时候兼差了。
呵呵,赚钱的感觉是如此充实,她根本就是乐不思蜀了。
反正表小姐那么凶,能够尽量远离表小姐,她都觉得很快乐。
特别是那天表小姐找她谈过话后,她都觉得表小姐让她感觉毛毛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害怕感受。
尤其是表小姐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很恨她似的……
解手完,蒲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准备再回到舒服温软的被窝,重温刚才的美梦。
她刚刚可是梦到一大堆黄澄澄的黄金摆在她面前,让她数呢!
“蒲葵!”
突然,黑暗中有人喊她的名字。
蒲葵正打算转身过去一探究竟,突然感到有块布蒙在她脸上。
“呜……”
不一会儿,她便失去了意识……
第9章(1)
不知道过了多久,蒲葵总算清醒了。
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努力回想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现在是在一间废弃的柴房里,而且手脚还被绑住?
她本来是小解完要回房的啊……
她想起来了,刚才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一转头便被布蒙住,然后就……
老天,她的头好痛喔!手脚也被绑得很不舒服……蒲葵试图挺直背,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得很。
“哎,这是怎么回事呢?”蒲葵喃喃自问。
就在她思考时,柴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关琪琪跟小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表小姐?小艳?”
“你醒了啊!那正好,省得我们还得费劲扛你。”关琪琪冷冷笑著,姿态很是高傲。
她讲话的语调和神情,并不如平日她在其他人面前那样天真烂漫。若不是小艳在旁边,蒲葵简直认不出这是任性妄为又天真的表小姐。
“为什么?”蒲葵不懂,为什么表小姐把她绑得像神猪一样,又大费周章地把她关在柴房里……
如果她喜欢玩绑人游戏,只要付钱给她就可以一起玩了啊!
好端端的干嘛把她弄晕,还绑得她这么痛。
好坏喔……
“因为你碍了我的路,所以即使你我长相如此相似,我也必须铲除你。”关琪琪有点舍不得地看著跟自己如此酷似的脸。
把这张跟自己相像的脸卖到窑子里,她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好像在卖自己一样。
不过要做大事,她这些没意义的想法都该丢弃。
关琪琪再度冷冷一笑,又对蒲葵重复一次,“因为你妨碍到我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再继续待在司徒府。”
“可是我签了契约啊!”蒲葵还不明白关琪琪的想法,仍是天真地说。毁约很麻烦的耶!表小姐怎么可以不问她的意见,迳自帮她毁约?这下可好,她没外快可赚,搞不好还得赔司徒府一大笔钱呢!这表小姐是怎么搞的啊?蒲葵在心里叨叨念著,数落表小姐的不是。
“何必担心那些呢?反正你等会就要被人牙子买走,这辈子……你别妄想能再回到司徒府!”关琪琪冷哼一声,神情愉快。
“什么?”要卖掉她?
“你听到了,我也不想再重复。再过一个时辰人牙子就要来了,你自个儿在这里慢慢等吧!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哈哈……”关琪琪掩不住得意地笑著,心情极好地走出柴房。
留下蒲葵一个人在柴房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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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要被卖到一个再也看不到少爷的地方?
蒲葵反覆思索著关琪琪刚刚说的话,心里为了再也看不到少爷而感到酸楚,泪水流了下来。
再也见不到少爷……那她的生命会变成什么样呢?
没有少爷的日子跟没有钱可以赚的日子,到底有什么差别呢?
蒲葵想了又想,努力地想著没有少爷在身旁的日子会是怎样?
应该是……再也看不到少爷含笑的样子。
应该是……再也看不到少爷认真看帐本的样子。
应该是……再也看不到少爷沉睡的样子。
应该是……
不!她不要!
蒲葵越想越难过。以后的日子再也感受不到少爷的拥抱,闻不到少爷身上特有的味道,碰不到少爷温暖的身体,那种日子……比没办法数钱还令她感到……荒芜。
对!就是这样!
数钱可以带给她安全感与保障感,可是跟在少爷身边却不只是安全感与保障,她还感到温暖与幸福。
没有少爷的日子,就像干涸的井。
永永远远寂寞且哀伤……
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少爷,蒲葵的心就开始往下坠……
正好,关琪琪与小艳也开门进来。
“一个时辰到了,等待的感觉好吗?”关琪琪面带恶意地问,声音中有著幸灾乐祸。
“我不要离开。”蒲葵一见关琪琪进来,马上沉静地向她宣布。
“恐怕由不得你!”关琪琪的声调故意带点遗憾,略微抬高嗓音,夸张地回答。
“你没有资格这样做。”
“为什么不行呢?”关琪琪佯作很有兴趣地问。
“如果我不画押,你就不能把我卖给人牙于,不然就算私贩人口,你会被报官。”蒲葵有条有理的说,冷静的样子看不出害怕。
“非常聪明。可惜你忘了,你现在被我绑著,我可以逼你画押。”关琪琪依旧从容。
“我可以之后再去报官,到时你还是难逃律法制裁。”不能被吓到,她千万不能被吓到……蒲葵不停告诉自己。
一旦被吓到,她就真的再也没机会见到少爷了……
蒲葵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好想出脱身的方法。
“你真的很聪明也很勇敢,可惜就是认不清现实。真是可惜啊……”关琪琪摇摇头,笑得非常惋惜。
“你为何这么说?”蒲葵不解。
“你以为我会将你卖到寻常人家吗?当然不可能啦!我肯定会帮你找个人间炼狱,教你永世不得超生!”关琪琪仍是笑著,那张与蒲葵相似的秀丽小脸看来却十分狰狞。
“你——”
“这不是很完美的安排吗?”关琪琪还是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