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他忍受那间被陌生人侵入过的房。
“不关你的事。”
宋致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斟酌,“好吧,你住哪里我不管,但是快点回集团。”少了宋书远就像少了一只手膊一样,他忙得就像一个转不停的陀螺。
“我会回去的,到时把我的秘书还给我。”
吊儿郎当的宋致远一愣,“不行。”他一口否决。
宋书远冷冷地笑,“要嘛我不回去,要嘛你把小秘书还我。”
真是亲兄弟!换宋致远默默地磨牙,好一会他才说:“一个月。”
说好是一年的休息却只玩了六个月,如今又大发慈悲地给他一个月?宋书远摇摇头,他没那么好说话,“三个月。”一个月太少了,他来不及弄清某些事情。
宋致远想着昨天秘书可爱的睡颜,痛下心扉,“一言为定。”
谈判不是宋书远的专长,但是找准他人肋骨并以此为要胁,他颇为上手。
宋书远挂了电话,想到暂时不能回去的房子,他脸色不好看到了极点,他从不住酒店,就算是五星级他也不喜欢。
他是一个怪人,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息,那会令他非常不悦。
第2章(1)
苏曼曼搓了搓眼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倚在她家门口的男人是不是连着两天都保持同样的姿势?手上拎着外食的苏曼曼好奇地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拍男人的肩膀,哪知本来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她的手触到他之前转了过来。
“呃……”苏曼曼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是被吓了一跳,她的手硬生生地举在半空,放下不是,举着也不是。
“苏小姐,有事吗?”宋书远文雅地问。
可爱的笑脸不见,他心情似乎是阴天,苏曼曼遗憾地沮丧着,不能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情由晴转阴了,“没啦,我只是想说你家在装修吗?”
苏曼曼放下手,踮起脚尖看向他家里,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进过他家,咦?怎么会呢?嗯,肯定是她太忙了,忙得来不及跟他培养和睦的邻居之谊,择日不如撞日,就趁现在好了,“我看都打扫好了呀,为什么不进去呢?”
“床还没到。”任何事都不是重点,最大的问题便是床。
“原来的床怎么了?”
“脏了。”他如是说道。
“你该不会是两天都没有睡吧?”苏曼曼小心翼翼地问。
床单脏了,把床单洗洗就好了,至于床的话,嗯,实在是复杂。
“嗯。”
“你不会去住酒店或者在沙发上将就一下?”苏曼曼看着他别扭的脸,手心痒痒地想去扯扯他的脸,真的是太卡哇伊啦。
看出她眼里的觊觎,宋书远默不作声地拉开与她的距离,“我有认床的毛病。”可耻的毛病!只认新床或者是自己睡过的床。
苏曼曼大笑,“你这个人真好玩。”她笑到眼泪都出来,这么大的人居然有认床的毛病,她抬手擦拭了眼角一会,她说:“那到我那里坐坐吧,我正好买了好吃的。”
宋书远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伤痕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很长的时间,已经黯淡了不少,“嗯。”
该说宋书远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可以允许自己进出别人家,却不准陌生人进入他家,就算是亲朋好友,进他家的活动范围绝不包含他的卧室。
他们进了苏曼曼的家,宋书远坐在沙发上,苏曼曼将外卖拿出来,“这家烧鹅特别好吃。”
“这是零食?”把肉当零食?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当下午茶也说不过去。
“是呀是呀,我就是很想吃所以就买了。”她起身往冰箱走,“配啤酒喝,很赞的。”她扔了一罐给他。
宋书远单手接住,“谢谢。”
“不客气。”苏曼曼大剌剌地坐在一边,一手打开啤酒,啤酒因她刚才的摇晃,白色的泡沫冒了出来。
宋书远的目光顿时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她的嘴凑近啤酒将白色泡沫喝掉,嘴边形成一圈白色泡沫,她对他哈哈一笑,“差点就浪费了,哈哈。”
她天真不做作的模样令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这几天郁闷的心情也随之灰飞烟灭。
“哇,终于笑了。”她欢呼一声:“真是太好了思密达。”
他忽然微微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白白的发旋,“呵呵……”
他的动作让她一愣,这个动作好像大哥会对她做的,只是他手的热度好炽热,从头顶扩散开,热度传遍了她的全身。
“我吃了。”男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引起的风暴,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鹅肉放进嘴里,又脆又香的口感充斥着他的嘴。
苏曼曼快速地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看他挟了一块往嘴里放,眼睛倏地一亮,她得意地说:“好吃吧。”
“嗯。”宋书远学着她的方式喝几口啤酒,再挟块肉细嚼慢咽。
做了半年的邻居,他们这样近距离悠闲地聊天吃东西倒是第一次,除了前几天以外,那时她心情可没这么好。
“宋书远,你是做什么的?”
她喊他名字,令他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叫苏曼曼,苏曼曼的苏,苏曼曼的曼,说完她很没良心地对他一笑,更好笑的是她的调皮感染了他,他也学她的介绍说他叫宋书远,宋书远的宋,宋书远的书,宋书远的远,结果两个人还是没有弄清对方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写,后来似乎是拿错信件才知道她名字的写法。
“办公室人员。”他说:“你呢?”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个邻居真是不可爱,苏曼曼很认真地说:“我也是坐办公室的,但是我负责销售这一块。”
她跨出了一步,没道理他像个缩头乌龟般遮遮掩掩的,他说:“我负责指挥人。”
“请问是几品官位?”苏曼曼搞笑地对他挤眉弄眼。
“不好说,以后还会升迁。”他语带保留地说。
“你命真好,我只怕是要死在这个位置上了。”有两个太能干的兄弟,她这个小女子只好站在角落里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安慰她。
苏曼曼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她也不在乎,能力不是用来说的,而是做出来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早晚会闯出自己的事业。”
她毕竟只是苏氏领养的小孩,要是只依靠苏氏给她的职位,她这一辈子都要依赖苏氏了,这点她还是看得清楚的,所以她偷偷地运用自己这几年的薪水进行投资,现在也小有成就,只是要摆脱苏氏还不够。
“这么不喜欢当上班族?”宋书远没有明言,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彼此都能懂,就像认识了好几十年的好友。
“你喜欢?”
宋书远想到卑劣的大哥,脸上的笑变得牵强,“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被当成牛一样的辛勤耕耘。
男人都渴望事业有成,他也是,当一切都得到了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可是集团已经一点一点地扩大了规模,他想放手、想撒手走人却不可能,大掌轻捏了一下眉头,一想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的胃都开始痛了。
苏曼曼的手支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直盯着他,“那就辞职罗。”
宋书远瞄了她一眼,摇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不可能轻易地说结束。”
苏曼曼很认真地看着男人,嘴畔扬起一抹甜笑,她欣赏他,他的做事风格令人赞许,且说不定他也和她一样抛不开身上的包袱,到底被苏家收养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真的是猜不透呀,她举起啤酒轻碰了他手上的啤酒,少许的酒液洒了出来,她咧着嘴,“好,敬我们活该被人奴役。”
这值得庆祝吗?宋书远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酒,瞥见女人以一种不要命的方式将酒一口气给喝完了。
“哇,好爽!”苏曼曼满意地大喊,瞟见他斯文的喝法,她往他的方向一坐,亲近地靠向他,“喝完喝完!”喊了一半见他没有动作,一双黑眸只盯着她,她疑惑道:“你不能喝酒?”
宋书远收回目光,一声不吭,学她豪迈的喝法一口气将酒喝完。
苏曼曼鼓掌,起哄说:“对嘛对嘛,就该这样喝。”她顺手挟一块肉凑到他的嘴边,“吃。”
宋书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大剌剌的,似乎不觉得这样的行径太过亲密,在她的催促下他张嘴咬下那块鹅肉。
当牙齿咬着弹性十足的肉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双筷子不是自己的,再看过去时,她用筷子挟着肉放进嘴里,眉眼间浮现满足的神情,心里猛跳了一下,他不语地伸手遮着嘴,脸颊泛着微微的酡红。
“你怎么都不吃?再不吃,我就吃光了。”苏曼曼一边吃一边说,注意到他的异样。
“你吃吧。”他现在哪里还会有胃口!
苏曼曼觉得他怪怪的,“你怎么了?”她向来是有话就说的人。